梁銀鳳行走在黑暗的路上有些膽戰心驚,但心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淹沒了一些恐慌,因為比路上更恐慌的事情是今晚的陪睡。
總算到了磚廠。白天忙碌的機器房里和架道上已經沉寂無聲,唯有燒磚的大窯上亮著幾盞燈,幾個夜班出窯的工人推著磚車在窯門口進進出出。
廠部的院子里顯得更加寂靜。那邊工人的宿舍里亮著燈,還有一處亮著燈的地方就是辦公室里廠長的那個房間里。
梁銀鳳走進廠部的院子,就看見那間亮著燈的廠長辦公室的窗子上已經遮上了紫色的窗簾,這樣的情景讓她下意識地身體一哆嗦。
辦公室長長的走廊里一片滲人的漆黑,十來間房屋,唯有廠長室那個門上的孔里透出燈光來,梁銀鳳馬上意識到,今晚這空曠的辦公室里唯有自己和齊老K了。
她驚怵地想象著這該是怎樣一個身心苦痛的夜晚。
但她努力強迫自己:放松,以柔克剛。
來到那個透著燈光的門口時,她覺得腿有些發軟,呼吸急促,她在門外站了一會,穩定情緒,然後才抬手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很快門開了,齊老K橫粗的身體幾乎把房門堵得嚴嚴實實。
齊老K眼睛里是喜悅而得意的光芒,痴迷地掃視著一臉害羞的梁銀鳳。
“你還挺懂禮貌啊,還知道敲門呢!”
說著就去拉她的手。
“不敲門怎麼行?怕打擾了你的什麼好事兒,就像那天我來時你和那個女的對賬的事兒!”
梁銀鳳沒有拒絕他的手握著自己的手,她努力遵循著自己想好的原則:放松,順從。
“寶貝兒,你是不是有點吃醋啊?怎麼還記得那件事兒?”
齊老K已經改變了對她的稱呼,顯然已經以情人自居了。
梁銀鳳對這一聲寶貝心里是反感地一激靈,但嘴上似乎沒有反駁什麼,只是接著他那個話茬說:“你好像不打自招了?你和女會計對賬我吃啥醋啊,再者說,就算不是對賬與我有啥關系?我干嘛吃你們的醋啊!”
說著她已經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齊老K依舊拉著她的手,用腳踢過一把椅子坐到她身邊。
“寶貝兒,以前是沒啥關系,從今晚開始,我們就有關系了!以前你只是在我的夢里,看得見摸不著,醒來的時候一場空啊!有一次夢里,我還真的爬上你的身體呢,可還沒等插進去就他媽的被什麼攪和醒了!真遺憾啊!”
“你咋這麼色呢?一門心思想說這些肮髒的話,那肯定是你編的瞎話吧?我這樣一個半老女人值得你那樣夢寐以求?”
梁銀鳳漲紅著臉,忍受適應著男人在這個時候的一貫淫言穢語。
“不是編造的!絕對不是!我真的沒少夢見你啊!我也不知道為啥對你這樣一往情深,可能前生我們就不是一般的關系吧!”
齊老K被肥肉擠得很小的眼睛里閃著衝動的亮光。
“你可別說的那樣肉麻了,我知道男人在這個時候嘴巴都抹了蜜,無非就是為了那一件事嗎!”
梁銀鳳力圖調解自己拘謹的心態。
“寶貝兒,你咋就說男人那樣呢!難道你們女人就不渴望那方面的舒服快樂?”
齊老K的手已經轉移到她的大腿上,盡管是隔著褲子,還是貪婪地撫摸著。
梁銀鳳嬌羞地低下頭,顫聲說:“我們女人可不像你們男人那樣沒出息!有啥可舒服快樂的?不就是你們發泄那點事兒嗎!”
齊老K驚異地看著她。
“寶貝兒,看來這些年你的女人是白做了,竟然沒有體味到那其中的快樂?你是在你男人身上沒有得到女人應該得到的那種神仙般的滿足吧?怎麼會是男人發泄那麼簡單呢?女人是水,男人是魚,交合在一起那叫魚水之歡!彼此都歡快!你是沒嘗到那美好的滋味兒吧!那今晚,我就讓你好好嘗嘗,也別白做女人一回呀!”
梁銀鳳含羞不語。
她當然嘗到過那種欲仙欲死的美妙,但那種情態只能是自己的男人才能給的。
別的男人都是禽獸。
黃老二,大老齊都是禽獸,眼前這個身體肥壯得讓人生畏的男人也好不了哪去,她似乎已經看到了野獸影子。
梁銀鳳下意識地偷看著那張雙人木床。齊老K准備得可真充分,不但被褥已經鋪好,就連兩個枕頭都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