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麗光滑的軀體已經撲到胡雙十的懷里。
“雙十,我們的感情可不是一朝一夕的,我怎麼會不愛你呢?就在我每天夜里那一刻,我也在難免想著你啊!”
那一刻你還想著我?
胡雙十頓覺有些惡心,又開始痛苦地聯想著黃老五在她身體上肆意蹂躪的情景。
你都讓人家給蹂躪了,還想著我有啥用?
胡雙十猛然站起身,語調陰冷地說:“姚小麗,你想以這樣的方式來贖回你對我的歉疚嗎?可是,我覺得是受到了侮辱!就算我已經飢不擇食,我也絕不會去揀別人吃剩下的東西!那樣我是沒有尊嚴的!你還是放開我吧!我說過了,你根本不欠我什麼!我早已經把過去的一切忘得一干二淨了!”
姚小麗還是緊緊地抱著他的雙腿,仰面看著他。“雙十,就算你把我當成黃老五的女人,你今晚也該把我上了啊!”
胡雙十心里猛然激蕩起來,看著她。“那又為啥?”
“因為這是你對他更直接的報復啊!當日他奪走了你的戀人,今天你就在他身邊把他的女人給糟蹋了,難道不是最有力的報復嗎?”
姚小麗下定決心要把身體給胡雙十,倒不是她有多下賤,多~蕩,而確實是想圓滿他們這一生的遺憾:相親相愛了那麼多年,卻沒有真正到一起過。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胡雙十今夜一別,就幾乎是生離死別差不多了!
她要千方百計地讓胡雙十今晚上了她。
胡雙十果然澎拜起來,當然是男人的欲望和仇恨的無线交織的澎湃。
心里確實轟鳴著這樣的濤聲:黃老五,我不僅要斷了你的孽根,還要當著你的面干了你的女人!
讓你也嘗嘗親眼所見的滋味兒!
最好是你一會醒過來,我要讓你親眼目睹!
胡雙十把欽刀哐地一聲扔到炕上,然後開始去解褲帶。
姚小麗已經躺回到褥子上,叉開雙腿,目光欣喜地等待著胡雙十的到來。那一刻她似乎回到了溫馨的舊夢中去。
燈光下,胡雙十第一次見到了姚小麗雙胯間的風景。
但那似乎已經不是什麼風景了。
先前已經被黃老五踏得狼籍不堪:那道紫色的溝唇翻張著,里面正有經血滲出染紅了那慘敗的花瓣兒,那濃密的芳草也被潤紅了,可見黃老五先前的野蠻踐踏。
但胡雙十很快又把褪下半截的褲子提上了。
他沒有理由這樣做。
如果把她作為黃老五的女人,那將是一次復仇的踐踏,絕無憐惜之情,可她恰恰又是自己至今深愛著的女人,像畜生一樣踐踏她,那自己也變成了畜生;如果把她當成自己的情人,那將是從溫舊夢的開始,可那是對自己的莫大侮辱和貶低,因為她的那個地方剛才已經被黃老五的孽根汙染過了,自己決不能髒了自己。
正在這時,黃老五的大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和一個男人的叫喊聲:“老五,快開門啊!我是老四!老六家發生大事兒了!”
而黃老五還血淋淋地仰在炕上昏迷不醒呢。
姚小麗急忙坐起身,驚訝地看著胡雙十,問:“黃老六家也發生什麼事兒了?”
胡雙十平靜地告訴她:“我剛從黃老六家里過來,黃老六也被我給廢了,廢的比黃老五還慘呢!”
姚小麗擔心地看著他,催促道:“你快走吧,你今晚犯的罪不輕啊!快逃跑吧,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了!”
姚小麗說話間已經淚眼模糊。
胡雙十也眼睛熱乎乎地看著她。“小麗,有你這句話,我就知足了,我們沒白相戀一回啊!但我不會逃跑的!我的事兒還沒做完呢!”
“雙十,我求求你了!你現在趁天黑,逃跑還來得及呀!”
姚小麗哭著央求他。
胡雙十系好了褲帶,再一次把欽刀別在後腰處,看了一眼正淚痕狼籍,滿臉失望的姚小麗,說了一聲“好自為之吧!”
然後就毅然決然地翻身跳出了後窗。
胡雙十從黃老五的後院翻牆而出的時候,黃老六家的院子里已經燈火通明,人聲嘈雜,不遠處已經響起了醫院救護車急促而刺耳的鳴笛聲。
他完全可以想象,此刻黃家的另外幾虎已經聚在黃老六的家里了,而且很快也會發現黃老五同樣的慘劇。
胡雙十知道,今晚的復仇到此結束了。
他沒能實現把黃家六虎挨個都斷了孽根的計劃。
但他也滿足了,起碼黃老五和黃老六這一生再也不能禍害女人了。
下一步怎麼辦?
當然他不想逃,且不說能不能逃得脫,單說亡命天涯的日子更是不好過。
自己是胡家的男人,當然要好漢做事好漢當了。
他本想回家去一趟,和家里人交代一番,告別一番,但他剛挪動腳步又停下了。
那樣的生離死別還不如就此不見好呢!
他哪里也不去了,就在這里等,等待警車的到來。
這是一個悶熱難耐的夏夜,也是一個充滿血腥的夏夜。
他抬眼望著滿天星斗,感慨萬千地想:哪一顆星星屬於自己呢?
據老人們講,地有多少人,天上就有多少星星,每個人都是星星的下凡。
他仰天心里長嘯著:胡雙十,十月日十生!如果上天能給每個人一千次輪回,那自己又能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