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奴見面的第二天,育照樣出去了。而他出去不久後,奴就叫秀過來叫我。冷著臉對秀說道,“跟他說,我沒空。”
豈知過了一會,奴直接到我房里找我。
“你不是怕育嗎?怎麼還敢來。”我冷笑一聲。
“我看他走了,才來的。”奴對我的冷笑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問我,“怎麼不下去。我在下面等了好久。”
“不是說沒空嗎?”
奴看了看我,意寓我根本就不像有空的樣子。
“我要睡覺。”
“現在不是才早上嗎?”被我這麼無理取鬧的一說,奴有點哭笑不得。
“誰說早上不能睡覺。”我說完,就躺進被窩,腦袋也跟著鑽進被窩,“我要睡覺了。”聲音從被窩里傳出。
不知道奴的表情,反正我這明顯的趕人態度沒有把他氣跑,只聽他說,“我們會是朋友的。”
我跟他會是朋友?這話有內容。我把頭鑽出被窩,“什麼意思?”
“我覺得我們很有緣分。”他笑笑說。這是什麼鬼理由。我把頭重新鑽進被窩,還好不是大熱天,鑽被窩還是挺舒服的。
我不應他,他倒是走到我床邊,掀開我的被子,“你真好玩。”
“拜托,我要睡覺。”我拉下被子,繼續鑽進被窩。
這下安靜了,我在里面呆了好一會,沒聽到外面有什麼動靜。
掀開被子,我准備下床。”
你-沒-走-!”還以為房里已經沒人,結果他竟然一聲不吭地站在我的床頭,我這被子一掀開,就看見意外的人,身體一個激靈,“你想嚇死我啊!”
纏人的家伙。
“你別這樣啊,我是真的想跟你成為朋友,就像你跟虞那樣。”奴急急地說。
跟虞一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跟藍虞是什麼樣的,我跟藍虞到底算不算得上朋友。
如果不是湊巧一起被綁架,一起逃到這集中營來,我跟他會有交集嗎?
藍虞那個人,我看不透。
不過眼前這個奴我也看不透。
“不想跟你繞圈子了,你到底來找我干嘛。別說想跟我做朋友的什麼,聽了讓人覺得惡。”這奴要是再說什麼朋友之類的,我立馬踢走他。
“你對朋友這詞有意見?”奴小心翼翼地問我。
我對朋友這詞當然沒意見,但你奴不覺得。在這個地方,你跟我談朋友未免好笑吧。
見我臉色還是很難看,就改了口,“好,我不說這事。不過,我來找你是真的想跟你聊天,我一個人很無聊的。”
瞄了他一下,我把被子拉到頸下,坐在床上。”行,那就在這里跟我聊天吧,反正在哪都一樣。”看他這回怎麼說。
奴聽了我的話,就一屁股坐上我的床鋪,嚇得我趕緊揮手,“你趕緊給我下去。”育可是有潔癖的人,而現在他都在我房里過夜。
“這樣靠得近,不是感覺更好。”
感覺更好?
媽的!
終於受不了,我掀開被子跳下床,“你有完沒完,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你這樣纏人的。我不想跟你聊天,因為我不想死。”
無法再跟他作戲下去,我退一尺他便進一丈,就算是臉皮厚也要有個尺度吧。
“趕緊給我出去,我還想好好活著。”
奴的臉色煞地蒼白了,顫抖著嘴唇,呆站在我面前,一句話都說不出,看得我心生幾分悔意,覺得自己說得太過分了。
但再來一次,我還會這樣說的,我可沒什麼耐性陪他玩太極拳,而且,我能跟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聽清楚了,就快出去。我看你也不是那麼沒良心的人,而且我跟你也沒什麼仇的,“我大力推了他一把,“不用這麼想害死我吧。”
奴被我這麼一推,整個人坐在地上,他的臉還是蒼白著,但已經能講話了,“你認為是我找人打你的。”他這話一出口,眼眶就濕潤了。
在這性奴集中營里,不是沒看過別人哭,但那些人都是在床上哭的,像奴這樣的哭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有些慌張,覺得自己真的冤枉了他,但話已出口,怎麼改!
我硬著心腸把他拉起,既然是壞人了,那就當到底,“你快點走吧,等下育回來,就麻煩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奴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地問我。
真是頭大了,誰能想到他竟然會哭,實在麻煩,還有討厭,“快點走了,我最煩別人哭了。”
我這樣說著,但已經松開手了不再硬推著他往門外走。
奴也只是吸了會鼻子就停下來了,想來覺得不好意思,他低著頭不敢看我。
我看他那樣,哪里還罵得下去。
結果變成,我們兩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不吭聲,寂靜的畫面。
直到後來我先受不了,“我去睡覺了,你坐吧。”說著我爬上床,這回沒有把腦袋鑽進被窩里。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耳邊還傳來奴偶爾一兩下的抽泣聲。我煩躁地轉個身,覺得我好象變成他的保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有人在敲門。我大喊一聲,“進來。”是育的手下來給我送飯了。
那人見到奴,臉色一驚,手上的速度也比之前快多了。
我看了看奴,對送飯的人說,“你再去弄一份。”
那人有點不樂意,但還是很快地給奴弄來一份午飯。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坐在地上跟我一塊吃飯。
我一邊吃著,腦袋一直轉著。
現在是什麼情形,育可是耳提命名地在我耳朵旁講了好幾次,而我自己更是了解這個情況。
但現在我跟他坐在我的房里吃午飯。
傻笑一聲,我繼續吃飯。
奴在我傻笑時,抬頭看了我一眼。我看他的眼睛已經不紅了,畢竟才哭一兩下,能紅到哪去。
“你吃完飯,還有事嗎?”我試探地問著他,最好他能識相點走人。
“嗯。”
他點頭點得痛快,我在旁邊看得腦大。但又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只好哈哈過去,“那你忙,我睡覺。”
“你不是剛吃完飯嗎?”他驚訝地看著我。
想當初身邊的同學還以為我血糖低,那麼奢睡,但來這性奴集中營後,我哪次能好好睡個過癮。
隨便擺擺手,我便爬上床。
奴自是看出我的厭煩,但他又不走。我躺在床上等了好一會,床鋪下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不是誰叫你來?”我問他,實在不想跟打啞謎了。
“嗯。”
嗯?他承認了!我一掀被子直奔向他,“誰?”聲音里的興奮直顫著心髒。
“魑。”
魑?”誰?”
“他住在10棟。”
10棟男子!奴的靠山?他真的是奴的靠山,育沒猜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