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打破了這近乎石化的死寂。
“大。”斬猙看著屈黎，點頭，“真的很大。”
“…………”
“手拿開！”
啪地一下，和悠一巴掌打在了屈黎的手背上，但只把他打的輕笑出聲，嘴上卻委屈地壓低的像撒嬌了，“好疼。”
他故意貼在她耳上看著眾人，“是不是被這個‘秘密’迷得五迷三道。”
“你怎麼了？”楊騖兮立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不只是他，嚴是虔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她似乎不太對勁，抬手試圖去抓和悠——然而，也不知是和悠這會正試圖從屈黎手下掙脫，還是別的原因，她哼唧了兩聲非但沒有掙開反而倒入了屈黎的懷里避開了嚴是虔的手。
嚴是虔看向屈黎，些許醉意也掩飾不住不善。“你對她做了什麼？”
而屈黎這會在後面擁著她咬著她耳朵在她身上輕輕揉捏，她軟軟地偎在他懷里，掙扎愈是無力，越顯得兩個人扎眼的膩味曖昧。
“小悠，這下好了吧，我被冤枉了。”
“你別……呃……啊……”和悠軟的厲害就算了，好容易從他懷里掙直了身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了些許身子。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怔坐在原地的柳茵茵，反應過來之後驚愕地看著她，“你穿的是什麼……”
這時所有人才被提醒著看向了女人的衣著：那同在場這些美姬的衣服幾乎無二區別，甚至過猶而不及的暴露。
布料少之又少，輕之又透，剪裁更是故意春光漏泄，生怕不惹人旖想。
但仔細一看，和其他女人身上倒也有不同，看起來更加輕盈名貴，其上還鑲嵌點綴著不少華貴的珠寶翠珊，金线銀絲，黑暗之中倒不顯得，這會暴露於光线之下，熠熠的奪人眼球。
最要緊的是，這衣服，穿在別的女人身上他們也沒在意，甚至可以說習以為常的慣看了，反而穿在她身上就打眼的厲害。
那叫衣服麼，薄地把該露的不該露的都暴露在外面了，這比就穿著件肚兜還過分了。
兩綹輕紗繞過白嫩的手臂，也不知是什麼色孽的裁縫能想出來的點子，怎麼就能繞過她的頸子糾纏如片雲一樣纏在兩團肥乳之上，但那雙肥奶……遮前就不遮下了，連粉嫩的乳暈都若隱若現的，繞做輕雲的兩團薄紗下面墜著些首飾一樣的珠寶首飾，靠著這些寶石串的重量，才不至於讓她胸前那不規則的輕雲薄緞被吹開走光露出全部的奶來。
下面倒是輕裙羅緞，只是裙衩干脆開到了腰线上去，兩側的肉臀都堂而皇之的露在外面，但中間看不見——因為被桌子擋住了。
但就算看不見，幾個男人尤其是花場之上游弋留戀的，除了斬猙也能立刻腦補出那得是多麼……
騷透了操他媽的。
楊騖兮抬起手掌抵在鼻尖，把舌尖抵在牙齒上摩擦出來的狠笑藏在溫馴的眼神其下。
“誰他媽的允許你穿成這逼樣來青樓的？”嚴是虔從齒縫里咬碎了字，壓不住火的眼神又凶又狠的。
和悠一抬眼與他對視，冷不丁竟被嚇地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在屈黎懷里縮了縮脖子。
嚴是虔的火那更是蹭地一下就上來了，就連對面的楊騖兮都能看出來他眼睛快能噴火了。
“這衣服多配她啊？”屈黎笑著，“我覺得很好看啊，小悠，別聽他的。”
“是我自己要來的。”和悠說道，屈黎的懷抱又暖又強硬，聲音也好像給了她底氣一樣，叫她反而迎著嚴是虔的眼睛說道，“衣服也是我自己挑的。你又嫌土嫌難看？對啊，我穿著哪有你身邊這些美人穿著漂亮。”
她說完又對嚴是虔旁邊的女人補充道，“我不是在凶你們哦。我只是在跟他講道理。”
“………………”
嚴是虔張了張嘴，看著和悠身後的屈黎，額頭上的青筋跳的厲害，但愣是生生啞了回去。
楊騖兮清了清嗓子，把笑聲壓在悶咳里不吱聲，他身邊的女人已經被他剛才揮退到一旁了。
“你笑什麼？”
可他卻沒想到，和悠竟然聽見了這聲笑，還轉過頭來看向他。“你不也一樣嗎？你之前說什麼來著……第一次牽女孩子手？”
“呃。”楊騖兮愣了愣，立刻舉起雙手，像投降一樣苦笑道，“我可真沒做什麼出格的。”
“來歇芳區都是迫不得已的應酬？”
“這不是屈哥請客非要我來……”楊騖兮探出手，試圖去捉她手，“那什麼，等會我私下跟你解釋清楚，行嗎？”
“哈，操。楊騖兮你是真不要逼臉。”嚴是虔登時就緩過神來了。
和悠搖頭，“不用解釋，我又不在乎，我只是隨口問問，反正你也從來沒有把我的話當真。”
“不是，你怎麼在這的？”斬猙也總算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了，“等下，這他媽是青樓啊，你怎麼穿的比妓女還少！”
“那你呢？你現在脫地比妓女還干淨。”和悠直直地看著他，“你奶子上還有嘴唇印。”
“…………”斬猙低下頭，這才看見自己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真的被人親上了口脂印。“我……我不是……”
他結舌磕巴半天，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和悠的眼神之下冷汗直冒，求助的看向嚴是虔，卻發現嚴是虔正悄悄扣著衣服扣子。
“你怎麼了？”柳茵茵也從震驚中算是緩過神了，越察覺到她不太對勁。
她的聲音語氣比平日要高亢很多，瞳孔放大，呼吸也很急促，額頭和鼻尖也一直冒著汗珠，臉也不正常的紅，就連暴露在外面的皮膚都一層透艷的紅。
看起來像發情了的肉體狀態，不過比發情清醒，但此時她咄咄到近乎像任性了，根本不像她平日那樣冷淡平和的清醒，信息素的味道也很淡——可從她的言行舉止也能看出來，她明顯這是並不正常、高度興奮的狀態。
“你給她吃了什麼藥麼？”柳茵茵看向屈黎。
屈黎正攬著她的腰，親昵的端著茶盞給她喂水，聽到這話眼角一垂，眸里看起來幾分楚楚的委屈。
“小悠，就連柳公子都開始懷疑我了……你不幫我說幾句話，我以後回北境又要受罰了。”
“他沒給我吃藥。”和悠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就吐出舌頭把杯子推開了，“好燙。”
說著，她就干脆自己稍稍起身，探手把柳茵茵面前的半杯酒給拽過來了，那里面還有冰塊，不等人反應過來呢，她就抱著杯子咕咚一口干了。
啪地一下，她把杯子拍在桌子上。
“你在我面前一純情貴公子，背地里這樣不檢點的和人親親我我？”她指著柳茵茵凌亂的衣襟。
柳茵茵當場僵住。他習慣性地咬住下唇，說道，“我，我沒有親……”
“我並不在乎你們背地里如何，又在我面前怎麼騙我。”她把酒杯推開，轉頭看向屈黎，“倒。”
屈黎笑吟吟地給她倒上酒，“好。”
“但是，我肯定沒懷孕。”她點頭，“肚子是我自己的，不是你們的，更不是那狗屁大夫的。我肯定不會讓我的孩子，會有你們任何一個王八蛋當爹的可能性。”
“…………”
“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和悠端起杯子，又一杯酒灌入腹中，這一次，她有點辣到了，鼻尖一下就嗆紅了。“來，繼續。”
“什……麼？”
“繼續玩。”她說道。“你們不是玩的挺開心的嗎？我也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