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拉特蘭了是嗎,好。”
“大體計劃不變,但停泊時間要縮短。”
“三天,三天後啟程。”
………………
從龍門駛離後,羅德島此行的最終目的地——拉特蘭,將在隔天到達。
城市與城市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刻意的排序,拉特蘭被放到了最後,僅僅也只是因為,此時它的主艦位置距離源石之海最近罷了。
是的,在此之後,羅德島將向著海里進發。
向著那片不知幾百上萬年前就以被源石汙染的大海,衝進去,渡過去,然後扎根,發芽。
傳說,僅僅只是傳說而已,在海的盡頭,是一片不見源石的干淨大陸,那里或是百草豐茂,或是鳥語花香,濃雲里降下的是讓萬物生長的雨水,而非扼殺生靈的天災。
奇石,天塹,勁松,蒼山,大江長河,天朗氣清。
但沒有人證實過,這是一場豪賭。
為什麼羅德島的高層會願意冒這個險?也只是因為我們的初衷,在泰拉這片大地上被逼到了絕路。
本以為只需要研制出戰勝源石的藥物,就可以為這里帶去起碼短暫的和諧,但神總是喜歡與我們開玩笑。
炎國,維多利亞,哥倫比亞……烏薩斯。大國間的權勢博弈,遠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礦石病從不是惡魔,它們一直都是“天使”;患者們從不被視作是人,那不過是工具而已。
工具,武器,籌碼……是那些冠冕巨獸之間對弈的棋子。
包括羅德島。
所以,逃。
既然一開始我們的就沒有迂回的余地,一開始我們的想法就過於天真。索性,再冒險一點,再天真一點。
羅德島將會在彼岸建國,在沒有烏薩斯、沒有哥倫比亞、沒有雷姆必拓的地方,建立一個只屬於非感染者的,只屬於無源石技藝人群的烏托邦。
這無疑是一步險棋,而且九死一生。
不能強迫自己的干員,於是我們在所有城鎮停泊,讓他們自己決定去留。伴隨大量的精英人員流失,羅德島的武裝力量持續下降。
惡性循環。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泰拉的最南端,拉特蘭主艦。
選擇從北向南,最後在最南端渡海。
只為遠離烏薩斯——整合運動背後最大的勢力。
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所以一切都只能做到最好。
每停留在一個地方,都會反復地上演分離的戲碼,干員內部雖談不上人心惶惶,但士氣確實不高。
可羅德島畢竟還是羅德島,即使長吁短嘆,所有留下的人,都擁有著一個堅定到無法動搖的目標,一個即使是與親人分離,與摯愛訣別,甚至將自己生命都拋之腦後的偉大目標。
海的對面,他們想看看。
研究者的瑰寶,探險家的浪漫,戰士們的渴望。
也是羅德島的歸宿。
所以,嘆息之余,更多的,還是與朋友間的激情交流,對未來的所要面對事物的期待。
可無論如何,心里難免有道坎。人之常情,感性與理性的碰撞,理性有時確實可以壓抑衝動,但就如燎原過後的野草,可以打壓,把它藏到心底的最深處,但卻無法將其泯滅。
所以適當地,在外力的幫助下,時不時,名為欲望的種子還是會頂破厚重的壓迫發出芽來。
當然,有一類人就很擅長做這種事。
利用……半逼迫性的手段。
行動預備組A4,女性員工宿舍,有笑聲傳出。
“受不了了……哈哈哈哈哈哈……呵呵……”
“嘿嘿……哈哈哈~停下……不要嘿哈哈哈……”
“別鬧了……哈哈哈哈哈姐姐受不了……呀啊啊哈哈!”
她們的組長,也就是玫蘭莎,正被卡緹騎在身下,施以撓癢之刑。
這位安靜的小美人,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笑聲也同樣溫柔而輕甜。我很少用到這個比喻,但在此時此刻或許恰到好處,沒錯,銀鈴般的笑聲。
但施刑者卻截然相反,雖早已成年卻頂著一臉稚氣,島上很多人對她的第一印象,朝氣蓬勃,精力旺盛,可愛,以及最重要的,吵鬧。
佩洛一族的梅莉,代號卡緹,羅德島第一大嗓門。
“我不!玫蘭莎姐姐不答應我就不會停的!”一邊說,一邊笑,放在她腰上的手還一邊繼續捏著。
聲音甚至蓋過了玫蘭莎。
“梅莉……嘻呀呀,停下,你先停一下哈哈哈哈……”
“都說了不會停的啦!!”
“哇啊啊!別捏肋骨!呼呀啊啊哈哈哈!”
聲音一陣高過一陣,只可惜還是沒能戰勝卡緹。
玫蘭莎小看她了,不僅僅是嗓門方面。
雖然梅莉的身高低於自己,但作為重裝干員,平日負重訓練加上她本就天生好動,實在沒想到自己被她這樣壓在身下,居然完全掙脫不開。
【梅莉,你居然這麼重的嗎!?】沒好意思問出口。
二一個,想不到卡緹居然這麼擅長撓癢。
好吧,或許是自己被撓多了,自然也就學會了。畢竟是佩洛族……
上半身沒有什麼反抗的余地,雙腿倒是胡亂地蹬著。
這倒也提醒了她。
“啊!玫蘭莎姐姐真是的!明明就是喜歡安德切爾,怎麼就是不敢說呢!”
“我……呼啊啊……我就是不好意思嘛!呀哈哈!停啊哈哈哈!”
“哼!看來下手還是太輕了嗎……”
突然停下。
玫蘭莎一下癱軟身體躺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神情恍惚之間,就發現卡緹起來了。
這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第一反應是自己因為太固執引她生氣了。本想支撐起身體叫住梅莉,可是突然感覺不太對勁。
好像自己的一只腳被抱住了。
【糟了!】胡亂地坐了起來,看見果然如自己感受到的一樣。
“看來,我只好對姐姐最大的弱點下手了!”
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腳最怕癢的?
這個問題還是留到以後再慢慢思考吧。
“不行啊!梅莉!那里不行呀哈哈哈哈哈哈!!!”
一下就從坐姿倒回了床上。
兩手死死攥著床單,腰頂得仿佛一座拱橋,這一下刺激看來確實有些大。
本來就敏感的腳底加上絲襪的物理潤滑效果,癢感強烈到大腦一片空白。最初她的掙扎幅度之大差點控制不住,還好壓下第一波勢頭之後,再繼續就容易多了。
不斷捶打床板,扭轉身子,發出笑聲與求饒,為了減輕癢感,不過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她的另一只腳也始終控制著自己不去踢踹梅莉。
不過梅莉可不管這些,她只負責撓癢癢讓玫蘭莎姐姐屈服而已。
“我答應啦!停啊!我答應啦啊啊啊!!!”最後還是成功屈打成招了。
腳下的癢感也應聲而停。
“好耶!玫蘭莎姐姐!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沒心沒肺的小孩。
“可……可……但是。”側躺著喘了好一會兒,終於調整好了呼吸。臉上一片緋紅,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的玩鬧造成的,還是為接下來自己要做的事所感到嬌羞與慌亂。
“表……表白什麼的……該怎麼做才好啊……”
“啊!”
空氣凝固了。
明顯卡緹自己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兩人對視了一陣。
……
“要麼去問問博士吧?”
“誒!?還是算了吧……博士剛回來……還那麼忙……”
“走嘛走嘛!沒事的!博士很溫柔的啦!”
“誒!等等!別拽……我的鞋……梅莉!!”
………………
她講完之後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
呆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的手舉到一半懸在嘴前定住了。
卡緹倒是一臉躍躍欲試,興奮的情緒都快噴出來了。
玫蘭莎低著頭,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連一旁助理席上的送葬人都停下了手頭工作,看著這兩位“求助者”。
我有些楞。
“怎麼樣!博士,教教我們怎麼表白嘛!!”震耳欲聾。
良久,把杯子放回桌上,里面的茶已經涼了。
“卡緹……”我說。
“你要是下次匯報工作的時候,也能講得這麼詳細那就太好了。”玫蘭莎羞得發抖。
“誒嘿嘿~~”撓撓頭,好像我在夸她似的。
我感覺玫蘭莎已經快暈過去了,她現在當場咬舌自盡我都是相信的。
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吧。
她們是來問什麼的來著?對,表白。
“關於這個表白啊……”感情的事情,說不上多有研究,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發言權的。
“首先,你得確定自己喜歡……”
……
我確實在闡述自己的見解,但很不對勁。
無論在何種大場面下,站前會議也好,臨陣喊話也好,在各國首腦前談判也好,我的聲音從未顫抖過。
喉頭發顫,胸中有一股悶氣阻止著我的描述。
“但無論從長遠角度,還是現實環境來看,恐怕……”我到底在說什麼?
“我們即將到達拉特蘭,雖然安德切爾患有源石病,但不能排除他選擇離島的可能性……”住口。
“退一萬步說,之後路途艱險,我們沒辦法保證所有人的生命安全,出現傷亡在所難免……”不!停下!
卡緹的笑容凝固了,玫蘭莎也抬起了頭,她們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
“所以,表白的事,我建議你……”
“單刀直入。”打斷我的是送葬人。
“薩科塔人大多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性格,安德切爾干員也不例外,所以你可以嘗試直接對他說出感情。”
……
“是……就是這樣。”我也趕緊就坡下驢,附和了一句。
他幫了我一個大忙。
“啊~是嗎!謝謝你送葬人先生,還有博士!”
重新溢出了活力,卡緹和玫蘭莎離開了。
她們恐怕也不想要繼續待下去。
………………
“你聽見了吧。”
“是的,卡緹小姐聲音非常大,她說‘博士最近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這樣。”
重重地嘆了口氣,用最大的力道按壓自己的眼睛,眼皮上有顆粒感對眼球進行刺激。
各種意義上來說,我確實是病了。
凱爾希與“神”的交易,導致我現在身體的構成,很大一部分已不再是血肉,而是源石。
當人患上礦石病後,性格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轉變,原因就在於,身體里的源石變成了“欲望”與“情感”的催化劑,把它們放大,放大,再放大。
當有仇恨時,變得暴怒,狂躁、有情欲時,頻繁地發情,躁動……也正是因此,礦石病不單單在肉體上具有極高的致死率,對患者的精神的摧殘,或說控制也是十分嚴重的。
但我卻截然相反,“神”與我開了一個玩笑。
肉體代表情感,而源石接管了理智。
這也就導致,我每發動一次源石技藝,我的“礦石病”就會越發嚴重,相應的,我的感性情感會逐漸消失,而理智卻逐漸增加。
真是一個天大的玩笑。
一個純粹的理性生物,和機器有什麼區別。
因此我相比之前更加沒日沒夜地進行工作,我在與自己的身體做對抗,我要將那該死的“理智”壓下去。
至少,我得能提起興趣,去擁抱奧利維亞才行。
睡眠時間需要縮減,每次必須要在六分鍾以內醒來才行。
也因此,我需要一個嚴格的助理。
“真沒想到,在感情咨詢的問題上,居然讓你給幫忙了,真是謝謝啊。”
若是他剛入職的時候,這種事情絕不可能存在。這麼多年來,他也確實有了一些轉變吧。
“觀測到玫蘭莎與卡緹干員的情緒有些異常,因此作出方才的判斷,維護博士你的名譽也是助理的工作之一。”雖然轉變的非常細微就是了。
“嚯,那你剛剛的建議是胡說的嗎?”
“不,根據調查顯示薩科塔人確實多為‘直爽’性格,我認為用此種方法進行告白風險最低。”
很學術,我喜歡。
“博士,”他開口。
“諾爾天災剿滅之後,您已經接待了三十七位咨詢感情問題方面的來訪者,其中十一位是抱有與您進行交合的欲望而來的。”
“是,所以呢?”他確實闡述了一段事實。
“就羅德島的長遠發展來看,擁有優秀基因的人應該擔任起繁育工作,所以應從其十一人中挑選相同優秀基因人群與您進行交媾,從而培養優秀後代,保證在到達對岸後擁有優質人口補充。”
聽到這話並不吃驚。
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泰拉大陸上,優秀的雄性與多位女性共同產下子嗣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當然,也和種族習性有關。
“你覺得赫默醫生屬不屬於優秀基因。”
“當然。”
“那就足夠了。”
“但是若以增加人數為目的,單人繁育效率始終太低。”
“你這就有點難為我了。”我現在甚至連對奧利維亞都難以提起興趣。
“我感到困惑。”
行吧,他基本上就是我所說的純理性生物。
“這些事留到將來再說,倒是你,打算離開嗎?”
我問他,他難得地沉默了一下。
“根據拉特蘭法律規定,不接受雙國籍公民存在,且每月需返回匯報工作一次,到達對岸後恐怕難以完成。且羅德島與我簽約時間也即將到期,我理應回到拉特蘭。”
“是嗎,那紅雲呢,你怎麼想。”
“……委托人給予我的任務是保障紅雲小姐的人身安全,此條款長時有效,介於源石之海上恐怕存在危險,故有必要對其進行護送。”
“嗯。”我點頭。“你說的都沒錯。”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我。
難得的,有種欲言又止的表情從他臉上浮現,雖然只是一瞬間。
“你自己斟酌,如果需要的話,我不介意和你續合同。”
整理最後的文件,將其摞到一旁。
“把桌子清理一下,你可以下班了。”我從文件山後站起身,離開了這張已經連續陪伴了我兩天兩夜的桌子。
理智已經維持在標准线以下了,而且肉體也已經接近極限。
“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五個小時後我們就會與拉特蘭主城對接。”
想他跟前走,在一步之遙的位置停下腳步,伸出手。
握手。
“一直以來都麻煩你了,明早,我就不送啦。”
他點頭。
我轉身向外走。
“我需要思考。”他在身後補充。
“一切以你為准。”側身,微笑,點頭。
走在長廊上腿腳有些發軟,太久沒有站立了。
穿過整條走廊,樓梯口下行八層,同樣是走廊盡頭,那里是我的目的地。
也就是我的臥室。
本打算就設置在辦公室旁邊,但在凱爾希和華法琳的極力勸阻之下,選擇了這個步行時間可以超過十分鍾的角落,作為我的休息室。
為的也是,讓我在工作之余增加哪怕那麼一點的運動量吧。
是的,我現在要回到臥室,普通地睡上一覺。
在我回來前,我吩咐奧利維亞與塞雷婭兩人回一趟萊茵生命總部。
我打算送他們一份禮物,沒錯,就是那紫黑色的藥劑。
至於他們想用它在這片大地上做些什麼,就不在我的考慮范圍內了。
在仁至義盡的同時,明哲保身。
我的愛人不出意外的話將在三天後,也就是我們從拉特蘭駛離那日回來。
五個小時,五個小時後到達拉特蘭,同時我可以將理智恢復至最高,屆時也需要我用最理性的方式處理一切問題。
而後繼續連續工作兩天,理智重新回到正常线下,我就可以滿懷深情地去擁抱迎接她的歸來了。
完美的計劃,只要不出差錯。
開燈進房,這里的布置與禁閉室差別並不太大,只是氣墊床換成了普通雙人床,床頭櫃上有一些令人開心的照片。
這一張,是伊芙利特生日時,塞雷婭與白面鴞被用奶油糊了一臉。那一副,是黑角與夜刀的婚禮,煌哭得梨花帶雨。還有,整合運動眾人的登島留念。嗯?多了一張霜星的單人照,什麼時候出現的?照片上她笑得很溫暖,這身制服很適合她。
以及奧利維亞,我的愛。
用手隔著相框撫摸她的臉,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睡吧,還是早些睡下吧。
………………
“近了,接近了……”
誰?
“來找我們吧,來找我們……”
你們是誰?
“我們會給予你獎勵……”
獎勵?
“用源石,來,來~”
“來見我們。”
………………
嗯……
夢。
不同尋常。
單純的聲音?還是有一個黑影?
長角嗎?粗壯而虬節的大角,埃拉菲亞?或是薩卡茲?
記不清了。
但那聲音,我聽過。同樣是在夢里。
慶功宴時,我睡著了。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話。
那究竟是誰?
說著莫名其妙的話,讓我去做莫名其妙的事,最令人不滿的——打擾了我難得的睡眠。
不過把我從夢中叫醒的貌似並不止夢中之人。
我確實已經醒來了,但由於習慣,出夢後我並不會立刻睜眼。
我感受到,有東西壓著我。
“東西”這個形容不太貼切,那應該是個人,起碼是人形生物。
大概是騎跨在我的腰上,在摸索什麼。
賊?不,要是賊的話沒必要保持這種姿勢。
或者是想找我身上的東西?確實我睡下時沒有換衣服。
體型很接近暗鎖,但不是,我能感受到一條大而蓬松的尾巴在不停擺動。
“紅雲,你在做什麼?”當她解開我第二顆襯衫紐扣時,我開口了。
先說話,再睜眼。
我與她的祖先同屬於夜行性,此時此刻,雖然房中光源極暗,但相互看著都格外清晰。
躺在身下的人冷不丁地發出一句問話,難免會被嚇一跳。何況她本身也就提心吊膽。
能感受到她全身猛地一顫,不過還好沒叫出聲。
“沒……也沒想做什麼……反正你就乖乖躺好就行了!”
臉非常紅,紅得不像樣子。
“紅雲,”
“嘖,這破扣子,怎麼這麼難解!”不敢看我,繼續解我的紐扣。
沒有穿她的披風,肩上的源石結晶閃著黑色的光。
她的呼吸亂了,並不平坦的胸部不斷起伏。
傷痕遍布的腰腹也因換氣而活動。
“紅雲,你……”
“哎呀!算了!不解了!直接來吧!”
脫衣服。
“紅雲。”我撫住了她的胳膊,沒有抓握,甚至只是輕輕搭上去。
脫到一半的上衣——其實我一直只覺得那是一塊破布——停下了離開它主人身體的腳步。
呼吸越發劇烈。
我碰著她的手肘,微微用力往下按,一點一點地,誘導她把手放下。
她始終不敢看我。
最初,或許單純只是在喘氣。
慢慢地,開始帶上了哽咽聲。
“凱爾希讓你來的嗎?”
“吸~~呼嚕……嗯……”
果然。
包括之前送葬人與我所說的那番話,我也感覺有些不正常,果然是凱爾希嗎。
用她的話來說,讓身體激動起來,情緒自然也會跟著受到影響,從而起到治療效果。
這是什麼歪門邪道的行為主義療法。
但是不論這麼說,起碼初衷是好的。
最初是由她親自進行了第一次“夜襲”,把我驚得不輕。
值得一提的是,她勾引人的技術實在是非常糟糕。
之後我明確表示黎博利族習性較為專一,並且我只能對奧利維亞有興趣之後——
梓蘭,灰喉,翎羽,雪雉……
我非常確定我當時沒有暗示她種族的意思……
而且個子越來越小,越來越接近奧利維亞。
頭疼。
到了今天,甚至連黎博利都不是了。
我必須找個時間去與她好好理論理論。
但話又說回來。島上與奧利維亞體型相近的黎博利可是數不勝數,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點上選擇一個沃爾珀的紅雲來找我。
肯定不是因為收了錢,要只是因為錢那倒還好說了,我只需要再多給她一些讓她假裝完成任務就好——比如雪雉——她不一樣。
連雪雉這種愛財如命的人,都起碼要你情我願才接的“任務”,她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答應,畢竟這可不是什麼“普通任務”。
難不成凱爾希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說到底為什麼會找到一個沃爾珀。
或許事情本身問題不是出在種族上,而是紅雲本身。
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
與以往不同,那些人來後無論何種原因,大多心甘情願,但紅雲有著明確的抵觸情緒,即使剛剛她的動作非常干脆。
干脆得有些不對勁。
多留她一陣吧。
“凱爾希是讓你來……”我要思考一個婉轉一點的措辭。
“和你做愛。”
……行嘛,倒反搞得我怪不好意思。
“不管怎麼說,你先別哭好吧,放心,我不會和你……”
“不行,任務就是任務,是一定要完成的……”
“……錢我會照付給你的,所以……”
“不行,必須完成……”
這叫什麼事啊。
算了。
“你往後挪一點。”我說。
她吸溜著鼻涕,仍舊低著頭。聽到這話後,慢慢吞吞地,往後攢了攢。
差不多到我胯下之前一點的位置停下了。
“再往後。”我擺擺手。
她耳朵猛地豎起來,抖了一下,尾巴也立得老高。像卡殼的機器人似的,回頭看了看自己屁股即將到達的位置,還沒有支起帳篷。下定決心似的移了上去。
兩只手撐著我的肚子,看得出來她非常不願意坐在這里。
我的生理和心理都非常平靜。稍有些激動恐怕也是被她給氣的。
“第一次嗎?”我嘆了一口氣,眼睛重新閉上,雙手自然地放在自己胸前。
“廢……廢話!說這麼多干嘛!要干就趕快……”最初還是咄咄逼人,越說聲音越小。
“那再往後。”又一揮手。
“誒!?”驚了一下,然後馬上鄒起眉毛。“你不會是想讓我慢慢移下去,然後趁機逃跑吧!”
我逃跑對你我來說難道不都是一件好事嗎。
我沒說話,只是又揮了一下手。
瞪著我,氣勢洶洶地。
“嘖,*敘拉古粗口*,早死早超生!”
我算是小看她了,這妮子居然開始解起了我的腰帶。
“往後退,退到大腿就行了。”趕緊補充。
這才半信半疑地停下了手上的活。
“有什麼關系嘛!不就是做 愛而已……”
“凱爾希讓你來,是為了喚起我的生理反應,從而治病,但你這個毫無經驗可言的小姑娘,哪里來的信心能讓我興奮起來。”
我的良心在發顫。
“讓我自己操作,你聽我的就行了。”
一時難以抑制的羞憤,臉漲得比之前還紅。以及非常的緊張。百感交集下,她渾身顫抖。
猛地往後一挪,坐到了大腿處。
我也就順勢支撐起了身體,坐了起來。
貼得很近,我低頭看著她,她低頭不看我。
時不時向上瞪一眼。
麻煩。
“轉個身。”我說。
“啊!?”
“轉身,換個方向,背對著我。”手指轉了一圈。
“你是想趁機逃……”
“在和你做夠前我是不會下床的。”這都什麼鬼話。
“唔……”做了很大心理斗爭之後,她照做了。
跪坐著騎跨在我的腿上,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後搖晃。肩膀聳著,斜搭在一旁的大尾巴有些無處安放,小幅度而快速地搖晃。
透著側面鬢角的留發都能看見她通紅而不安的臉,有時會回頭瞟一眼,眼神對上的瞬間又立刻避開,把身子坐得更直。
耳朵還豎著。
抬手摸她的頭,觸電似的抖了一下,但隨著撫摸的進行,整個人都逐漸放松了下來。
但只是這種摸頭寵物游戲肯定是不夠把她打發走的。
萬不得已,也只能使那一招了。
“行吧,差不多該開始了。”
在說話的同時,沒有空出多余的時間,一只手直接抓向了她放在我身旁的腳底。
“唔嗯!?你……你在做什麼!?”被意想不到的襲擊嚇到。
由於跪坐的原因,腳總體是呈蜷縮樣,皺褶影響著我的撓癢,加上平日的高強度任務以及疏於保養,這只小巧的腳,實在談不上有多漂亮。
很硬,特別是前腳掌這一塊。即使是本應最柔軟的足弓,也甚是粗糙。
從任何角度來說,這都不是一雙美麗的腳,但這腳上的一切都見證著它們主人多年來的艱苦與歷練。
但也同樣得益於跪坐的姿勢,讓它沒有特別大的搖晃余地。
“前戲。”我答。手上的動作一刻未停。
也只是最最普通的爬搔而已,這個姿勢下我也玩不出什麼特別的花樣。
原本撫摸著她腦袋的那只手轉而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上身的過度掙扎。她會伸手到後方,扒拉著想要阻止我的活動,但幾乎不能對我造成很大影響。
就如以前說的,腳漂亮與否同怕癢與否並沒有根本上的直接關聯,所以即使是她的腳,雖確實談不上有多敏感,但也明顯還是怕癢的。
“你……呵呀!這算什麼前戲……唔嘻嘻……快停下……”
“島上所有人現在都用這個方法作為前戲,無一例外。”怎麼可能。
“所……所有人?……哎呀~”
“對。”
她沒有繼續問下去了。同時也停止了抱怨,並盡量控制著自己只做小幅度的掙扎。
果然有蹊蹺。
不過這樣,我也不用浪費一只手去按住她的肩膀了。
“唔咿~”雙腳同時受敵。
“呼……嗤嗤……呼哈~~”集中對付她的足弓。
“嗚呀!!”抓住了她的尾巴,用尾巴作為工具去掃腳底。
肩上不再受到壓迫,身體可以向上支起,也因此兩條腿撇的越來越開。
從跪坐,到鴨子坐,之後抓住一個機會逃脫了魔爪,伸回了身前。
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但也不短。
她呼吸有些亂了。
“呼……呼……所以……前戲就是這呀啊!!”
當然沒有結束。
馬上捏上了她的腰。
雖然由於長時間裸露,加上作戰時勇猛的關系,同樣,外側皮膚遠不如同齡姑娘那般嫩滑。但要論起揉捏的手感的話,同嘉維爾與弑君者一樣,不會因脂肪堆積而太過柔軟,也不至於鍛煉過度而只剩堅硬。彈性十足,而且較小纖細。
可能的話,我按壓的位置還是盡量選擇避開傷疤。
掙扎幅度明顯比之前大上很多,而且也不由自主地想要推開我的手。
身體前傾,笑聲難以控制地從嘴里冒出來。
“咿哈~呼哈哈……你在……哈啊啊你做什麼哈哈哈……”
“前戲。”
“哪有……哈哈哈……唔嘻嘻……哪有這樣的!”
“是從薩科塔人那邊學來的。”
“你……呼呼呼……住……噗哈哈!”
在聽到“薩科塔人”四個字後,她明顯動搖了。
果然嗎。
我自認為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我卻又不想現在就停下。
作為打擾我恢復理智的懲罰,就繼續下去吧,前戲。
根據我長久的識人經驗來看,紅雲是有能被稱作“弱點”的怕癢部位的。而且顯然,那個部位不是腳或者現在正在進行著的腰。
我其實大概也能猜到將會是哪里。
“嘿哈哈!呀啊哈哈哈!別!別捏那里!”
手從腰部一路向上,到達了肋骨的位置。
她的胳膊也從試圖趕走我,轉變成了夾緊姿勢,去阻止我的按壓或是繼續上升。
笑聲倒是又提高了。
除了肋骨之外,我並沒有去觸碰其他多余的地方,雖然如果真正去做前戲的話,向前延伸是必要的,可現在所做的當然不能算數。
兩條伸直的雙腿開始亂蹬,不同於揉捏腰部時的前傾,到達肋骨後她反而變成了向後靠的姿勢。
然後兩腿彎曲,把已經有些下滑的身體重新撐起,挪回方便我撓癢的位置。她居然在主動接受,接受這所謂的“從薩科塔人那里學來的前戲”。
是送葬人吧。
送葬人將要返回拉特蘭,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那紅雲呢?她怎麼樣?
感染者是不可能進入拉特蘭的,那麼治好病呢?源石技藝的泯滅,同樣,很難在那片地域存活。
她在糾結,究竟是應該不顧一切地追上去,還是留在羅德島,不再去打擾他的生活。
本就剛烈的性格,居然選擇了這樣一種極端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嗎?
與我交媾,從而生理與心理兩方面同時逼迫自己放棄。
她是主動找到的凱爾希吧。
不同於書上所看到的舊世界,雖現在對於女性的教育不如曾經那般保守,但居然真的出此下策。
我能想到這一點,也是源自於她敘拉古的出身。那里混亂的家族斗爭,常常伴隨著女性作為籌碼的較量。而那邊尤其奉行,無法得到對方的心,就先得到對方的身的流氓原則。
只是紅雲是反了過來。
【既然我的心難以留下,那就把身子留在這里吧。】
倒不如說,正因為剛烈,才選擇了這一方法。
可嘆,可悲。
但這不能成為我停下的理由,況且,我本也就沒有與她行苟且之事的打算。
也就借此機會,試試讓她敞開心扉吧。
肋骨,仍舊不是我的最終目標。
臉上已經泛起了潮紅,半靠在我身前喘著粗氣。
捏著她肋骨的手已經停下,但她的胳膊始終緊夾著不放。
把她托起重新坐好,自己也調整了一下坐姿。
她只顧著喘氣,沒說一句話。尾巴也塌在一邊,不作搖晃。
很輕松地把手抽了出來。
“把手抬起來。”我說。
“抬……你想干什麼?”
“最後一步了。”
“嘖……隨你的便吧……”
慢慢地把兩條胳膊都抬了起來,直直地舉過頭頂。
“抱住我的脖子。”
“哈!?”
“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嘁。”
從背後環住了。
“保持這個姿勢,不要松手。”然後我的手開始從前面慢慢舉了起來。
沒有刻意作“抓”的動作,只是十指自然地彎曲。
她的呼吸頻率在加快,我的手越靠近,她身體的顫抖就越厲害。
下巴輕輕抵在了她的頭上。
她的頭發很蓬松,毛質有些偏硬。
朝著耳背吹氣。
抖動。
吹氣,抖動,吹氣,抖動。
只是耳背,氣流的影響並不會帶給她過多的刺激。
“呼……嗯……”
輕微的聲音從她喉嚨里冒出。
手不斷靠近,耳朵在不停被襲擊。
呼吸越發地急促。
在她略顯豐滿的胸前一點的位置,手停下了。同時,吹氣也戛然而止。
一時間,房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空氣漸漸燥熱。
本來伸直的雙腿也變回了鴨子坐。
終於,有一方沉不住氣了。
“喂,你……呀啊啊!!”
不是胸,而是腋下。
雙臂嗖地就落了下來,夾得不如清道夫那般緊。
“抬起來。”
“你……你從剛剛開始就只是在撓我癢癢!你管這叫前戲……”
“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身體相較之前變得更加敏感了嗎?”理智在持續地下降。但沒事,我能控制住。
說話間,手開始推著她的胳膊重新向上舉。
“但你覺得我怎麼樣?我興奮了嗎?”很明顯沒有。
她有些抗拒,張開時,腋下接觸空氣都令她一個激靈。手在上臂捏了一下,猛地一顫,一縮,之後又繼續任由我向上抬起。
“要做這種事,雙方必須共同滿足,只有一個人單方面的享受是對對方的不負責任。所以你覺得我得到現在滿足了嗎?或說,你自己滿足了嗎?”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姿勢。
“我……我……嗯!”右邊的手順著她的上臂往下滑。
對W小姐的研究,讓我比之前更加了解了對腋部的操作方式。
左手礙於她的義肢,索性對准那塊嫩肉,直接按了上去。
“哈……哈……唔嗯!”揉。
她氣喘得厲害。
左手保持緩而溫的揉動,右手倒是比較隨意。
半翹蘭花,只用中指的指肚輕輕接觸她的皮膚,從手肘開始,慢慢向下滑。
“嗤……嗤……呼啊……呼呼……”
到達腋窩時,她渾身抖得厲害,微微偏過頭來,用她半睜著的眼眸看著我的指頭。
臉越發地紅。
然後反轉,繼續用指腹走回到上邊。
但第二次,卻就改用指背,或說是指甲,向下。
“唔咿!”腰一下挺了起來,頭也向上抬,本有些眯著的眼睛睜了開來,甚至是瞪了出去。
同樣地,到達腋窩,轉向。
再改為微微張開的四指,再次摸下來。
左邊扔在揉著,漸漸地,熱了起來,潤了起來,滑了起來。
這一次,右手到達目的地後,就不再離開了。
與左邊不同,這邊是貼在上面輕輕摸擦。
摸擦著,摩擦著,指頭立了起來,指甲開始接觸那片聖地。
搔弄,刮擦,捏起了中心的那塊嫩肉。
“唔……呼~呼啊~~”
“嗯……嘻嘻……啊~嘻呀~~”
“嗯嗯……咿!別……哈啊啊~~”
汗濕,越發地嫩滑。
再向下一點,腋與肋的交界,刮。
“呼呀!嗯嗯~”她向左邊躲避,但當我的左手揉捏的力道稍一加大,她便又回到右邊。
刮,捏,揉,摸。
尾巴翹著,重新搖擺起來,耳朵反而塌了下去。
信息素的味道越發濃烈。
兩只手同時離開了腋下,左手的指間有些粘。
但還沒有結束。
“把義肢脫了吧。”
沒有爭取她的同意,我自己動手。
她的義肢是由我親自設計改良的,我明白怎麼去正確地摘下它。
“等……等一……”她想說什麼。
“沒關系。”說話間,鐵臂便已經被取下,放在一旁。
她本想伸手去搶,卻被我托住了手肘,不讓其將僅剩的一只手放下。
“當你真正做好了准備與對方交合的時候,就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示出來。”
“喜悅也好,悲傷也好,完美的身材也好,還是身上的傷痕,肢體的殘缺。”
“而對方,也一定能接受你的一切。”
“你真的想與我做愛嗎?紅雲?你將向我展示並奉上你的一切。”
“我……呼嗯~~”右手再次的下滑打斷了她的語言。
沒有了左手的抓握。為了保持上舉的姿勢,她一把攥住了我腦後的頭發。
“手抬起來。”說的是她的左手。
只剩下半條上臂的左手。
不需要她的回答,也沒有給她猶豫考慮的時間,非常粗暴的,我抓著她的半截胳膊舉了起來。
只用半拳就足夠握住,非常纖細。但肌肉質感卻如此明顯,
從她的頭頂跨過去,右手接管了工作,鉗制著她的斷肢。
要是她的左手還是通過毅力與對我頭發的抓握而保持抬起的話,那她的左臂就純粹是因為我硬性的束縛而保持高舉了。
探頭過去,鼻尖點在了腋上。
吸氣,吐氣。
“嗯嗯~~嘻啊~~”
並不濃郁的汗味,一股淡淡的蔥豉香氣,是沃爾珀特有的體味。
除了某個特定對象之外,我是不會選擇將舌頭作為“工具”使用的。
所以我的左手重新爬回了這塊聖地,並向其施加遠超之前強度的搔弄與按壓。
“嘿嘿……哈啊啊!呼呼~哈哈哈哈哈……”
“不要……哈哈哈~太癢了……呼哈哈哈哈哈……”
“別撓那里……別……呀哈啊啊啊!”
不停扭動著身體,無處安放的右手緊揪我的頭發,抓著我的後頸。
腦袋在搖晃,笑聲不停流出。
停下時,哽咽聲再次伴隨呼吸想起。
“嗚嗚……呼呵……咳咳……嘶嘶。”
握住她左臂的手也放開。
兩手向前舒展了一下,再次重新朝她的身體靠近。
“前戲結束了。”代表著正戲將要開始。
手掌完全張開,大拇指點在她的側肋,無名指按在腰際,食指中指懸停在她胸前。
“嗚嚶~咳咳……嗯咳……”
“還用繼續嗎?”我問。
她低著頭,盯著我的手指。快速的吸氣,迅速吐氣。腰挺得更直,生怕呼吸時胸部的運動碰到我的指頭。
然後我把頭貼到了她的臉邊,直勾勾地看著她。
她側目看我,順便吸溜了一下鼻涕。
“親上來。”我說。“想繼續,就親上來。”
看著我。看著我發干的嘴唇,不修邊幅的胡須,修長的眉毛,銳而帶柔的眼神。
她在做心理斗爭。
比想象中躊躇的時間短了很多。
她把頭扭了開來。
微微笑了笑,重新坐直起來,手也從她身上移開。
她半彎著腰,頭撇向一邊,完全不看我。
在哭。手撐在我的膝蓋上。
時不時抬起手抹一下鼻涕,然後身體往前一個踉蹌,忘記了自己現在只有一只完整的胳膊這件事。
終歸還是個小孩子。
從床頭抽下一張紙巾遞給她。
“我……我才沒有哭……”鬧別扭。
“那就擦擦汗吧。”
這才接過去。又一個踉蹌。
鼻涕聲吹得天響。
拿起義肢。“來。”示意她把手伸給我。
這次沒有抵觸。
安裝工作和拆卸的工作量是相同的,但我刻意放慢了動作。
“等會,去醫療部上藥吧。”我說。“想要在拉特蘭生活不容易,找後勤部多要些錢和裝備,我給你批一張單,你帶去給他們就行了。”
義肢重新裝上了。
她坐著不動。
“喂……你……”她確實從來不稱呼我作博士。
“果然你還是覺得我離開會比較好嗎……”
“哈!”笑了一聲之後,我重新躺了下去。
“隨你喜歡就好。”我說。
“不論是復仇,生活,追求愛情,探索世界,什麼都好,一切隨你喜歡。”
“做你自己認為正確的事,不會對不起自己的事就行了。”
聲音越來越輕。
“不要勉強自己去做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沒有這種必要……”
“羅德島會全力支持每一個現任干員的選擇……”
“總之,你自己好好決定,一切以你為准,就是了。”
再次一揮手。
沒過一會兒,鼾聲就重新起來了。
紅雲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呆立在床邊。
許久之後,她才下定決心似的,鞠了一躬,出了房間。
可很多時候,無巧不成書。
當她用最輕的力道關閉房門後,撞上了那位黑色光環的薩科塔人。
“你!你怎麼在這兒!?”
“我本應在五分鍾前叫醒博士,但聽到房間里有響動,判斷聲音來源是你,故未作打擾。”
一時間臉羞得通紅。
“我……我的弓呢!?我要射穿你的耳朵!!”
“你做不到的。”
“啊啊啊啊!!!”這段對話是他們之間的日常。
“所以……”也一直都是紅雲先冷靜下來重新挑起話題。不,從來也只有她會處在不冷靜的狀態。
“你要進去叫醒他嗎?他剛剛可是又睡著了。”
低頭一看表,轉身離開。
“喂!你!”小跑跟上。
“由於本島新進過程中受天氣影響,到達拉特蘭主城需推遲三十余分鍾,可暫時不做喚醒處理。”
“哦……話說回來你是找他有什麼事嗎?我記得今天助理不是你來著。”
“我要與博士簽署續約合同。”
“續……續約?”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考慮到前委托人給予的任務還未完全辦妥,有必要繼續跟隨羅德島執行委托。”
“是什……什麼任務?”
“……”湛藍的眸子看著身前的少女。
“‘讓紅雲活下去’。自始至終,都是這個任務。”
尾巴搖晃著,臉上的笑容溢了出來。
“我!你!那個!你不回去了!?”語無倫次。
“之後的旅途危險性較大,因此我考慮到有在你身邊對你進行保護的必要。”
“喂喂!你這是看不起我的實力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咿嘻嘻。”
正如他們剛來到這里一樣,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干員變動:無。
還鄉篇3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