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W後傳 作為前輩可得好好表現才行
從第三百日開始,我便不再去增加計數。以至於我現在也並不清楚她具體已經被我當做【試驗品】捕獲了多少天。
莫約,也有將近一周年。
愧疚感自然是從未存在過,只是值得一提的是,從最初看她在刑床上奮力掙扎與扭動腰肢時的毫無感覺,我開始逐漸能體會她裸露肌膚,與同樣雪白秀發飛舞時若隱若現的亮紅雙角的美麗。
她的發變長了,只是蓬亂不堪。汗水,油脂,口涕……我當然不會每日幫她清理,她的身份畢竟不是【洋娃娃】。況且沐浴時,她都會因為如今過於敏感的身軀而反復失禁。以至於每次清理都會變成一次曠日持久的工程。水費與電費都因此上升了千分之三。
只是令我欣喜的是,她依舊還保有心智。能在我心血來潮與她交流時做出顫抖的回答,也會在某時,她自覺我心情大好的時候,央求著我減輕當日的撓癢——她當然成功過,只是次數並不算多。
總要留給她那麼小小的一點希望,以防她徹底崩潰。我留著一副僅僅會因刺激而發笑的肉體,也甚是無趣。
況且我也很樂意欣賞她因為我那一點點小小的許可而感激涕零的模樣,特別是那雙曾經鋒利無比,永遠帶著戲謔荒誕的血色眸子,到現在已徹底被恐懼與服從所玷汙,看那昏暗的紅從無神到緩慢恢復點點光亮,對著本該是仇恨對象的我露出洶涌的感激之情時,尤其令我感到有趣。那發自真心的慶幸和感謝從她嘴里說出來,別有一番風味。
可惜絕大多數的時光,陪伴她的依舊只有孤獨與恐懼。以及捉摸不定的,任何時間任何部位,突如其來或輕微或劇烈的撓癢。
她依舊會求饒,我在或不再時都會。
對著空曠的拷問室,對著那些聽不懂人話的拷問機器。一個勁地祈求原諒,搜腸刮肚般的每日重復懺悔自己犯下的錯誤,檢討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不知道是哪天開始她有了這個習慣,大概是頭次這樣悔告後,我予以了她短暫休息造成的吧。
總之自那之後,身體的敏感便成為了她懺悔的開關。是否是某種潛意識告訴她,只要自己足夠【虔誠】,便能獲得【寬恕】。
很可愛,就像實驗室里按下隨機投喂按鈕前,每次都旋轉幾圈的小白鼠一樣。
當某人產生絕望,並不再有其他任何辦法改變現狀時,總會將希望寄托於【迷信】。不失為一種人性實驗,非常有趣。
嗯,名義上來說,她是【試驗品】。但實際上呢?她對我來說究竟算是什麼?
也沒有經過很長的思考,輕易地得出了結論——玩具。
那麼既然是玩具,她唯一要做的,便是讓我感到歡愉。慶幸的是,她成功完成了自己的本職工作,而且越來越好——至少比起最初我只是報復似的宣泄欲望來說,現在至少我開始慢慢喜歡上她了。
注明一下,慶幸的該是她,而非我。
不然的話,是該找個人將她替換——
嗯……
我是不是陷入了一個奇怪的誤區——未必一定要等將她處理之後,再去培養替代品才是啊。
就像現在隔壁“娛樂室”里的那位……萊萬汀之前送給她用過一段時間,紅頭發的……呃……她叫什麼來著?
算了,不重要了,總之,那人便是【玩具二號】。
那就沒理由不能有三號、四號、五號……
是啊。
是啊。
那今天,干脆為W小姐安排一些新的工作好了,畢竟她可是【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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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該很久以前就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而我何時會來造訪同樣也不做固定。所以我在門前為她准備了一盞鈴鐺,最古朴的那種風格,懸在門檐,垂一條繩下來,每當我造訪時便拉動繩索,提醒她今日的【娛樂】將要開始了。
至於為什麼要用鈴鐺,莫約是想要致敬一些前代的偉人。就去看她在鈴響那一刻,無論是正在睡眠,進食或是進行其他任何活動中,卻突然渾身顫栗,手腳僵硬的樣子。
今日她正背對著我,佝僂著坐在刑床邊,應是正在享用她的早餐——從某一天開始,她便不再被半永久性地束縛,我不在的期間,她倒也被允許小范圍地從刑床上解脫。
我不擔心她逃跑,一是由於她雙腳的改造早已將她行走的權力剝奪,二是我永遠忘不了那日我解開她後,那痛哭流涕,泣不成聲地贊美與感謝。比小丑還要小丑,滑稽無比,可笑至極。
我很喜歡。
順便一提,她的飲食規格倒也不差,普通食堂水平。但她可有心情享受,就不是我要考慮的問題了。
拉響鈴鐺,遠看著那與白發同樣蒼白的赤裸身軀猛地一怔,佝僂中立刻將脊背挺直,兩肩聳起,持著飯勺正舉到半空的手也頓住。距離不近,可我依舊能看到她開始劇烈地顫抖,光滑皮膚上迅速布滿一層凸起。以及越發沉重的呼吸,和喉嚨中隱約發出了聲響。
“啊……啊……”她不是想說什麼,每次都是這樣的反應罷了。
她在等待著我的【命令】。今天是趴下,躺下,坐著,或是別的什麼姿勢。她在等我。
“接著吃吧。”我這樣說。
是啊,今天我也是心情大好。
她便接著吃了。只是從最初緩慢的進食行為,一下變為狼吞虎咽,並伴隨著一些做作的嗯啊聲,以顯得飯菜甚是美味。
上一次我因為她在吃飯時【說話】而施以懲罰後,她便換成了這樣的方式討我歡心。
但我其實知道得很,她雖然背對著我,但其實眼淚水早就涌出來了。但她又盡力克制著哽咽,卻也不敢咂嘴出聲。生怕任何一個細節讓我心情蒙灰。
她變得愛哭了,好事,我喜歡看她哭。
呵,乖孩子。
我今天有個禮物要送給乖孩子。
“吃完,把這個穿上。”走至刑床前,將一雙外形毫無特色的短靴放在她身後的床面。
“是……是,吃完了,已經吃完了……咳咳!”嗯!不錯,一粒飯都沒有剩下!看來今天的日程是暫時不用更改了!
她轉過身,身上的骨頭咔咔作響。先是深埋著頭,但又奮力將眼睛抬起,眼神閃躲著望了我一瞬,才將視线移至那雙鞋上。
血紅的眸子亮晶晶的,眼角還掛著淚痕,漂亮。
她大概是已經忘記了穿著衣服會是什麼感覺,但鞋的話,她穿的倒是不少——時不時地,我便為她強行套上那些俗稱【癢刑靴】的東西,然後看她在地面翻滾掙扎的模樣,也是一項及其快樂的活動。
只是今天這雙,起碼從外觀看來,與那些需要隱藏格式機關而做的厚重碩大的刑具截然不同,好似就是一雙普通的短靴。
但腳踝上的卡扣還是讓她捧起靴子的手不斷顫抖,那一看就是為了讓短靴不輕易被脫下的設計,或許代表著這雙鞋依舊只是折磨她的道具罷了。
她也清楚,現在自己雙腳的敏感度,其實並不需要刻意的撓癢就已經足夠令她感受癢感的侵襲。或許那雙鞋中僅僅只是布滿絨毛?是啊,我看見她沉重著呼吸窺探鞋筒內壁,沒有望到想象中的那些雪白松軟的東西,才微微松了口氣。
“穿上。”我重復了一次。
“好,好的!穿……馬上……唔……”
她全身繃緊,只因為拉開的鞋口始終無法避免地與腳底接觸與摩擦。也不止是鞋口,還有她自己的手指。
“唔嘻嘻……穿上……呵呵哈哈……得快點……快點……嘻嘻哈哈……”伴著輕輕的笑聲,等她終於將兩只鞋都套上雙腳,自覺地打上鎖扣後,她早已香汗淋漓。
薩卡茲的汗水香氣很是獨特,像是烘干的辣椒,少了幾分嗆鼻,但多出幾絲甘甜。
“感覺如何?”我問。
“那個……好像……很滑?”靴內的腳趾動了動。
“下地試試。”
她沒有半點停頓和反抗,只是動作依舊緩慢,先是鞋尖輕點,再緩緩將整個腳掌踩上,手扶著床面,漸漸把體重壓上。腳趾依舊試探性地蠕動。
想象中的癢沒有出現,她一時間有點出神。多久沒有這樣在地面站立的感覺了,懷念中感覺身體輕飄飄,一下手足無措,愣在原地。
“還癢嗎?”
“不……那個,不癢了……”她轉身,卻一個踉蹌。好像已經有些不記得雙腿在站立時該如何擺放,邁步時應怎樣協調,便就這樣雙腳打著絆子,扭曲地半撲在床上。
“戴上。”再遞給她一幅眼罩。她順從地接過戴好。
幾步來到她身側,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她猛的一顫,下意識想逃走,但不知是什麼樣的情感讓她忍了下來。
“跟我來。”扶著她,或是推著她,步履蹣跚地前進。
我再次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軀體的顫抖,她緊緊夾著雙臂,雙手彎曲環抱,腰也半彎著,除了肩之外恐怕她不想再與我做更多接觸。還有她的呼吸,鐵青的嘴唇上下開合,牙齒上下磕顫,嗒嗒作響。
不時地吸一下鼻子,像極了冬夜里衣著單薄的流浪漢。但她所做出的一切反應沒有一項是因【寒冷】所至——她在恐懼,她在害怕。她在想象,想象我將要把她帶到何地,接受何等超出理解的酷刑;還是直接將她人間蒸發?或許最初想到這時,她尚且覺得解脫。
顫抖的呼吸與身體伴隨著的便是細小的嗚咽,她又哭了,只是這次被眼罩擋住,淚沒能全部流下。
“坐。”目的地不遠。她也聽我的,彎腰小小摸索了一陣,摸到有皮質表面觸感的座椅,便跨坐了上去。
雙腿下意識地並攏了。不是羞恥,是對所懼怕事物所做出的毫無意義的阻擋。
“W,”我說。“你想離開這里嗎?”
“啊……啊?我……我……”她肉眼可見地激動了起來。腰背緩緩挺直,嘴唇抽動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想要噴出來,但又不敢輕易回答。
“我說,你想讓我放過你嗎?”我伸手,摸在她的後腰。她倒吸一口涼氣,汗毛再次豎起,腰背挺得更直。
“讓你從這里離開,再也不用被撓癢,重新獲得自由……”手指慢慢攀在她的腰側,指腹的摩擦依舊能引導她笑聲的出現。像是威脅?或許是威脅吧。
“我……我……我不……呀!”她開口,好似是要違背本心去做出否定。
“可不要說謊啊,你知道說謊會有什麼結果的,對吧?”甚至不是捏了一下,只是把撫摸的手指豎起,用每日為她所修剪的指甲輕輕剮蹭。
她顫抖得更厲害了。下顎與喉頭的震顫讓她的哽咽與呼吸都全部帶上了斷續的雜音。眼罩的一角是再也兜不住的一顆淚水滾落。
“我……我想……求求您……求您……”乖孩子,乖孩子。
誠實的孩子是需要獎勵的。
“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吧。”我撫摸她的頭發與雙角,感受柔軟與堅硬。輕輕取下那漆黑的眼罩,將那雙浸透淚花的眸子露出。
純白房間讓她眯起了眼。與自己曾經僅一束燈光照亮刑床外盡是黑暗的【房間】相比,這里亮太多了。
在她身前所放的,好似是一台機器樣的東西。伸手可及的位置傾斜著,莫約是一個盒子狀的物體放在其上,盒蓋緊閉;以及上方一塊不大的顯示屏,屏幕中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副面孔——女性,沒有明顯獸耳的特征。那頭外部黛紫看起來油膩順滑,內部確泛著綠色青亮的短發很是特別;她的左眼被罩起,但可見的右眼中熱烈地向外噴涌著她此刻的憤怒,碧綠眼眸四處張望,細朔的瞳孔不斷閃爍抖動,因嚴重不滿而狠狠咬住的牙關,嘴唇下是兩排鋒利的尖牙。
是個美人,卻是個凶神惡煞的美人。
好像嘴里罵罵咧咧地喊著什麼,但這邊卻暫時沒能聽到。
石棉,我的玩具三號候選。
W看著畫面中的女性,她自然是不認識石棉的,畢竟前者在入島的頭天便被我捕獲,而後者則晚她數月才來我島登記。
人際關系之類的,無所謂。她們認不認識彼此,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只是在她眼中,不知,可覺得這屏幕里的姑娘的眼神,與曾經的自己有幾分相似。
“把盒子打開吧。”
她照做了。大概她自己也多少預料到,所以並未表現出有什麼震驚,或是厭惡之類的神色——
一雙腳,便就乘在其中。
無需猜測與懷疑,那就是石棉的雙足。
若根據其本人的身高進行換算,這雙腳對於她們的主人來說,算是略顯碩大。不過此刻將她們單獨拿出,盛在這一方鐵匣之中,倒也還顯得嬌小可人。
她們現在“住”得可還算舒服?天曉得。也不清楚這雙為探尋整片大陸而生的,比同齡女子更顯寬厚的腳丫是始終蜷著腳趾,顫抖著懼怕自己將來的境遇,還是在開盒的瞬間,經過細心保養的腳底感受到了細微空氣的流動而做出了毫無意義的抵抗。我也不想再費口舌去形容她腳底此時的美麗,無非是嫩,白,滑,潤一類的詞匯。若論腳型,那紅發的薩卡茲女子勝她數倍;論膚質,我親愛的W,也絕不遜色與她,況且這些處理本就可以後天人為,也並不稀奇。
只是我還是很喜歡她為自己所塗的黑色趾甲油,讓……略顯狂放的雙腳在掙扎間多出了幾分神秘與混沌的美感。腳掌的寬大也確實是一大賣點,看那塊現在因蜷縮而充滿皺褶,反著粉紅凸顯其豐富的肉感,這是她的優勢,至少越大的腳掌,便代表著越多的可操作空間,可以擠下更多的手指或工具。
不錯,很不錯。
“你媽的……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喂!喂!有沒有人啊!喂!!”在我打開傳聲筒後,雙腳主人的叫喊聲立刻傳出。W被驚了一下,她剛剛尚在看著那雙腳發呆,不知想些什麼。被石棉的聲音拉回現實後,她猛地抬頭,對比屏幕上女性的動作與口型,確定了發聲的與屏幕中的為同一人。
“一片漆黑是搞什麼啊?喂!我知道有人在外面!聽到就回個話啊,都聾了嗎!!”
看來確實,她感受到了足盒開啟後的空氣。看來機器運轉正常——
出於人道主義考慮,那些塗抹在皮膚表層之後永久提升敏感度的藥水被廢止了。取而代之的便是眼前的這套新興設備。通過一些奇妙的源石技藝與科技所結合,從而達成對關在機器內部的個體敏感度的上下調節。
只需要簡單的數值調整,對象所被選中的部位的敏感度便會立刻做出相應變化。方便且節約時間,遠比那過時的藥水優秀。
此時她的腳底敏感的,暫時只是雙倍而已。
“里面還舒服嗎?”雙向的語音通道,她也能聽到我的聲音。
猛地一頓。
屏幕中她的表情始終憤怒,但先前多少摻雜些疑惑與慌張。如今聽到我的聲音後,其余所有雜質情緒便全數消失。
“娘的,我就知道是你這個狗日的髒玩意!快把姑奶奶放了!早就聽說你這生兒子沒屁眼的混球會對女干員下手,真他媽殺你了媽了敢對老娘動手!”
不出所料的破口大罵,很有特色。
罵我的話我聽過不少,比她罵得更加精彩與惡毒更是數不勝數。只是W愣住了,我感受到她在緊張,她在憐憫,在恐懼。
她聽著這些肮髒的詞匯不斷噴出,心中所想恐怕沒有半點是對眼前女性措辭失禮的感嘆。她渾身顫栗,冷汗直冒,她所想的只有——
“別……別說了……”W輕聲說了點什麼。“別說了……不行,不能說這些的……”
她特別清楚,對著【我】說出這些話語,會有什麼下場。也暫時只有她清楚。
不錯,已經開始會主動關心後輩了。W,現在的你,可比曾經充滿了人情味啊!
好孩子。
應是聽到了W的細語,石棉適時地提出了外部是否有別人同在的疑問。當然,話語依舊充斥著攻擊性。
“我向你介紹。”這樣說著,對外的攝像頭也被打開,她在機器內也將能看到坐在她雙腳身前的那位【前輩】。
屏幕的亮光將她晃了一晃,但半眯著的獨眼依舊看清了這位白發赤瞳赤角的薩卡茲女性。
“傭兵W?”哦,不出所料,石棉是認識她的。
W楞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曉得自己。不過她沒有提問,她不敢提問。石棉也就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
“早就聽說你加入了羅德島,但在入島的第二天就被派去執行特殊任務。”石棉的視线並沒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瞥向一旁的,視頻中隱約露出半截軀干的我。“整了半天,是去陪那個狗娘養的‘玩耍’去了呀,真他媽好興致!”
若是換個人說出這些話,恐怕語氣中滿滿只有嘲諷。但石棉不同,她說得咬牙切齒,明顯也只是借了W這個跳板繼續對我的咒罵。
不過我沒有打算要搭理她。從我打算將她【收藏】的那一刻起,一切斗嘴或是說理的舉動都只是浪費口舌罷了。
只需要慢慢地,慢慢地,通過一些行動,一些【游戲】。那麼今日這第一課,自然是要請她的【大前輩】來為她上了。
“W,”我喚她。她抬頭望向我。我卻沒有看她,也沒有看屏幕中的仍在叫罵的石棉。我盯著那雙腳,那雙依舊蜷縮,並瑟瑟發抖的雙腳。
W也發現了,順著我的視线,目光也落回了身前的尤物之上。
“你知道該做什麼的,對吧。”我說,這句像是循循善誘的老師。“應該是不需要,我再【教你】幾回了吧?”這句,便是單純的恐嚇。
“是!是的!我……我知道!”立刻將手抬起,像模像樣地彎曲手指做抓撓動作。
只是最終還是懸在了那雙腳底的上空。即使已經親身體驗過無數次,不過真正讓她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會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我猜她在回想,回想曾經那些令她痛苦與絕望的回憶中,哪一次最為刻骨銘心,並以此作為參考與相仿實施自己接下來的動作。
稍微給她一點時間,我不著急。
這雙腳接下來的命運將會如何,我心知肚明,W更是了解。但有一人依舊蒙在鼓里,不清楚我們將要做什麼。
“你們要做什麼!?喂!都他媽聾了嗎!說話……嘰咿!!”石棉不知道。她雖然確實能感覺到身體一些部位被固定,但通過一些空間扭曲,和顯示屏的錯位的引導等工作,她並不能知道我們眼中的對象是她的雙腳。
等她意識到,是W的手指首次摳上她的腳底時。突如其來的癢打斷了她的叫罵,也神奇地令那些緊抓的腳趾伸展。
之後就是轟雷貫耳般的狂笑,伴隨著屏幕中人像與未被徹底固定的雙足的瘋狂掙扎。碩大光亮的空間立刻被石棉的笑罵聲填滿,聲波撞擊牆壁反彈過後變得震耳欲聾。想不到這樣嬌小的身體中居然能爆發出這樣巨大的能量。
但可惜,作為束縛工具的機器本身卻是紋絲不動。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等……咕嗚嗚……你他媽在咿咿咿咿!!別碰嘻嘻哈哈哈哈!別他媽碰我腳啊啊啊啊!咿咿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我用了“摳”這個字眼。
我本想著,W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開始這次游戲,是先輕輕地摸摸,象征性地用一兩根手指抓撓,還是一直無從下手,直到我失去耐心把她拖回刑床。
稍微有些令我吃驚,她幾乎一上來就用了全力去抓撓。集中在腳心的凹陷,那塊無論如何抓握都能大致保持平滑的區域,加之腳踝的固定,即使搖擺也不會幅度過大,八根手指似乎直接在其中安了家,是趕也趕不走,甩也甩不掉,死死地抵在那里,不斷地爬搔與摳撓。
值得一提的是,她將雙手橫了過來,手指的滑動從豎向轉為了橫向,以至於她有時並不滿足於只是盤踞在腳心這塊潔白的土地,而是向上,上到前腳掌處,沿著那些粉紅的皺褶的縫隙,行之有效地刺激這篇富有彈性又敏感至極的癢癢肉。
是啊,大腳掌的好處。她的手指或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與舒爽,歡脫得像是在這前腳掌上舞蹈。可還是礙於相對腳心與足跟來說,腳掌的搖擺范圍還是太大,無法令手指始終貼合。所以最終,她還是悻悻返回,回到那塊最最細膩的皮膚,放輕了手指的力道,搔弄著,挑逗著。
好啊,真是好【前輩】。
真是沒想到,她居然能做得這麼好。看來之前那些時日,她確實是有好好【學習】了一番啊。
我很欣慰啊,W,我很欣慰。
只是我是不是看到了你嘴角好像揚起了一點弧度?你是又笑起來了嗎?小薩卡茲?
哈,“她笑起來總沒好事”。
她的眼神變了,開始變得有神,變得跳躍,變得愉快。好像是此時此刻自己的行為勾起了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愉悅情緒,W久違地露出了這樣輕松快活的笑容。
明明自己被這樣折磨時,討饒得那麼卑微,但輪到自己將痛苦賦予他人的時候,卻又如此開心。我看你眉毛揚起,久違地咧開嘴角展露出那些帶著侵略與玩味的犬牙,手上的動作一刻未停,甚至漸入佳境。或輕或重,時快時慢,你都幾乎拿捏清楚。對著這雙腳在刺激何處時會讓其尖叫,會讓其大笑,會讓其呻吟;又是用何種手法能達到最好的效果,你通通了解,並沉迷其中,沐浴著這雙腳的主人的痛苦。
“呵呵……呵呵……哈哈~”輕輕的笑聲從W喉嚨里冒出。她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自己手指之下掙扎的一對尤物。裸露的胸膛也開始起伏,仿佛是經歷了這三百余日的沉寂,那可躁動的心髒終於又重新開始跳動。
但她的輕笑幾乎不能被聽見,畢竟,有一位此時此刻笑得比她厲害得多。
“住手呀啊啊啊!操你媽……噗哈!你這狗娘養的傭兵……咿咿!別……我操!別他媽……碰老娘的腳咿咿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怎麼他媽會這麼癢啊啊啊!呀哈哈哈哈哈!”
出於欣賞其掙扎的姿態,石棉的雙手是不受束縛的。以至於從最初的無處安放,徒勞似的捂住嘴,或是直接在臉上亂抹一通,將隱藏左眼的眼罩扒下,也讓她本就扎得不甚牢固的頭發完全散亂,連著汗液與分泌旺盛的口水一並粘黏在臉上,倒還略顯克制地只是在那大幅度地【扭動】;到之後,就像完全無法再忍受癢感似的,她反復地彈跳著頂起身子,用那雙纖細的手臂不斷敲打周圍的牆壁與屏幕,或是嘗試性地摸索自己雙腿的拘束,想要抽出雙腳。
當她將力量擊中在手臂與雙腿,想要將腳抽出時,自然就沒有再多的精力去控制外面足部的搖晃。以至於每到這時,W便會對著這雙突然“乖巧”的腳丫發起猛攻。
於是,伴隨著一聲尖叫和重復的髒話,她便猛地將身子後仰,雙手胡亂抓住早就凌亂的紫發,拉扯揉搓,像是發根的拉扯感能緩解身體另一端所帶來的巨癢一般。
直到一聲咳嗽,她的氣息完全混亂,笑聲也變得斷斷續續。我便重新撫上了W裸露的脊背,將她從這難得的歡愉之中帶出。
她依舊是聽話的,像是受驚的小貓,立刻一個激靈,並停下了手指的動作。機械式地將手從腳底移開,沉重的喘息聲從機器內外同時傳出,此起彼伏。
她仿佛還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表情是什麼模樣,只能說很有從前的味道。
至於石棉,只是躺在那里,一只手搭在眼上,逃避著屏幕外的我們。混亂呼吸中依舊碎碎念叨著一些詞匯。
【雜種】【婊子養的】【狗日的的薩卡茲】【沒爹媽的垃圾】……
總之,都不是好詞。
罵髒話人人都會,但願意像她這樣罵得如此順口的干員倒是不多見。
氣憤,不順,懊惱時,任何人都可以選擇像瘋狗似的去吼叫,去詛咒,去謾罵。但到頭來,終究是難以改變自己的處境。
我聽慣了罵聲,W或許曾經也對此毫不在意。但此刻我卻在她臉上看到了細微的嗔怒,還有更多的嘲笑,更多的不屑。
眼睛也不再如痴如醉般地盯住那雙已然因疲憊而放松耷拉的雙腳,而是抬起頭,看著這位熒幕後,【地位在自己之下】的女性。
“想說什麼,隨意。”我想,我的存在是不是有些影響她的發揮了。姑且還是小小提醒她一聲。過於拘謹,也多少會令這次游戲顯得有些無趣。
說話間,我順手,將腳趾拘束裝置啟動。趁著雙腳此刻的松弛,趾邊孔洞中伸出的鐐銬輕易擒住了石棉的所以腳趾,並將她們展開,壓實,腳背徹底貼在盒底,再無掙扎的空間。
“想做什麼,也隨意。”
我聽見W嘁笑了一聲,很輕。她抬頭看了看我,恐懼還在,但更多了些別的東西——興奮。之後抬頭望向屏幕,與石棉異色的雙眸對視。我猜,這種用一腔怒火作為遮羞布,但背後卻隱藏著對自己只能任人宰割而緊張與畏懼的眼神,她曾經也非常喜歡。
“看你媽呢……玩夠了就快把姑奶奶放……”石棉的呼吸還未完全調整均勻,但那雙緊盯自己的赤色薩卡茲瞳孔里的快樂讓她感到惡心。
“放了?呵呵呵~”一陣嘁笑。
猛然一怔,進而便是冷汗直流。石棉感受到了一種異樣,眼前的這位渾身赤裸的薩卡茲傭兵,與最初見到時仿佛變了個人。
硬要比喻的話,從最初的,被人圈養的豬玀,變成了——
玩弄獵物的惡狼。
“我說啊,這位薩弗拉……你是薩弗拉對吧?無所謂啦,我看你是完全沒有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呢~”充滿玩味與挑逗的話語。她一改先前的緊張,旁若無人般地將一邊手肘撐到操作平台的邊緣,托住臉頰,眼神向下移去。
“喂!你要是敢再碰……咕唔!”石棉也知道了這眼神的離開代表了什麼。可惜發出的警告又一次被生生按了回去。
一改先前瘋狂的抓撓,W僅僅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似有似無在那只已經被徹底繃直,不再能動彈分毫的腳底撥弄。
“咕唔……別碰……唔嗚嗚!嘶……哈……別他媽用你的髒手……咿咿!”只是這一根手指的挑逗就足以讓石棉好不容易即將恢復的呼吸變得重新紊亂,並再次開始輕微地扭動身體。能看得出她在極力克制,但那一道道清晰的癢感卻驅動著她的身體,像是電流感,又像是沿著血液與骨髓不斷行軍的螞蟻。只覺得單只腳底所給自己帶來的感覺是那麼的難受。
“哎呀哎呀,真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孩子說話真是惡毒呢。措辭優雅才是和人交流的基本禮儀呦,連我這個‘肮髒的薩卡茲傭兵’都知道的道理,不會還需要我來教你吧?”
不再局限於一根手指,有時會增加到兩根,三根,或是直接將整個手掌蓋在腳上,來回緩慢地搓揉,去感受腳底溫暖而細膩的皮膚。
“你在……唔嗯~你放的是什麼屁咿咿!!”但更多時候,還是會挑選石棉說話的間隙,突然用兩只快速搔撓她的腳心,或是探進先前一直蜷縮而無法涉足的趾跟。無論哪一個都會引得她一陣驚叫,從而將剩下的詞匯憋回肚中。
“好像找到你的弱點了呢~小姑娘,你的腳趾好像很敏感的樣子呢。”
說話時,手指還停在那道縫隙中。能感受到腳趾在發力想要蜷起,但紅潤的趾頭已經泛出白黃,顫抖直直傳送到W的指尖,卻依舊沒能移動分毫。
“你……你說你媽呀啊啊!!”
“別碰,狗屎東西咿咿咿!”
“我真是操哇啊啊啊!”
起初,好像是有意挑選石棉冒出髒字的瞬間,隨便選擇兩根腳趾的縫隙迅速一刮,輕而易舉地打斷了她的咒罵。
但並沒有持續很久,看似只是幫石棉糾正用詞習慣的游戲便結束了。那只托住臉頰的手也到達了另一只腳空閒的趾跟。但卻也不快速抓撓或是劃動,依舊是選著腳趾與腳趾的間隙,在八塊區域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跳戳弄著。
每一下都會伴隨尖笑與罵聲。W完全樂在其中,就像熟練的鋼琴演奏家一般,腳趾便是她的琴鍵,石棉的笑聲是她譜出的樂曲。
“W~”她念著自己的名字。“我叫W呦,你知道的吧~”
又變回了一根手指,用指甲抵住那片嫩肉,上下擺動著。
“我寫給你看哦,就在你的腳上,你看,向下,向上,再向上~”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呢?我也幫你寫上吧~”
音樂家搖身一變便是書法家。她就是這般隨心所欲。
“你丫……不配……咿嘻嘻!不配知道老娘的名咿咿呀啊啊!怎麼……噗嗚嗚哈著哈哈哈!!”
突然的撓癢,石棉毫無防備,又一次爆笑出聲。
這次,W有了閒心去抬頭欣賞屏幕中紫發姑娘掙扎的丑態。像是一條出水的鯉魚般彈跳,滑稽至極。
“啊啊,你要是不願意告訴我的話,就由我來給你取個名字吧!”她說,話中滿是激情。“就叫……笑!你就叫這個名字吧!哈哈哈哈~~”
她也跟隨著,歡笑起來。
像是瘋了,又或許她從來便是這樣。
只是石棉算是徹底瘋了,先前尚且還有移動空間時,她便已經意識到了自己雙腳竟是如此敏感,連蜷縮與躲避所帶給她的搔弄都已經足夠令她痛苦至極。何況此時,是再無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咯嘰咯嘰~癢吧?很癢吧?小姑娘你的腳掌可真大呢,大得好像我兩只手可以同時撓一邊都綽綽有余耶~咯嘰咯嘰~腳丫長成這樣,簡直就是在誘惑別人來撓自己的樣子呢~真是色情呢~”
W不時在發出語言的嘲弄。只是或許石棉已經無心去聽了,也可能W的話語也徹底被自己的狂笑掩蓋。
“這樣腳趾被完全綁住,一點掙扎的可能都沒有,只能把自己怕癢的腳底完全展露給我的感覺,很痛苦吧?真是想想都……”她突然楞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也隨之暫停。
撓癢戛然而止,石棉也得到了稍微的喘息。但她也奇怪於那薩卡茲葫蘆里又在賣什麼藥。吃力地支起身體,正想看看那人的表情,可撓癢卻又再次開始。
她便又尖叫著將身子倒下,重新扭動起來。
W的手法變得更加殘暴,宛如報復。
石棉甚至再難以說出幾個完整的詞匯,只有不斷地掙扎、尖叫、狂笑。雙手不斷胡亂揮舞與捶打著。她只是在地上扭動翻騰,甚至不再坐起來,像是這腳底的搔癢腐蝕了她全身的力氣,令她不再有能力去舞出更像樣一些的舞蹈。
“哼哼~你這出汗了嗎?腳底變得黏糊糊滑溜溜了哦~這是你們薩弗拉的特殊體質嗎?你看你看,是不是變得更癢了!真是天生適合被撓癢癢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平滑的腳丫之上好像變得更加油亮,仿佛是附上了一層晶瑩的薄膜。但卻一戳就破,帶著粘稠,使腳底變得越發光滑,手指的劃動更是不再受到阻礙。
W甚至空出一只手,從豎起食指從腳心凹陷的堆積處緩緩剜了一道,伴隨附著在指尖的拉絲粘液被舉起,展示似的舉在屏幕前,在兩指間揉搓,分離後拉出數道晶瑩絲线。
而後伸出舌頭,舔淨自己的指尖。
“香香的呢~”說是嘲弄,卻嫵媚妖嬈。
“你他媽到底是什麼變……嘰咿咿呀啊啊!不行……等一下啊啊哈哈哈哈哈!噗唔……唔啊啊!等等等等嘻嘻哈哈哈哈,我道歉我道歉!稍微停一下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本想趁著一只手離開,強度減輕的空隙再罵上幾句,但這一過程並未持續很久。但就在那只手回到原位後,卻伴隨著高昂的尖笑,像是用盡了全身最後的力量,從笑聲中擠出了一兩句話語。
但W才不會管她,倒不如說,W可太明白這位嘴臭的小姑娘突然道歉是為了何事。
“嗯哼?你的歉意我感受到了呦,不過~只是叫人家停手的話,總要有個更充分的理由吧?那麼理由是什麼呢?小·姑·娘~?”
她當然是完全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反而是開始集中進攻石棉最為脆弱的腳掌與趾跟。不同於腳心處純粹的激癢,腳掌處每一次指甲的滑動都好似一道電流蕩起,從敏感的腳底一路向上,貫穿全身使她頭腦發蒙,渾身綿軟。但最為難以忍受的,確實這酥麻的霹靂感最為眷戀之地,卻是那小腹的下部。
本就有些脹痛酸麻之感,現在這樣再一加劇刺激,便有一種衝動如洪水般漲起,硬生生在這酸麻電流的癢感中奪回了一席之地,令她痛苦萬分。
已經竭盡全力去抑制,但根本無濟於事。甚至越發強烈,再也無法忍受。
她最終確實是沒有說出自己的【訴求】,即使臉已經漲得通紅,不知是因為過於劇烈的撓癢,還是極端的羞澀導致。她依舊還是選擇用罵聲表達此時的羞憤,可惜,依舊是不能改變任何。
又一聲尖叫,她最終還是失禁了。
W適時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她嗚咽著,像是極力克制卻完全無法阻止。
直到突然的放松,緊閉的嘴巴猛地張開,宛如長久憋氣後的一聲頓嘆,而後便是顫抖而努力壓抑的距離呼吸。
還有哽咽,她哭了。
默默地嚶嚀著,她終於安靜了些,大概也是沒有心情再繼續叫罵。
“哎呀呀,這里有人哭鼻子了呢,要不要姐姐我哄哄你啊~”W從來不是一個會留情面的人。
“放我出去……”嗚咽中輕聲地抗議。
“啊?你說什麼?”
“放老娘出去!!你媽的爛屎雜種!我他媽殺盡你八輩祖宗!放我走啊啊啊啊!!”
至今為止最為劇烈的掙扎同吼叫,屏幕中的她已經徹底瘋狂,不斷撞擊毆打四周的牆壁,咆哮怒吼甚至已經突破了收音的極限,變成尖銳的雜音。
但W依舊笑著,看著她這強弩之末,回光返照一般地消耗所剩無幾的體力。並沒有持續很久,她便徹底癱軟了下去,像是泄了氣的球,倚著一邊的牆,無法克制地哀嚎慟哭起來。
“我就說嘛,你真是,還沒有認清楚自己的現狀呢~”話中始終帶著笑意,一如從前那般。再次用手指挑起她腳底那層難以干涸的粘液,抬起胳膊,對著顯示屏中的石棉,緩緩打了一個圈。
“你只是我的玩具罷了~而且從此以後,永遠,永遠,你都只會是……”
“誰的玩具?”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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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太久沒說話,真是,就已經把我忘記了嗎。
她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抬起的手臂也頓在空中。嘴角抽動,冷汗直流。好像終於想起了我依舊在她身邊站立觀望著一切,她顫栗著,緩緩轉動眼眸,看向了我。
“看來沒有認清現狀的人,不止一個啊。”手掌再次撫上了她的脊背。
體若篩糠。我看她嘴角同眉毛一同撇下,瞪大的眼眸重新被徹底的恐懼蒙蔽。半張著嘴,喉嚨一縮一縮地,大概是想說點什麼。
“對……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咕嗯!”
輕輕托住她依舊舉著的那只手,幫她舉高,抬過頭頂。她沒有任何掙扎,只有胸口不斷的起伏,以及不時受驚般地突然猛顫。
手指滑進那半邊腋下,手感依舊是那麼柔軟,伴隨稀疏毛發的刮刺。
“還記得最初,你最怕癢的地方,是這里來著。”我說。“還挺懷念啊,你說呢?”
“是……是的……咕唔。對不起……不要……求求你……不要……咕嘰!”她閉上了眼睛,眼淚又出來了。
哦,W,我親愛的W。你現在可真是愛哭啊。
“現在呢?最怕癢的是哪里呢?”
“是……是……是腳……最怕癢的地方是……腳……咕~”
“那你覺得,是自己的腳更怕癢呢,還是她?”指石棉。
“我……我的,我的……更怕……”
“來做個游戲吧,W。”
再次調試機器。
“我將她的敏感度,下調了十倍。”手指離開有些汗濕的腋窩。W也將手臂放下。“我給你十分鍾時間,工具,玩法,都可以自己選擇。”
機器的後方傳來運作聲,兩對操作平台伸出,擺在座椅兩側。
毛刷、精油、羽毛、滾刺、梳毛手套、木梳、氣墊刷、金屬指套……想得到的,想不到的。見過的,沒見過,應有盡有。隨手可取。
“十分鍾內,你若不能讓她笑出來。”我摸著她的頭發。“你在這期間,對她做的一切行動,都將被加倍用在你自己的腳上。”
“可不要想著耍小聰明哦。”特意強調了一句。
她連連點頭。目光掃視著那些工具,已經開始挑選如何使用。
“若你讓她笑出了聲——”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就放你走。”
像是一道炸雷劈在她的心間,她猛地轉身看向我,難以置信。
“計時開始。”我只是看看表,告訴她,她的時間不多了。
立刻將身子轉回,重新掃視了一圈那些工具,開始挑選她的工具。
跳彈,羽毛這些,她看都沒看一眼。她知道現在已經不是挑逗捉弄的時候,必須用最大的強度去折磨這雙,弱點她已經了然於胸的腳底。
“潤滑液……先是潤滑液!然後……然後氣墊刷……”喃喃自語著,手上動作一下未停。
“不不不,先是……先是牙縫刷才對!八把,八把全部用上,每個腳趾縫都……要固定住,對……”
哦,先挑選趾跟與趾縫,並選擇可以脫手的道具嗎,很聰明。
“可惡……可惡!精油,快點……”可惜,這並無法令敏感度巨幅下降的石棉笑出聲來。
她也聽到了我們之間的對話,全力地去忍住笑。雖然此刻癢已經輕了許多,但依舊有著一陣笑氣想從體內噴出。咬住嘴唇,用手掌死死捂住嘴。莫說笑聲,甚至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她全身繃緊,不知道是哪里出來的力氣與意志令她能夠再次與這雖談不上強烈,但始終持續的癢感做對抗。
“腳掌,用氣墊梳!笑啊,快笑啊!”她身子挺起,沉重的鼻息開始冒出,但依舊不夠。
“指甲,戴上這個的話……用來撓腳心!”
“助汗劑!精油之後用這個……讓她自己分泌汗液……這樣就不用頻繁補充精油……可惡!”很聰明,但還不夠。
“這個呢!手套……可惡……怎麼這麼難戴!算了!”
“滾刺……還是……電動牙刷?不不不,不行,都不行!”
“舌頭呢!沒用!舌頭更是沒用!!”
“腳跟怎麼辦!加上腳跟就能笑出來了吧!對吧!喂!”
“笑啊!快……快笑啊……求你了,笑啊!笑啊!給我笑啊啊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已經用盡了渾身解數,卻始終撬不開這張先前只需在腳掌輕輕挑動手指就能令其大笑的嘴。即使那張崩潰的臉已變得更加扭曲,眉毛似皺似揚,眼睛也翻了上去,白眼仁滿是血絲,嘴角也流下鮮血,是牙齒的死咬所致。
她死死地忍住了。
我沒有給她倒計時,但她自己就能感受到時間的緊迫。
直到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終於停下了兩把刷子的刷動。
緩慢回頭,看見了來時道路,那扇漆黑的門中,蜿蜒的機械手伸出,鉗住了她的四肢,抬也似的將她從這片潔白的房間重新拖回了本屬於她的牢房。
“啊啊啊啊阿!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去!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做得更好的!饒了我吧!求求您!饒了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她的叫喊也一並被門外的黑暗吞噬,房間久違地重歸寂靜。
走至機器正面,解開那些依舊在趾縫里震動的刷毛,屏幕中的她卻依舊還是那副憋笑的姿態。
接著畫面閃動,憋笑的石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像是屍體般的紫發女性。
通過AI生成的憋笑畫面,遠比想象中要逼真呢。
真實的她,眼神是徹底空洞,已經不能很好地去看清她糊滿各種液體,黏著大片發絲的臉。只是臉頰,頸部好像有些血痕,調整鏡頭下移,哦,指甲也全部摳爛了。
可憐啊,真是可憐。
以十倍的敏感度,被這樣撓癢,果然已經徹底崩潰了吧。
是啊,我告訴W,降低十倍其實是騙她的,其實正好相反。石棉在這十分鍾里,經受的其實是十倍敏感度的全力搔癢。真擔心她會不會中途死了,哈哈。
但她還活著。雖然氣若游絲,但確實還活著。
呵呵,哈哈。
你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成功的希望呢。
這機器可真是好用。還有不少我沒有發現的新功能呢,比如——
【主觀緩時倍數】。
起步是十倍,不過用作測試,我剛剛將數值調成了一百。
這樣換算下來的話……
嗯,大概,這次僅僅十分鍾的撓癢,在她的意識中,經過了大概十六個小時吧。
嚯嚯~
真是台好機器。
掃視一圈已經被W翻騰得無比混亂的操作台,在角落處拿起一個小玩意——
一個麥哲倫企鵝樣式的小吊牌,從石棉身上取下來的。
對著那雙已經布滿劃痕的腳底,用吊牌的喙部,輕輕剮蹭。
她並沒有反應,即使敏感度還未被調回。
看來,是該讓她休息會兒了。
操作機器,為內部的她擦拭臉頰,投喂食水,包扎手指——這次之後,恐怕也不能再放任她雙手去隨意活動了。
畢竟,讓疼痛影響了游玩,就不好了。
從地上撿起用於封印她雙足盒子的盒蓋,側邊同樣有個操作屏幕。
“仿生觸手/絨毛,貼合足部。”
重新調節一下數值。
敏感度:1.0;
主觀緩時:2.0;
足盒觸手延時:08:00:00;
啟動後持續時間:08:00:00。
將盒蓋關閉,啊,對了,把這個企鵝吊牌也放進去吧,就當是陪陪你了。抬頭再看一眼那已經閉上雙眼,並傳出輕微鼾聲的美人。
“你望你現在能做個好夢吧,【玩具三號】。”
關閉所有燈光,亮白的房間回到黑暗。只剩中間那台機器,刺耳而安靜地運作著,在黑暗中顯示出唯一的,血色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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