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販毒組織槍殺的女孩
當地報道:昨日,某村民報警稱在XX山距S村約一公里的林間發現屍體。勘查發現現場共有兩具女屍和一具男屍,屍體腐敗嚴重面部無法辯認。男屍年齡約25-30歲,穿藍色Polo衫,米色短褲,紅色內褲,腳上穿白色棉襪和棕色運動鞋,右手手臂上有白虎紋身,左胸上紋有“我”字,左腿上紋有一段日文文字。男屍短褲左口袋里裝有兩張五塊錢紙幣和三張二十塊錢紙幣。一號女屍年齡約20歲-25歲之間,穿黑色吊帶背心,淡藍色牛仔短褲,白色胸罩,粉色內褲,腳上無鞋,手腳指甲蓋上塗有水晶色指甲油。二號女屍年齡在18-25歲之間,穿白色緊身長裙,一只腳上穿有白色高跟鞋,背上有玫瑰紋身,手腳指甲蓋上塗有暗紅色指甲油,疑似是東南亞國家公民。請各單位清查轄區內失蹤人員,協助查找屍源,如發現失蹤人員或能提供相關信息的請聯系:陳警官133XXXXXXX,胡警官135XXXXXXXX
我叫葉琳,來自西南邊陲的一個小鎮。我的前半生過的並不順利,靠開拉貨為生的父母在我9歲的時候出車禍死我了,只有我和比我大四歲的哥哥相依為命。後來哥哥把我留給好心的鄰居,自己出去打拼。我則靠著鄰居拉拉扯扯到了21歲,在他們的安排下進入了鎮子上一家桑蠶工廠做會計。雖然工資不多,但是也夠養活自己。至少不用再厚著臉皮靠鄰居了。不過我的哥哥之前一直和我沒有怎麼聯系,我只知道他好像開了一個種植園,具體種什麼不知道,但是好像收入不錯,每個月都給我幾千塊錢,還找了一個東南亞女人做女朋友。最近我考了駕照,他還打電話說要給我買輛車。因此我打算等我處理完手頭的活就辭職,到他的種植園和他生活在一起。
這天,哥哥第一次來找我,還開著車帶著她的東南亞女友。他請我去他的種植園看看,順帶把車借給我開開讓我練練手。哥哥的是寶馬,車里還有電視,廠子里的同事見了都說豪。嫂子也很漂亮,很清純的東南亞美女,身材真是特別棒,看起來年齡比我還小一些。哥哥穿金戴銀的,嫂子穿著修長的白色緊身長裙,看起來有點像旗袍,但是又比較現代些,而且還是名牌,這富貴的生活真是讓我羨慕。
開著哥哥的寶馬車,真是氣派。哥哥和嫂子坐在後座親熱,兩人摟摟抱抱的非常甜蜜。嫂子看起來不太會中文,但是感覺哥哥特別愛她,親完嘴兩人臉就貼在一起摟抱著。真羨慕她,能找到我哥哥這麼好的人當男友,真希望我也能和她一樣啊。
車開出了小城,在比較偏僻的小路上往深山里開。我很奇怪哥哥為什麼要把種植園搞得神神秘秘的,哥哥說這是商業機密,怕同行搞競爭搞壓迫什麼的。“反正能賺到錢。”他這麼說道。
車開到一個狹窄的轉彎處時,迎面駛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那車可真是寬啊,幾乎把路堵住。看來這輛車的駕駛員很粗魯,直接頂在我們面前,絲毫不退讓我們。既然他不肯讓路,那我就往後退一退到路寬的地方,讓他先走唄。然而當我剛剛掛到倒檔時,背後也駛來一輛一摸一樣的越野車,直接頂住了車尾。我們就像肉夾饃一樣被夾在兩輛車中間。
哥哥似乎察覺到了危險,他叫著讓我開門快跑。可是前後兩輛越野車上,已經下來六七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團團包圍住了我們的車。我剛一開門,一個壯漢就衝上來,把我按在車頭的引擎蓋上。他力氣真大,只用一雙手就控制住了我,另一只手拿著一個黑頭套,直接套在了我的頭上,讓我面前一片漆黑。同時,我聽見了嫂子的尖叫聲,看起來哥哥他們也遭殃了。
掙扎之中,我腳上的坡跟鞋被蹬掉了。我極力扭動著身體,用手在地上摸來摸去,想把鞋再穿上。可是那個壯漢並不想讓我穿好鞋再走,他揪著我的衣領,把我拖到了路邊。
“跪下,都跪在地上!”一個人大叫著,一個人拿著管狀物頂著我的後腦勺,我感覺是一把槍,於是立刻乖乖的按他的吩咐跪在馬路邊。一旁的哥哥和嫂子也很識趣,不叫也不哭了,按著他們的吩咐跪在地上。
“雙手抱著頭,不要亂動,誰動我就崩了誰!”一個聲音威脅道。接下來,我聽見了皮鞋從我旁邊走過的聲音。
“嘩”一聲,一雙大手摘掉了頭套。只不過不是我的頭套,而是我身邊哥哥的頭套。
“怎麼是你!”哥哥很驚恐,看起來認識他,不過哥哥聲音很快平靜下來,“怎麼?還想要種植園嗎?”
“哎,當時都說了你替我們種罌粟,我們一起合作。你不肯,非要發獨財。這方圓幾十里最大的罌粟種植園,我怎能不要呢?”
“這下,難不成你還要殺了我?”哥哥的聲音聽起來還很淡定,只是一旁的我已經嚇的不由得顫抖。”
“啪”一聲槍響,嚇得我渾身一陣,不由得尖叫起來。隨後而來的倒地聲讓我頓時以為哥哥已經慘遭毒手。不過當我聽到女人的呻吟聲時,我馬上意識到他們是朝著嫂子開槍了。
“她還有救,你要不要把種植園給我?”那個聲音繼續威脅道。
“想的美!”哥哥看起來還不退讓。
“啪”又是一槍,這次,我感受到一擊重拳打在我小腹上,還有股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吃痛的我立刻捂住我的肚子,直挺挺倒了下去,痛苦的在地上掙扎著。我還想爬起來,但是雙腿除了在地上不斷摩擦,這樣掙扎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我給你,整個種植園都給你!”見我倆雙雙倒地,哥哥終於退讓了,“種植園的鑰匙在車儀表盤下的儲物櫃里,種植園保險櫃的密碼是114514,所有相關手續都在里面。”
“真乖。”那個聲音看起來很開心,“全部解決掉!”
話音剛落,槍聲再次響起,我感覺溫暖的液體濺在了我的手臂上,然後旁邊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
此時倒在地上的我依然用雙手捂著肚子上的彈孔。雖然鮮血從指尖流出,但是還不至於立刻致我於死地。聽到那個可怕的聲音和剛剛的槍響,求生欲讓我拼盡全力蠕動了起來。我就像一只毛毛蟲一樣奮力扭動著身子往前爬,雖然後來想想那是多麼滑稽和愚蠢,但是當時顧不了那麼多,好像這樣他們就打不到我一樣。
當然我肯定是逃不掉的。幾秒後,一只大腳踩在了我的背上,同時一根管狀物抵在我的後腦勺上。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只聽見一聲巨響,那種讓耳膜炸裂的巨響。一顆子彈射入了我的腦袋,擊穿了頭蓋骨,攪碎了大腦。瞬間我腦袋里一片混沌,眼前瞬間血紅一片。接著全身就像短路一樣,包括肚子上的槍傷,全都沒了感覺。
一起我一直以為死亡伴隨著痛苦,但是當子彈擊穿我的腦袋時,我卻感覺非常輕松。倒在堅硬的水泥路上,卻和躺在軟綿綿的床墊上一樣。耳邊除了嘈雜的耳鳴聲,隱約聽見嫂子尖銳的尖叫聲,隨後又是一聲炸裂的槍響,周圍才寂靜下來。
頭上套著頭套的我面前是一片漆黑,不過我估計著我和哥哥,還有嫂子已經慘遭毒手,變成三具屍體了。這種事情在我們這里,尤其是我小時候經常發生。以前都是看個熱鬧,沒想到現在就要被人看熱鬧了,事發突然我甚至不能穿上一件更好看的衣服。
不知道是誰揭開了我的頭套,讓我能看到面前的一切。側臥在地上的我面前是一片血跡,不遠處躺著哥哥和嫂子,後者已經被他們抬起來,像垃圾一樣丟到哥哥的寶馬車上。這群殺人如麻的毒販當然不會讓我們的屍體躺在這里,也許我們會被丟進峽谷,或者埋在種植園里。總之他們有一萬種不讓屍體被發現的方法。我只希望他們能保留我一個全屍,至少讓人還能認出我們是誰。
在看著他們把哥哥抬進車里時,我突然才意識到哥哥的種植園在種什麼——原來是毒品。這里的人都把毒品叫劇毒的黃金,原因就在於“把握好”它,就能給自己帶來無窮的財富,當然如果把握不好,輕則入獄,重則......就和我們一樣,不明不白的腦袋開花。
發號施令的頭目看著現場收拾的差不多,只剩下還躺在地上的我,便掏出幾張鈔票,像扔垃圾一樣扔在地上:“你們,把他們三個處理了,車子直接拉到廢車場。”那兩個馬仔畢恭畢敬的彎著腰讓出路,然後趴在地上把錢都撿起來,塞進自己的腰包里。
接下來,他們不敢怠慢,總得把我也拉走啊。頭目已經上車離開了,現在這里只剩下兩個馬仔和我們三具屍體。
其中一個青龍臂的拉起我的兩只手臂,把我往車那兒拽。這家伙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以至於我還算本來干干淨淨的大腿在滿是沙土的地上摩擦著,弄的髒兮兮的。他拉走我時,甚至沒給我穿上剛剛掉落的坡跟鞋——鞋子被另一個光頭男拿走了。“靠,這婊子也夠重的。”這花臂男看著強壯,居然還是不到90斤的我重?還有我還沒有干過任何淫蕩的事情,我雖然穿的性感,但實際上很保守,居然張口閉口就叫我婊子,真是......但是我無法與他爭辯,如果我還能動肯定會給他一個大巴掌,再往他襠部踹一腳。可是現在我只是一具屍體,一具尚有余溫,頭部還流著血的屍體,正在被慢慢拖走。
此時哥哥和嫂子的屍體蜷縮著被塞在不大的後備箱里,兩個馬仔正想方設法把我也塞進去。花臂男摟著我的腰,把我往上一提,我倆一下子失去平衡往前倒去,我的上半身直接摔進了後備箱里,臉直直貼在哥哥的襠部。“哦,那一定很疼”我心想,“好在哥哥已經沒有痛感了。”
那花臂男又抓住了我的腳,一邊往上拉,一邊像推車一樣想把我往里擠。當然這根本不現實,他面對的可不是能自我調整的大活人,而是一團軟綿綿的死肉。我柔軟的身體根本不聽他的意願,腦袋繼續壓在哥哥的襠部,兩只手還耷拉在後備箱邊緣,整個人趴在哥哥和嫂子的屍體上,頭部流出的血染紅了兩人的衣服。
“你是不是傻瓜。”光頭男看不下去了,把嘴里叼著的煙往地下一丟:“讓開。”他呵斥道,花臂男乖乖退到了一邊,果然是聰明“絕頂”啊,他推了一下我的右手臂,我也順著他的意願往里一翻,兩只手臂落進了後備箱,接著,他拉了一下我的頭,這樣兩只腳順勢也進來了。最後他把我的腦袋擺放在哥哥和嫂子兩腿中間,我的左腳踩在哥哥臉上,右腳踩在嫂子臉上,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兩人之上。
把我們三個全部裝到了車上,光頭男拍拍手上的土:“咱們把他們丟哪啊。”
“扔XX山吧,那里沒什麼人去,據說還有猛獸。”花臂男想到了一個“餿主意”。
兩人一拍即合,後備箱被重重的關上了。接下來車發動了,我們要被帶走了。現在我的姿勢還比較舒服,頭枕著哥哥和嫂子的腿,腳搭在兩人臉上,只是這樣來看哥哥和嫂子可能不大樂意。而後來當車從公路轉到土路時,車廂非常顛簸,我的腳對著哥哥和嫂子的臉又踢又擠。即便我希望他們不要在意,但是如果他們和我一樣依然還有意識,而又無法把我肮髒的腳底板挪開,估計很難受吧。
我感覺車從公路開到了土路,又逐漸從土路開到了林間小徑。總之車速越來越慢,周圍也似乎越來越偏僻。開始還偶爾能聽到其他車輛從旁邊飛馳而過的呼嘯聲和喇叭聲,而現在除了沙石撞擊車身和橡膠輪胎摩擦泥巴的打滑聲,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我手上還帶著手表,被射殺時手表並沒有像電影里那樣停止轉動記錄下死亡的時間。相反,它依然正常工作著。而光頭男在把我塞進後備箱里時,右手腕正好落到眼前,使我能看清時間。大約過了40多分鍾,車停了下來,接著我聽到開門的聲音。“哦”我心想,“看來到站了。”
後備箱被打開,漆黑的空間瞬間照射入陽光。不過我們的瞳孔已經散大了,不會再因為劇烈的光线照射而難受。這里就是他們相中的拋屍地點吧——我將要度過不知道幾個晝夜的“風水寶地”。這里根本沒有路,只有車輪壓出來的兩道車轍,周圍全是樹,郁郁蔥蔥遮蔽了遠處的一切。這里地處山坡,在我們一側是懸崖,雖然不太陡峭,但是亂石嶙峋,崖壁凹凸不平。即使有人經過,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走到懸崖邊往下看。
兩個馬仔也知道這里是絕佳的拋屍地點。我最後一個上車,也就第一個下車。這次他倆一起把我抬出來。花臂男拉著我的胳膊,光頭男拉著我的腳踝,兩人一起使勁把我從後備箱里拉了出來。在狹窄的空間里蜷縮了那麼久,終於能舒展一下四肢了,當然最舒服的還是哥哥和嫂子,他們的臉上終於沒有一只腳頂著了。兩個馬仔挪著小步,小心翼翼的從坡度較緩的地方往山坡下走。走了大概20米,他們兩眼放光,原來在一處陡坡上,居然有一塊5平米左右大小的平地。周圍不僅有雜草和樹木遮蓋,上方還有一大塊凸起的岩石使這里從上往下看存在盲區:這簡直是上天安排的!
那兩個馬仔欣喜若狂,一口咬定在這里決定不會被發現。於是他們讓我平躺在一塊平地一側,然後回車上扛哥哥和嫂子下來。現在我躺在這里,腦袋下是松軟的泥土,是一處不錯的露天墳墓,即使腰上有一塊石頭擱著不舒服。很快哥哥和嫂子被帶下來陪我了,哥哥躺在我旁邊,他臉上都是血,額頭上有個可怕的槍口。嫂子被他們很識趣的壓在哥哥身上,側躺著頭靠在哥哥肚子上,腳交叉甩在一邊。
安頓好了我們,那兩個馬仔卻開始從頭到腳“摸屍體”。看來他們不滿足於拿到頭目給的一點報酬,而是想從我們身上在搜刮一點。那個花臂男選了我,可是摸遍全身發現我卻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一個和哥哥一樣的玉佩。他當然不甘心,甚至還把我那塊不值錢的手表拿走了。而光頭男搜哥哥的身卻有了大收獲,足足一把黃金飾品,加上嫂子手指上的戒指,估計是哥哥買的,也塞入了他的皮包中。
花臂男見我身上沒有什麼財物,心里很不舒服。環視周圍一圈,最後目光定額在了我的下體。正當我還沒琢磨清他的下一步計劃時。他突然一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我的牛仔短褲連同里面的內褲一起拔了下來,我的私處暴露在兩人面前。“嘿!你還想對屍體來一發?”光頭男沒好氣的說。
“哪里?”花臂男雖然嘴上說不要,褲襠卻已經鼓了起來,“我聽說有人會出高價買這種騷貨的內褲。”他說這把我的內褲褪到了腳踝處。
“他們的確會要,但也不會要帶血的。”光頭男大笑道。我這才發現在我死前一瞬間居然來了大姨媽,粉色的內褲幾乎變成紅內褲了。而此時再加上我的陰部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外,倒三角的陰毛上還沾著血跡,狼狽至極。
花臂男還不肯放棄發內褲財,他把目光轉向了嫂子。當他撩起嫂子的裙擺時,突然叫道:“這個騷貨居然還沒有穿內褲?”
“騷貨就是騷貨,這種東南亞婊子多半都是賣淫的,你看她那發黑的逼,都快被這男的操爛了。”
光頭男這麼說,哥哥也只能忍氣吞聲,即使兩人拔了我的褲子,即使他們掀起了嫂子的裙子,甚至把她的乳房再袒露出來嘲笑一番“妓女”。哥哥也不可能跳起來保護我們,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欣賞完了沒?”光頭男看起來很不耐煩,“太陽都快下山了。”
“等下等下。”花臂男又想到了什麼歪點子。他居然把哥哥的褲子也褪到了膝蓋處,露出哥哥那根粗粗的陰莖。“你可真是惡趣味。”兩人笑著從旁邊爬上陡坡,回到了車上。很快,我聽見了汽車發動的轟鳴,接下來是輪胎摩擦泥土的聲音。車聲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再也聽不見半點響動,我意識到這里現在真的只有我們三具屍體。
太陽已經出現在西邊,山里黑的比山下早,很快紅日就被面前的大山遮住了。面前瞬間陰暗下來,山里氣溫也降了下去。哥哥的陰莖軟綿綿的癱著,卻把我看“硬”了。離子彈射入我的腦袋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了,我的身體逐漸僵硬了,流在臉上和衣服上的血也都凝固了。不過有一點是好的,我的身體還沒有散發出氣味,還能享受到獨處的感覺。等到各種動物聞到我的氣味而不遠萬里的趕來時,這里就熱鬧了。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山里的夜晚盡管一片漆黑,但是卻並不安寧。不遠處,躁動的蟲子依然在稀稀疏疏的叫著,偶爾更遠的山里還會傳來駭人的吼叫聲。那些似乎都是吃人的猛獸,即使在深夜它們依然在山間尋找著美味的獵物。我小時候每次一個人走夜路時,經常幻想著會有老虎從身邊的密林里一躍而出,一口咬斷我的脖子。我一聲不吭的面朝下撲倒在爛泥地里,鮮血噴涌而出。而飢餓的老虎則咬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入密林中分食。亦或者,一條蟒蛇從樹上掉下來,緊緊的纏在我身上。我拼命掙扎,用指甲抓,把涼鞋蹬到幾米開外,最終還是抽搐著被勒斷脖子。然後大蟒蛇張開血噴大口,把我整個吞下......每當我想到這些,我都會加快腳步,慌張的回到家中。現在我沒法邁開步子,只能指望那些猛獸發現一只不幸的野豬,趕緊填滿自己的肚子。如果它們還是發現了我們這些做好端到嘴邊的美味,那我祈求它們把我的骨頭吐出來,至少讓我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些什麼吧。
我和哥哥沒有親人,而我又和廠長請假到後天。所以現在我們估計還根本沒有被人發現失蹤了。最好的結果是後天,當她們發現我沒來上班便報警了,然後警察就能立刻來搜山,而等到他們翻過千山萬水終於找到我們時,發現的可能都已經是骸骨了。而那時殺害我們的那群人可能早就把哥哥的種植園洗劫一空後遠走高飛了。當然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們最終一直沒有被發現,在這里慢慢與大自然融為一體,等待幾年、幾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
這樣躺著,我能感受到身體也在慢慢變化著,除了腦袋里和肚子里多了兩顆子彈外。我體內僅存的血液都因為重力流到了背部,使得背部出現了粉紅色的石斑。而我的面部由於失血,是又白了一圈。此前還尚有余溫的小穴也徹底涼透了,那個花臂男脫了我的褲子後,山里的冷風就一直吹拂著我裸露的下體。我感覺有一些液體從那里流出來,也許是血,也許是尿。總之,那些原來留在我體內的殘余物,由於失去了肌肉和意志的壓迫,正想方設法從我的身體里“溜出來”。現在我真是“任性”,想排泄就排泄,毫不掩飾的把體內的髒物灑在身邊。
第一夜總是漫長的,終於,不遠處的天際出現了一絲亮光。山里就是這樣,黑得快,亮的也快。過不了多久,周圍的黑暗就散退了,第一縷穿過樹梢,照射在我的屍體上。以往早上起來,我先會揉掉眼屎,再睜開眼睛,接下來去洗臉刷牙梳頭。現在我“起床”可沒那麼麻煩了,死後不再會有眼屎,而眼睛自從我死後就一直半睜著......我的身體表面看起來還沒有很大變化,但是隨著死亡時間不斷增加,我的體內開始暗流涌動。一些腐敗的氣體開始從我微張的嘴巴和松開的陰道里排出,發出微微的“噗呲”聲。周圍的地面上也出現了一絲響動,這預示著這里即將變的非常熱鬧。
我的預感是正確的。一些蒼蠅聞到了淡淡的腐臭的氣味,開始聚攏過來。此時我們三具屍體就像躺在肉鋪案板上的鮮肉,在蒼蠅眼里不僅是上等的美味,更是一張繁殖的溫床。那些蒼蠅遠遠飛來,現在我們屍體上空盤旋偵查,然後慢慢落了下來,落在我裸露的大腿和手臂上。它們在哪里踱步,也許是做下標記劃分地盤。接著,它們開始聚集在我臉上,尤其是鼻孔和眼睛邊。我感到一陣惡心,一股黑色的膿液夾雜著鮮血從嘴里涌了出來。這惡心的液體反而使蒼蠅更加興奮了,擁擠著往我嘴里鑽。同時,從遠處飛來了更多蒼蠅加入了它們。同時,另一群蒼蠅也爭先恐後的擁入我的陰道里。即使那里已經冰冷且散發著臭氣,但是對於它們而言,那里簡直就是溫暖的育嬰床。
一米開外的哥哥和嫂子也受到了蒼蠅的光顧。哥哥的陰莖由於屍僵居然直挺挺的躺在他的肚子上,龜頭流出一些白色的液體,下面的陰囊也因為氣腫而變得和兩顆雞蛋那麼大,上面落著兩三只貪婪的蒼蠅。
就在這時,一只不速之客爬到了我的臉上——一只老鼠,看起來它也是被氣味吸引而來的。我臉上的蒼蠅一哄而散,那只老鼠就成了這里的老大。這些老鼠蒼蠅在我臉上橫著走,我卻無能為力,只能任由它鑽進我的嘴里,舔舐我的舌頭。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我的初吻居然獻給了一只老鼠。這難道就是現實版的“青蛙王子”?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只老鼠不會變成王子,我也不會像白雪公主一樣因為一個吻而復活。
此時,天空陰沉下來。這就是這里的天氣特點,也許上一分鍾還是大晴天,下一分鍾就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點灑落下來,啪啦啪啦的打在樹葉上,在落在我們身上。這場雨也夠及時,正好幫我洗了個澡,洗掉了身上的血跡、泥土和體內分泌物。不過山里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過不了多久,天空又放晴了。在我嘴里的老鼠又爬出來了,避雨的蒼蠅也都飛了回來。我的屍體周圍又熱鬧起來。
此時距離我死亡已經過去整整一天時間,我身體表面也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我的陰部和口鼻眼眶處出現了一些黃色的粉末狀物體,那應該就是蒼蠅留下的蠅卵。我全身上下的肌肉逐漸開始松弛下來——屍僵開始緩解了。此外,身體下屍斑變成了難看的淺紫色,手臂上的一些血管也開始顯現在皮膚上。
第二個晚上到來了,這個夜晚相比於前夜熱鬧多了。蒼蠅依然在我身上瓜分著屬於自己的領地。它們鑽進我的鼻孔里,鑽到我的腋下,產下密密麻麻的蠅卵。甚至到第二天清晨時,我的鼻孔已經被蠅卵堵死了。
我是身體變化更加明顯了,我內髒開始自溶,產生的氣體使得我原本平坦的小腹鼓了起來。在我左右胸前,青色的靜脈網開始顯現。一旁的哥哥,他的陰莖還是腫的大大的,靠著他躺著的嫂子,兩個裸露在外的乳房鼓鼓的,乳頭直挺挺的挺立著。嫂子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迷茫的看著哥哥,一群蒼蠅正聚集在那里,貪婪的吸食著眼球。
現在別人看我依然能看出個人形,依然知道我生前是個美女。我的嘴角流出黑色的液體,體表顏色變成死氣沉沉的灰色。我能感覺到在我體內一些蛆蟲正在啃食我的內髒,我的死體徹底變成了各種小生物繁殖的溫床。這讓我想起了《異形》這部電影,不知道最後這些被我養肥的小蟲子會不會和電影里一樣讓我的肚皮爆裂,然後蜂擁而出......這場景真是恐怖,我祈禱著能馬上有一個人出現在附近發現我們,以免我落到那個下場。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有人發現我們失蹤了,也很難找到這里。死後第三天,我依然躺在原地,迎來在山中的第四個夜晚。
夜里,我突然想到了曾經村里的一個姑娘。她離開人世時和我現在的年齡差不多。當時據說她在走夜路回家的時候失足落下了一處陡崖,直到死後第五天才被尋找的人發現。在此之前,她和現在的我一樣度過了一個個夜晚,看著蠅蟲一點點蠶食自己的身體,看著自己慢慢腐爛。當時她的屍體被拉到村子里時,好奇的哥哥拉著我去看熱鬧。那原本是個很好看的大姐姐,而當我看到她時,她容貌已經不再。我記得她全身又黑又濕,全身腫的像一個木桶,臉上爬滿了惡心的蛆蟲。當時我還因此做過噩夢,夢見一個全身黑乎乎,臉上爬滿蛆蟲的怪物追著我跑。現在我也清楚,我馬上也要變成那種怪物了。
我死後的第三個日出,也是我死後的第四天。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的軀干散發出綠色的屍綠,小腹明顯的隆起,四肢就像肉鋪里的火腿一樣,開始變圓變粗。我的面部也開始腫脹變黑。軀干上血管腐爛,我的全身上下都是青色血管的痕跡。而另一邊的哥哥,他的嘴里滿是黑色的腐爛液體,陰囊脹大的幾乎要把萎縮的龜頭包在里面。嫂子顯然更受蠅蟲歡迎,她的臉上幾乎要被蒼蠅和蛆蟲覆蓋了,她裸露的下體是不是還有剛剛孵化的蒼蠅鑽出來。
在野外看著自己和親人慢慢腐爛的日子無疑是最煎熬的。如果我在“光天化日”之下死亡,那我現在估計早就被換上了漂亮的衣服,畫著最艷麗的妝,躺在舒適的棺材里接受人們的哀悼。而現實是我被秘密處決,孤獨的躺在野外,只有蠅蟲老鼠為伴。唯一的欣慰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也在旁邊。之前我覺得我和嫂子的容貌應該是不分上下,論樣貌我略勝一籌,論身材嫂子肯定更好,不知道在死後我和嫂子還能不能分清誰是美女,誰保存的比較好。當然如果我們都化成一堆白骨,那也沒什麼攀比的意義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身體的變化越來越大,速度也越來越快。
死後第五天,我的眼睛腫的和一顆核桃一樣,七竅流出大量腐液,隨之而出的還有孵化出來的蒼蠅和蛆蟲。穿在身上的衣服也開始變色,一些地方被腐液染成棕色。也許是肛門里流出很多腐液,大量蒼蠅又聚集在了那里產卵。一旁的哥哥狀態和我差不多,只是陰囊依然腫脹。他身上的嫂子吐著腐液,鼻孔一直在冒泡泡,也許是體內器官腐爛,大量氣體涌出吧。嫂子的眼眶已經被蛆蟲咬開了,圓圓的眼球盯著哥哥,可能是在埋怨哥哥害得她變成這個樣子吧。
不過盡管如此,我手指甲蓋上塗著的指甲油依然保持著美麗的顏色,與我身體散發出那種腐爛惡臭的綠色形成強烈的對比。
死後第六天,我的臉氣腫非常明顯,並且開始變黑。口腔里充滿了黑色的腐液,同時胸前也出現了巨大的黑色氣泡,就像土著人在身上繪制的圖騰。我的四肢變粗了,腰間也鼓起了氣泡。我的雙腿開始萎縮,向內彎曲,雙腳則向外展開。此時我腳踝處就像蛇一樣開始“脫皮”,蛆蟲正一點點啃噬著皮膚的邊緣。
就這樣,當我第六次看到日出時,我已經在這里躺了整整七天。七天以來,我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此時我的面部已經腫脹到幾乎下一秒就會爆開的地步。我的嘴唇腫的像一只炭黑的香腸,滿臉都是蠅蟲和肥蛆。四肢出現了巨大的氣泡,大腿粗的幾乎靠攏在一起。一旁的哥哥和嫂子也沒好到哪里去,哥哥的胳膊幾乎被蛆蟲啃食到露出肌肉。而嫂子的雙乳腫脹的大大的,乳頭是難看的紫色。一個眼球不知為何掉出了眼眶,落到哥哥肚皮上,正在被一群蛆蟲包裹著。
這時,我突然聽見遠處的草叢傳來一絲騷動,接著是一陣狗吠聲,一只棕色的獵犬從草叢里竄了出來。但是顯然我們周圍氣味並不好,那條獵犬也只是站的遠遠的在那里吠叫。
有獵犬就一定有人!果不其然,一個獵人模樣的人艱難的撥開草叢,找到了這里。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個死人見了一個活人居然如此興奮,反觀他一個大活人反倒被嚇的不輕,霎時間臉色蒼白,踉蹌著跑下山去。
就這樣,我們三個在密林里躺了整整一周後,被上山打獵的獵人發現了。
警察花了很久才感到了現場,到達這里時每個人都氣喘吁吁,還沒來得及休息就要處理我們三具腐爛的屍體。法醫穿著厚厚的隔離服,帶著護目鏡和口罩,好像我們是三顆定時炸彈一般。他們一靠近我們,大量蒼蠅就一哄而散,只有少數還貪婪的趴在我們的身上。
“已經腐爛到這種程度了,看起來死了有將近一周了。”一個看起來年齡較老的法醫一開頭就准確推斷出了我們的死亡時間。
“死因?”那個老法醫微微托起哥哥的頭,“這里有彈孔,看來是被人射殺了。”
“那麼說,兩天前在S22省道邊發現的血跡就是咯。”
“應該是,他們在那里遇害,然後被拋屍到了這里。”
“先拉回鎮上吧,你們記錄一下死者的衣著,看臉肯定分辨不出來了,辨別一下身上的特質來尋找家屬吧。”
接下來,他們在地上攤開三塊巨大的塑料布,上面在鋪上一層玻璃紙。幾個年輕力壯的警察過來把我抬起來。當其中一人的雙手抓在我的手臂上時,我感覺我的手臂上的皮膚居然塌陷進去了。
他們把我放在玻璃紙上,我看見我躺了七天的地方已經印出一個黑色的人印。同時在我接觸到塑料布的一瞬間,黑色的腐液從我身上滴下,在玻璃紙上形成一個個小水窪。
倔強的蒼蠅依然趴在我的身上,直到那群警察用玻璃紙把我和它們包裹在里面,接著他們又把塑料布包裹在我們身上,最後我感覺我被放進了裹屍袋里,兩個架子夾住了袋口,一根鐵棍穿過夾子,架在兩人肩上,我們三個就這樣被扛著下了山。
下山又花了將近兩小時的時間。雖然扛著我的大哥可能很累,但是我這樣像躺在吊床上一樣倒是很舒服。等到回到鎮上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
我們被送到了鎮上的醫院,那里有全天二十四小時免費開放的冷氣,這也許就是死人的特權吧。當我被重重的放到一張硬硬的鐵床上時,我知道總算是到了我的最終歸宿了。
被裹的像一顆粽子一樣的我再次重見天日,整個停屍間里人們的表情都變了,靠門的警察立刻打開了通風管,顯然我的氣味讓他們並不好受。
“屍體肚子里都是腐敗的氣體,得先把臭氣放掉。”說完,老法醫拿出一把解剖刀,輕巧的劃開了我的肚皮,只聽“噗”的一聲,腐敗氣體開始往外冒了出來。切口附近的腐敗液體被氣體一摻和,鼓起泡沫,我隆起的肚子也開始慢慢萎縮下去。
老法醫又開始剪開我已經變了色的吊帶背心。當背心離開我的身體時,幾乎同時帶走了我的一層皮膚,以及數不清的蛆蟲。
“屍體一共有兩處槍傷,一處位於腦後,一處位於後腰。”老法醫劃開我的肚皮,“體內的髒器都腐爛的差不多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彈頭。”
老法醫貼近我的身子,皺褶眉頭用鑷子從我體內夾出一個彈頭。
雖然在我身體里呆了一周,但是這枚奪我性命的子彈依然寒氣逼人。
“現場死者衣冠不整,或許凶手在其死亡前後與她發生過性關系?”一旁一個女法醫問道。
“不太可能,老法醫翻開我已經腫大的陰唇,“死者陰道表面雖然剝落了,但是處女膜還沒有破裂,並沒有被強奸。”
老法醫拿出一把棉簽,分別采取了我口腔,手臂,大腿和腳底的皮膚與腐液,交給一旁的警官。接著他將解剖刀放在一邊,對著眾人說道:“死者的死因很明確,這樣的情況估計也是活躍在邊境的販毒組織所為。你們把彈頭拿去調查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來源。至於屍體,這里保存不了,得趕緊處理了,否則細菌滋生就麻煩了。”
“是!”一旁的警察立刻小跑上來,把鐵床推出了停屍房,在我後面,哥哥被推了進來,接受屍檢。
鎮上的醫院設施很簡陋,就連焚化爐也是土窯。屍體被拖進里面,澆上汽油,然後一根火柴就能解決。這也是為什麼這里的村民死後都選擇土葬,只有我們這些無人願意多接觸的屍體才會被送到這里。
負責焚化爐的老頭叼著煙,並不介意我散發出的臭味。他拿起一把鐵鍬,輕輕往我背上一挑,我就從鐵床上翻到了地上,嘴里的腐液全灑在了地上,本來趴在身上的蛆蟲也落在了地上。那老頭也不像多碰我,那鐵鍬頂一頂,我就往里挪一挪。如果我還是生前的模樣,那他巴不得把我公主抱進去。果然女人的面貌能左右男人,不管我之前多美麗,現在我就是一具不招人待見的又黑又臭的腐屍。
土窯里黑洞洞的,一桶汽油灑在了我身上。剛剛還在我身上享受“美味”的蛆蟲這才意識到了危險,開始慢慢蠕動。而一根火柴已經被丟了進來,我身體的末日來臨了。
火焰竄到了兩米多高,我的四肢立刻開始收縮,表皮開始脫落,肌肉被烤的噼啪作響。很快,我的身體就開始炭化,一塊塊的脫落,就像散架的人偶。最慘的當屬我身上那些蛆蟲和蒼蠅,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就伴隨著它們的食物化為灰燼。
幾分鍾後,一盆冷水澆了進來。緊接著,那老頭拿著一把掃帚,一點點把我身下的骨灰掃到一個簸箕里,在倒到一邊的陶罐里。當警官抱著裝著我骨灰的陶罐離開時,我看見赤身裸體的哥哥被推了出來,一旁躺著嫂子。他倆也將隨著火焰化為一團灰燼了。
我們三被放在了一個架子上,那里都是無人認領的可憐蟲們,慢慢在那里積灰,最後被人完全遺忘。而那些殺害我們的人,也許還在異國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