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汝眸似滄溟般璀璨
下午 17.00P.M
伊比利亞 無人區 埃爾德菲爾火山腳下
一個黑影站在山腳下,籠罩在晨曦的薄霧中。
黑影身旁是他的馬,馬背上放著一大塊被黑色袋子包裹著嚴嚴實實的長條形方塊,比較奇怪的是,方塊上斜插著一把刀。馬的側面還捆綁著一條長長的異國風情的法杖。
他仰望著高聳入雲的山巔,走到馬匹旁取下長條形方塊背到背上,彈跳了兩下確認了牢固程度,摘下馬匹旁的法杖握在手中當做登山的拐杖,最後對著馬匹吹了一聲口哨,他的馬便向著遠處奔離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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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19.00P.M
伊比利亞 無人區 埃爾德菲爾山腰
“大概到了,希望那家伙還沒搬家。”我站在山腰處一塊不尋常的平台上,把背上的東西放到地上,自己坐在上面稍作休息,順著目光所及之處可以看到,平台內部連接著一道長長的隧道,隧道的盡頭通向遠處。
隧道的牆壁上掛著好幾盞燈,它們在我接近的時候自動亮起,照亮了道路和它們附近的牆壁。
在火光的照耀下,牆壁上的壁畫顯現了出來。
第一幅畫上畫著一個匠人,匠人正和另一個穿著短褲的奇裝異服少女錘煉著兵器。
第二幅畫上匠人拿著一把劍和一面盾牌和之前的那位少女似乎在面對面探討著什麼。
第三幅畫上少女接過了劍盾,按照劍盾的樣子重新打造了一副自己的劍和盾。
第四幅畫上畫著匠人離開少女時的背影,他們互相揮手道別。
第五幅畫上匠人站在這座火山的底部,仰起頭注視著山頂,注視著這個伊比利亞地區最大的最宏偉的自然造物。
一路向內,壁畫的質量越來越差,甚至只能看得見一點點的破損的輪廓,但是大部分可以勉強看出是描繪著在這里生活的匠人的壁畫。
這一條隧道簡直就像是一個被遺忘的展覽館,向所有到來者講述著它曾經的輝煌和榮耀。
隧道的盡頭是一堵牆,一堵結結實實的牆,牆上畫著和之前的截然不同的,清晰無比的壁畫.
最後一幅牆壁畫上的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情景了,黑色的戰艦,衝天的巨大觸手,波濤洶涌的大海.還有....戰艦上被挖去的大片空白.
我呆呆地站立在壁畫前,默默撫摸著凹凸不平的破損壁畫,而心里的記憶也如這牆壁一般破損.
按照著大腦中破碎記憶的指引,手摸上壁畫里戰艦的桅杆,兩只手指夾住桅杆向上一抬,壁畫後是一道螺旋形的樓梯,一路順著台階走了大概五分鍾,我來到了台階的最底層,最底層是一道塵封的大門,門上的積灰和蛛網已經把這道門應有的氣勢全部抹殺殆盡,只留下了過時之物的滄桑和破敗。此時的我感覺我完全不像一個造訪者而像一個盜掘古墓的不法分子。
拉住門把手稍微拉扯,大門被鎖扣得極牢,光是普通的拉扯完全不能讓它移動分毫,伸出手擦去大門上一部分的灰塵,被擦去的灰塵嗆得我直揮手,待到灰塵散去,我才得以找到大門的鎖眼。
“此刀可解塵封之門。”我在腦海里破碎的記憶之中尋找到了一句話。
從身後的重物之中抽出佩刀,只是在鎖眼前稍微晃動了兩下,本以為鏽死的鎖眼發出咔噠一聲解開的聲音,整扇大門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轟鳴聲中一道藍色的海浪順著門鎖向外擴散,原本被積灰籠罩的大門也隨著藍色海洋的到來而完全洗去了它身上的塵埃,露出里面宏偉壯闊的大門本體。
解開封印後的大門只需輕輕一推便安靜地向後打開,完全沒有老舊軸承的嘎吱聲,也沒有門板與地面摩擦的詭異噪音,安靜地像是漂浮在地面上一般。
“噔”“噔”“噔”“噔”“噔”在大門打開之後,藍色的波浪從大門向外變成了一條條在牆壁上游走的藍色細线,細线延伸到遠方,延伸到的每一盞燈都“噔”地一聲開始向外散發出它耀眼的光和熱。
在數盞長明燈的照耀下,面前的世界立刻籠罩在一片輝光之中,甚至讓我有些不適應地眯起了眼。待到我的眼睛漸漸恢復之後,我才得以看清這里的全貌。
這里是一道長長的走道的初始點,走道兩邊放著一排排的櫃子,在厚厚灰塵的覆蓋下,可以勉強看見櫃子內物品的樣貌,無一例外的都是些武器,這些武器類型在泰拉大陸上隨處可見,大劍,鏈鋸,斧頭,錘子,甚至是拉特蘭人用的槍械和術士們施法使用的法杖和書籍,都在這些精致的兵器櫃里安靜地擺放著,似乎在等待著主人的到來。
我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些沉睡著的武器,重新把刀刃插回背後的貨物里,一步步地走向走道的盡頭,沉穩的腳步聲回蕩在寂靜的地下顯得尤為突出,熔爐所在的台階突出於地面之外,站在放置著它的平台上往下看,腳下滿是在滾滾流動著的赤紅色岩漿。
待我走道熔爐面前,一步躍上熔爐的爐壁,站在熔爐的爐壁上,從上往下俯視著整個區域,把手放到嘴邊組成一個O形,向著空蕩蕩的熔煉所大聲呼喊著這里主人的名字。
“納——西——爾——”
待到回蕩的聲音徹底散去以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又叫了幾聲,依舊是除了四處回蕩的回聲之外並沒有人回應。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我自言自語道。“如果要驗證一下到底有沒有出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對著它的寶貝熔爐來一下。”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跳下熔爐,順著熔爐稍微繞了一圈以後,伸出腳狠狠地踹在了上面。
“咚——”熔爐以沉悶的響聲回應著我。
“咚——咚——咚——”熔爐發出的聲響也開始在這空曠的地區回蕩起來,如同午夜的鍾聲。
“咕啦啦——咕嚕——”隨著回聲漸漸散去,腳旁的岩漿發出了咕嚕嚕的氣泡聲,漸漸地熔岩氣泡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後一大片的區域里都是岩漿中冒出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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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泡沫最密集的地方,一只鉗子伸了出來,隨後跟著鉗子一起從岩漿里爬出來的是一只……通紅的螃蟹。
紅螃蟹爬出岩漿池,身下的液態岩漿迅速合攏,然而它就像站在平地一般安安穩穩地站在極其高熱的岩漿之上,沒有燒傷的痕跡,也完全沒有沉入岩漿的意思。只見那螃蟹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後踩在岩漿池上迅速地朝著我這里移動著。
“噠噠噠噠噠噠噠——”伴隨著八只蟹腿在牆壁上飛速移動的聲音,紅螃蟹很快爬上了平台。
在它爬上來眼睛注視到我和我身後貨物上插著的那把藍色的刀刃的時候,小小的蟹眼里先是閃過一絲的猶豫,猶豫也只是持續了一瞬間,它的眼睛里就只剩下喜悅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是你?你終於回來見我了!我以為你已經沉沒在茫茫大海之中了!”螃蟹一邊用鉗子擦去眼睛里閃動的淚光一邊用著一種非常古老的阿戈爾語說道。
“喂,納西爾,你還記得我嗎?”我手上擺動著我的刀刃,挑逗著不斷想躍起趴到刀上的納西爾。
“什麼?喔,你呀,記得記得,當然記得的。但你是怎麼帶著我的寶貝逃出那里,還活下來的?”它用敷衍的語氣應付著,同時這樣問我。
“在海底的最深處,在它痛苦的哀嚎聲中,我親自用這把刀插入了邪神的右眼,最後我親眼看著它的屍體躺在了深淵的底部,而它的臨死掙扎也遠遠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極限……在這之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直到溫暖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涼爽的浪花把我拍醒,我才意識到,原來我還活著。”我把刀插入地面,彎下腰看著納西爾。
“不過現在看來,你對這孩子的保養還不錯,這很好,讓我再給他添點光彩,強化一下。”說完他便向著一大塊雜物之間爬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如山的雜物中,雜物之中傳來叮叮當當的翻找東西的聲音,很快便看到它夾著一個藍色的罐頭爬了過來,一邊爬一邊用鉗子打開了罐頭的蓋子,之後便把罐子里的一些藍色的膠狀物塗抹到了刀刃上,藍色的膠狀物剛一接觸到刀刃,就像落在沙漠上的水滴一般被一滴不剩地吸光了。
“這種東西可以讓你的刀刃和你的人一樣有完整的自我修復功能,普通的折斷和豁口只要一瞬間就能接上,當然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能讓它破損的東西。”他塗抹完了那罐東西,兩眼像信徒崇拜著神明一般看著我的刀。
“這把刀,還能容納更多的力量嗎?”我抓起地上的納西爾舉到眼前,問到。
“它的極限應該遠不止此,你應該知道的,這把刀當時只用了我預想中的五分之一的時間就徹底融合了你父親從薩米冰原上扛回來的那條龍的力量。”只看得他在半空中揮舞著大鉗子,嘴里飛沫橫飛,似乎心情很激動。
“那麼,我這次來這里就是想為它注入另一股力量,你覺得你可以嗎?”我把他放到了地上,眼里與它一樣燃起了興奮的火花。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如果這素材的力量沒之前那薩米冰龍強,我可要拒絕你的。”在武器制造方面,我想我完全不是能和他討價還價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你背後的袋子一直在滴水啊,沒問題嗎?那該不會就是你說的素材吧?”他指向我的背後。
“這次的東西可能會有點怪異,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的了。”我一邊放下身後的包裹和法杖,一邊不慌不忙地和他說道。
“這算什麼,這東西能比薩米冰龍可怕嗎,能比阿戈爾海蛇厲害嗎?”他對此很不屑一顧。
“而且肯定都已經是死物了,我還會怕它詐屍不成。”他對這些東西倒是很自信。
“這倒不是什麼可怕的東西,算了你看了就明白了。”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袋子,露出里面的東西。
袋子里是一塊已經開始融化的透明冰塊,冰塊的里面封著一名衣著整齊的金發女孩,手腕上掛著一條紅色的繩子,兩手環抱著兩條白絲大腿蜷縮在一起,低垂著頭微微閉著眼睛,面容安詳,似乎臉上還在帶著一絲微笑。
“嗯……這個人,還有這打扮,總覺得在哪里見過,我想想……是我那個愛吃火鍋的師傅經常去的那個國家的人嗎?”納西爾跳到冰塊的上方,隔著冰塊看清了里面女孩的相貌以後疑惑地問著我。
“炎國監察司大官,白雷正法正宗傳人。實力強,活又好,真的很好用呢,各種意義上都是。”我笑了笑,看著冰塊里的屍體說道。
“什麼東西?”它似乎完全不懂。
“哦對,這些東西和你說你也不懂。”我笑的更燦爛了。
“那麼你從炎國把她搬過來是為了做什麼?”他說道。
“能量啊,你能不能感受到她體內流動著的那股強大的雷電能量?哪怕已經死了。”我收起了笑容,問到。
“隔著這麼厚實的冰塊我怎麼知道,起開,我把她從這解救出來。”然後它只是敲了敲那冰塊,冰塊在一瞬間完全融化,里面僵硬的女子屍身暴露了出來,驚蟄凍得梆硬的身體咣當一聲砸在地上。
“嗯...確實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的能量了,但是,這屍體在外面過了多久了?現在這上面殘留的能量完全配不上你的刀啊。”他很疑惑。
“沒...沒多久..吧...也就炎國過來的路程那些些時間。”我回答道。
“從炎國那麼老遠過來的,就算是你這麼保存也……哎,時間過得還是太久了,別說能量了,連屍體都要開始變質了。就現在她身上這點能量,灌注進武器里連個蟑螂都殺不死,還不如你給我搞來個維多利亞人造的……那個什麼,對,電擊器……我把那玩意兒裝上去,都比這個能量大了。”
“不會吧,我這麼老遠過來找你都白來了嗎?”我聽罷,整個人變得很沮喪。
“那肯定不會,對付這種東西我有的是辦法讓她恢復原樣。”說罷,他又一頭鑽進了他的雜物堆中開始翻找。
隨著乒乒乓乓的翻找聲,他很快拿著一個金屬盒子竄了出來,打開盒子,里面整整齊齊地放著好幾排藥丸。
“我早就猜到會有這種事,過去我也不是沒遇到過……還好我早有准備。”它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搖晃著爪子上的藥盒。“為了確保素材新鮮,我特意制作了這麼一種藥,啊,對她這樣的就用藥丸吧,不用塗抹的那種了……你把這藥喂她嘴里去,讓她咽下去就好了。我先去准備一下,這藥生效很快,等五分鍾就行,到那時我們再開工吧。”
要...喂她嗎?
堅冰對屍體可以產生保鮮作用的同時也在使她的屍體變得僵硬,面容也變得更加蒼白,渾身上下還沾了一層白霜。稍微撫摸了一下驚蟄的頭發,原本飄逸發散的金發現在在沾染了一層白霜之後,金里透白,白里泛金,拋棄手感上的不足,這種發色還意外的挺適合她的。
抓住驚蟄僵硬冰冷的手臂,扳過她的上半身,驚蟄的僵硬身體依然保持著原本蜷縮著的姿勢立了起來,頭微微看向胸前,雙臂環抱著大腿。伸出手,手指摸上她冰冷的嘴巴,用兩只手指稍微撐開她的雙唇,再稍微用力打開她微閉著的小嘴。塞入一顆紅色的藥丸,再把那杯水倒進去,最後閉合上她的嘴,靜待奇跡發生。
屍體變化的速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怪不得他說五分鍾就能開始。在這短短的五分鍾里,驚蟄的屍體從完全的僵硬變得如活著一般柔軟,原本被白霜覆蓋的金發徹底脫去了白霜,露出了里面金色的柔順長發,僵硬苦澀的皮膚也變得水潤細膩,最後整個人變得和我在炎國的山上剛抱起來的時候一樣。
不,甚至更為夸張,現在還能看到有一條條細蛇似的電流在她的屍體上廻流著。我甚至有點害怕她會突然睜開眼睛給我來上幾下。
“喂,你那邊好了吧。”我的思路被濃重的機械聲打斷了,轉頭看過去只見那個壁畫里的匠人從剛剛納西爾跑進去的地方走了出來。
這是它自己給自己造的可以說是外骨骼又能被稱作是機器人外殼的東西,按他的話來說是“牌面玩意”,他一般只穿著這一身來接待不熟悉的顧客,他在機器人的內部操縱著機器人的移動,既可以免除自己見人的臉面問題,又可以解決自己身高不足的硬件需求。
“看起來恢復的不錯,咱們開始吧,把她抱過來。”他站在熔爐邊上喊道。
“怎麼不用之前的那個祭壇了?”我一把抱起地上的驚蟄,在走過去的路上我問他。
“這女孩身上的力量比你之前送來的薩米冰龍大多了,只能使用者去親自進行。”他說道。
“怎麼做?”我走到懸空平台的上,腳下就是滾滾的岩漿,所以我很好奇這個“親自進行”是個什麼親自法。
“刀拿來,我先幫你搭建舞台,後退幾步,保護好你懷里的小姐。”他說道。
我把刀遞給了他,他走到懸空平台的邊上,揮動著手上的藍色刀刃,整個熔煉所隨著刀刃的晃動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頭頂的龍骨帶著漏斗一道道縮回了牆壁里,遠處巨大的頭骨合並且同樣縮回了牆壁里。此時我才發現這里只需要抬起頭就能看到火山口。然後納西爾繼續揮動我的刀,大地開始顫抖了,岩漿開始沸騰,山巒開始崩塌。
最後他把刀從下往上瀟灑地一提,一股條赤紅色岩漿就像是被引導的巨龍,直衝著火山口而去,我趕快背過身去,把驚蟄的屍體護在懷里。
“然後呢?你讓我爬岩漿柱?”在一切平靜下來以後我很疑惑地問道。
“這還不簡單。”納西爾把刀插進身前的岩漿柱,瞬間整條岩漿柱連著腳下的岩漿池一起被凍上了。
“喏,帶著她上去吧,爬到頂,然後我在下面把儀器調試一下,後面就聽我的了。”他說道。
我拔出岩漿柱上插著的佩刀,一手抓著刀一手抱住懷中女子的腰,很努力地爬上了柱子的頂端。
“然後呢——?”我衝著下面喊道。
“你抱住她,貼的越緊越好。”下面傳來了聲音。
我拉扯了一下身前的驚蟄,一只手環抱住她的腰,讓她的下巴扣在我的肩膀上,把她整個人拉扯進我的懷里,金色長發觸碰著我的皮膚,同時也在觸碰著我的心靈。然後挪動下半身,讓她的兩只高跟鞋輕踩在我的腳上,就這樣,她的兩條腿也靠在了我的身上。
“然後呢——?!”我又喊道。
“把你的刀掏出來,連著刀鞘一起,然後你握住她的手,用她的手握住你的刀鞘,再朝天舉起來。”下面又傳過來了微弱的聲音。
我想辦法騰出來了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指,令我意外的時,她的手指現在竟然還帶著些許的溫度。然後把持著她的五指握住我的刀鞘,高舉向空中。
“好了!!”我喊道。
下面沒有傳來回應,但是我卻感到附近出現了異樣,頭頂出現了積雲,很快,雲層中暗流涌動。
“繼續保持住這個姿勢!可能會有點疼!!開始咯!”下面喊道。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甚至耳邊剛聽到開始兩個字,空中一條金色的長龍便從上往下吞沒了我和我懷中的驚蟄。
伴隨著力量被抽離的感覺和渾身突然的酥麻感,我努力地撐住自己的身體,驚蟄腰間的手在雷擊的劇痛下盡力保持著環抱的姿勢而不讓她從我身邊離開。而舉起來的那只手也同樣和她的手指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在外人看來就像是我和她一起在對抗著這天罰一般。
在金色的巨龍吞噬之下,我依舊緊緊地抱著懷中的美人,生怕她離開自己一分一毫。
慢慢地,我感到雷電的勢頭徹底減弱最後消失了,我漸漸地從巨大的痛苦之中緩了過來。收起我們高舉著的刀刃,低頭看向懷中我可愛的麒麟小姐,她還是和之前一樣,安靜地睡著,面露微笑,沒有一丁點的損傷,就連頭發都只是稍微蜷曲了一點點。似乎剛剛她接受的不是一次天罰,而只是普通的清風拂面。
我抱著驚蟄一步步躍下熔岩台柱,重新跳回熔爐台上,先輕輕地放下懷中的美人,然後才把手上閃爍著藍色和金色耀光的刀刃丟給鋼鐵匠人。
“武器很完美地接受了新的能力,你現在這把刀的造化和你懷里抱著的美人一樣了,如果你能像她一樣激發出全部潛力的話。”他抓著刀柄回應道。
“不愧是我。”他又小聲地說道。
“請,您是這把武器真正的主人,來吧,讓我見識一下奇跡。”他單膝跪地,雙手托舉著佩刀,一邊行禮一邊把它向我呈上。
“現在事情還沒完呢,我得給這位小姐找個歸宿。”我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刀,而是再次抱起了地上的驚蟄,向著一旁的一個空的櫃子走去,在精心收拾和裝扮這個櫃子以後,把懷里的她輕輕地放了進去,輕吻了一口她的額頭,最後蓋上蓋子。
“或許我應該順手帶上幾朵臨海斷崖上鮮花來的。”安頓好一切以後,我走回了鋼鐵匠人的身旁,接過他遞過來的刀,一手抓住刀鞘,緊緊握在手中。
“呼……”我深吸了一口氣,手握上刀柄。
“啪。”一道電流把我的手彈開了,我甩了甩被電到酥麻的手掌,疑惑了起來。
“是不是用這玩意的時候還要喊咒語?”我問著旁邊的匠人。
“你再試試?我不知道雷法的運用機制。”他似乎也一頭霧水。
我想想她當時喊什麼來著的,哦對了。“一氣白雷正法,縱貫方圓三化!”我叫出了我記憶中的台詞,同時手再次伸向刀柄,准備來一個瀟灑的拔刀斬。
“啪——滋啦——”手剛一碰上刀柄,又是一股電流襲來,我嘗試頂著這股電流拔出刀刃,但是除了電流增強以外整把刀沒有任何向外拔出的跡象。
“轟”一道天雷從天而降,熟悉的感覺擊中了我。
“哎我說,你這是不是出了點問題啊?”我把我被雷擊到豎起來的頭發撫平,問向旁邊的匠人。
“我好像明白了……注入力量的同時,也會注入一部分的精神力。注入的力量越大,精神力就越大。”他仔細地觀察著還在滋滋冒著電的刀說道。
“所以說這玩意現在怎麼回事,拔不出來了都。”我還是沒太懂匠人的意思。
“具體來說,就是——這玩意現在可能在剛剛的能量注入之後有了一部分的自我意識。也就是,刀活了。”他回答道。
“還有這種道理?”聽到這里,我整個人都要驚到天上去了。
“之前的是非人類無意識生物的能量,這次你加進去的是有意識的能量,所以...就產生了這樣的副作用。但是啊,這份自我意識不是這名女子的意識,而是注入進去的這股雷法的意識,它在拒絕著不適合的使用者。”
“去除這種副作用的辦法有兩種,一種是你自己和它慢慢磨練感情直到它能接受你,第二種就是去這里——”他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了一張地圖,攤在地上,蹲下來跟我在地圖上標注了幾個方位。“在這幾個地方能量最密集和濃郁的地區,在那些地區的最深處應該埋藏著一些寶物,熔煉以後可以去除掉武器上殘留的能量意識。”
“讓我看看。”在他標注的幾個方位里,很多都是荒無人煙的正規無人區,甚至其中有很多地方,在市面上販賣的地圖上連相應的地形地貌都沒有。
“鑒於你現在的樣子,這里是我推薦給你的地方,安全,輕松,沒有危險。”他指向薩爾貢境內一塊雨林,說道。“寶物的形狀各不相同,但是一定是那塊地區最顯眼的東西,我想你去了就一定能知道的,另外,你的武器會為你指引方向,當它越靠近你的目標,它的顏色就會越發的閃耀。”他標注好了坐標方位,然後把卷軸遞進了我的懷里。
人最好的朋友就是武器,這點對我來說心知肚明。
“那麼我就准備出發了,幫我看好她。”我站起身,把地圖揣入懷中,同時指向旁邊放置著驚蟄的‘棺材’。
“等——等——你能把你腰間的槍和那個盒子給我看看嗎?”他突然眼中冒出了不一樣的光彩。
“?”
“這把槍的氣息和我見過的任何的東西都不一樣,我可以拿著研究一下嗎?或許我可以改良一下它對非生命體的殺傷力。”他說。
“那我遇到危險,豈不是連反抗的手段都沒有了?”我有些不滿地說道。
“實話跟你說吧,那里是有人區,不過那里的人們崇尚使用拳頭解決一切問題和爭端,既然是有人煙的地方了,那里肯定沒有危險的啊,就算是有危險,你打不過還不能跑嗎?”
“哦?這樣啊,那行吧。這玩意很貴重,別給我弄壞了。”我把槍和裝著藍毒毒箭的盒子丟給了他,然後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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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薩爾貢雨林外。
“這里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了。”我收起手上厚厚的一沓地圖,踏進了蒼茫的綠色雨林之中,在雨林中前進了很久,雖然沒有找到自己需要的目標,但是確認了這里有人們居住的痕跡,包括但不限於打斗之後留下的爛攤子,因為打架而散落一地的水果,有些打架的地方還殘留有一些裝在籃子里的似乎是谷物高溫膨脹之後炸開形成的食物,松松軟軟地,拿在手上一捏就碎。
順著森林中的一條小道走著。
“浣犳槸璋�(是什麼人?)”突然我身後傳來一聲異族的語言,我回頭看去,發現是兩個阿達克利斯人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樹林里,朝我喊著聽不懂的話。
“浣犲湪榪欓噷鍋氫粈涔�(奇怪的人種,你是不是外面過來的?)”他們一邊繼續和我說著奇怪的語言,一邊又向著我這里跑來。
“你們是這里的住民嗎?”我用本區域標准的薩爾貢語回答道。
“霂渡�隞�銋��正(你的尾巴到哪里去了?)”細尾巴的那個阿達克利斯人似乎聽不懂我說的話,氣勢洶洶地走到了我的面前,開始圍繞著我打轉。
“你們知道哪里有比較顯眼的東西嗎?”發現語言行不通的我嘗試著用肢體語言和他交流,手舞足蹈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把手放到胸前嘗試描繪出腦海中“寶物”的樣子。
“螟紋ココ荳崎�霑帛��碁ぅ驥悟、ェ蜊ア髯ゥ莠�(你好像很能打。)”他拉住了我的肩膀,試著把我往後拉。
“蜀堺ク崎オー謌第渚菴�莠�(細尾巴的,這人連尾巴都沒,要不要揍他?)”另一個粗尾巴的阿達克利斯人也走了過來,對著他的同伴說道,然後對他的同伴揮了揮拳頭。
“隞硋末�誩���賣��(粗尾巴的,在這方面我們終於達成了共識。)”細尾巴對粗尾巴說道。
“我.....”話還沒說完,兩個阿達克利斯人就揮動拳頭向我襲來。
“咚”“噠”“砰”他們兩人的拳頭打在我的腰間和背部,發出了幾聲悶響,然後他們捂著通紅的手掌疼痛地跪倒在地,根本不用我出手。
“霑吩ココ譏ッ髓「譚ソ蛛夂噪蜷�(這人是鋼板做的嗎?!)”粗尾巴捂著手叫道。
“我還沒動手呢..”我蹲下來看著兩個嗷嗷直叫的阿達克利斯人,哭笑不得。
“榪樻槸浣犳瘮杈冨帀瀹�(好,好厲害!)”細尾巴的人站了起來,帶著一臉仰慕伸出通紅的手似乎是想和我握手言和。
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雖然我完全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但是光是莫名其妙被打了兩拳然後打我的人突然想和我握手言和!這事情轉變得有點超乎我的預料。
“你...你好。”我伸出手握住了細尾巴的手。
“鵝졾�(你好。)”粗尾巴的人也站了起來,然後同樣恭恭敬敬地和我握了握手。
“你們能幫我帶個路嗎?”我盡力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力來用肢體語言和他們解釋道。
“�賢葬��穃蒂銝芾楝���(這個沒尾巴的好像不太正常。)”細尾巴的對粗尾巴的說道。
“撣蟲�硋縧��睲賑�刻氜�嫃(帶他回部落吧,他真的很能打。)”粗尾巴地說道。
當我還在思考著怎麼用肢體語言和他們解釋的時候,他們倆就這樣突然走到了我的前面,示意我跟上。我聳了聳肩,跟著這兩個奇怪的人走進了雨林深處。他們兩個人在前面拿著手上的鐮刀幫我開路,我就在他們後面跟著他們走著,時不時環顧四周查看可能的危險。雖然感覺這兩個人沒有什麼惡意,可是防范的心還是要有的。
漸漸地前方的草木逐漸稀少,在略過了一些稀稀疏疏的植被和幾棵大樹之後,我跟著他們來到了一塊被人工開墾和改造的平原,到處是大大小小的房屋和塔形建築,有許多阿達克利斯人在其中穿梭著,一副安居樂業的樣子。
我剛從樹林里鑽出來,就看到之前引導著我的粗尾巴和細尾巴把我丟在了這里,隨後向著不遠處一座顯眼的高腳樓跑去。留我一個人呆愣在原地,幾個路過的阿達克利斯人在發現了我沒有尾巴以後,不約而同地都在用著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我,甚至還有幾個小孩子跑到我旁邊圍著我轉,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尾巴。
在我感覺我快要被小孩子包圍了的時候,粗尾巴和細尾巴終於回來了,他們驅退了孩子們,動著手勢把我引向那個高腳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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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的外面,站著一個短發藍色眼睛的少女。粗尾巴和細尾巴把我引到那個少女面前以後就恭敬地走開了。
少女有著恰到好處的身材,薄薄的黃衫下面是一道抹胸遮蓋著挺拔的雙峰,兩條健康的大腿上捆著幾道絲質繃帶,一雙涼鞋里藏著五只點著黃藍色指甲油的腳趾,背後一條強壯的尾巴的尾巴尖上還纏著一只扳手,在向上看去,凸顯精神的短發上點綴著幾朵黃色的小花,頭頂放著一對寬大的工程眼鏡,下面則是一雙迷人的藍色眼睛正盯著我。
“外鄉人,你從哪里來的。”少女講著一口流利的薩爾貢語。
“伊比利亞。”我同樣以薩爾貢語對她說道。
“薩爾貢境內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地方。”她搖了搖頭。
“不在薩爾貢境內,是很遙遠的另一個國度。”我回答道。
“這里已經很久沒有外人來過了,你是迷路了嗎?”少女一只手撐住下巴,露出了一點費解的表情。
“喂,祖瑪瑪!你的機械掛鍾,又開始整點報時的時候往外彈零件了!”高腳樓的窗戶上趴著一只戴著眼鏡的藍色鸚鵡,此時他正對著下面的女孩喊著。
“沒有尾巴的外鄉人你好啊!歡迎來到阿卡胡拉!希望你在這能度過美好的每一天!”那只鸚鵡注意到了我,對著我揮動著翅膀,非常友好地對我打著招呼。
“稍等一下!你先看著他別讓他的零件掉了!一定是昨天拆解的時候出錯了!”面前叫祖瑪瑪的女孩朝著高腳樓的上面叫到。
“外鄉人你好,我叫祖瑪瑪,你大可稱呼我叫森蚺,在外面的世界他們都是這麼稱呼我的。”
“歡迎來到阿卡胡拉。”少女對我伸出了手,她的手上戴著一雙黑色的手套,手套上還沾著一些褐色的潤滑油,明顯是剛剛從繁重的機械制造之中抽出身來。
“比拉謝爾,是個旅行者,來此處尋找心中所念之物。”我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哪怕上面並不是很干淨。
“旅行者先生,你好。”在我伸出手之後,她摘下了手套,手套下的那只玉蔥般的手緊緊地與我的手相握。我看到她的手指上也點綴著色彩不一的指甲油。
在這一瞬間,一股奇怪的暖意順著我們緊握著的手傳到了我的全身,我感受到了她掌心的溫暖,感受到了她指尖的細膩,在細膩溫潤的手掌之間,一些恰到好處的厚實的摩擦感告訴我她是一個勤勞又充滿創造力的女孩。
“我……有多久沒這樣地去接觸一個活生生女孩子了?”所有我之前的記憶暫時性幻燈片似地在我的腦中過了一遍,然後我反問自己。
“旅行者先生,你們都習慣這麼長時間地握手嗎?”看我的神色似乎有點呆滯,面前那位名叫祖瑪瑪,或者說森蚺的女孩有些疑惑地問道。
“啊,沒事,剛剛想到了一些事。”我收回了手,微笑著看著她。
“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跟我來。”少女重新戴上了手套,轉身向著高腳樓的位置走去,同時示意我跟上。
“你們這里的人好像對尾巴很在意。”我看著前面女孩背後晃悠著的尾巴,不由自主地說道。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對自己有一條強壯有力的尾巴而自豪。”她一邊輕描淡寫地說著,一邊卻又把自己的尾巴甩個不停,似乎是在刻意向我炫耀著她的尾巴。
“我這樣的沒有尾巴的人很常見嗎?”我問道。
“除了大姐和博士以外,你是第一個。”說完,她順著樓梯爬上了高腳樓,我也跟著爬了上去。
樓梯上是一條走道,她在走道中間的一扇門前面停了下來,打開門走了進去。我也跟了過去,稍微推開門,看到了里面的景象。
她站在散落一地的金屬零件旁邊,雙手叉腰看著金屬零件中的大鸚鵡。
“大祭司爺爺呀,不是叫你不要把它的零件掉得到處都是嗎?”森蚺對著大祭司說道。
“唉,它一直往外掉零件,震一下彈一塊,越來越快,我已經都撿不過來了。”那只鸚鵡撓了撓頭說道,然後它轉頭看向我,丟掉了手中的扳手,推了下眼睛,走到我面前說道:“啊,你好,外鄉人,我的名字不重要,你可以叫我大祭司。”
“快快快,別轉移話題了,我們得在它徹底散架前把這機械鍾拼回去,這可是可露希爾小姐送我的!”森蚺用尾巴一纏,然後把大祭司丟回了零件堆里,然後自己也抓起工具開始試著把那一地的零件恢復原狀。
“啊...我沒事,你們需要幫忙的話我可以和你們一起。”我站在旁邊,尷尬的問道.
“設計圖,設計圖……可露希爾送的圖紙哪兒去了?”森蚺忘我地翻著面前的東西,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了我還在旁邊似的,頭也不回地朝身後擺了擺手說道:“外鄉人,你可以先去四處逛逛,等我們忙完這個再來找你。”
“好……”我嘴上這麼答應著,可當我前腳剛跨出門,看到外面那些和我語言不通的當地人時,我就又轉身走進了房間里。“算了,還是和他們倆聊聊吧,先搞清楚這里的情況,然後再找東西也不遲。”
房間還是老樣子,名叫森蚺的少女和那只叫大祭司的鸚鵡在胡亂尋找著什麼。
“沒有設計圖的話,我們只能靠自己了!”森蚺做了一個擼袖子的姿勢,盡管她根本沒有袖子。
然後她又嘆了口氣說道:“唉,希望拼好了之後,可露希爾下次見到這東西時,不會活劈了我。”雖然不知道那是誰,但我總覺得這個“可露希爾”是個很恐怖的存在。
這時,我的目光注意到了一個傾倒的櫃子下壓著的一張被折疊了好幾遍的紙,上面還畫著一個簡陋的比著剪刀手的吐舌頭少女。如果不是它有點大了,我恐怕會以為這是一張“演唱會門票”呢。
“你們說的圖紙是這個嗎?”我拿起“演唱會門票”,把它丟向目光轉向我的森蚺。她看到那張紙時眼睛一亮,然後一把接住了那張紙,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這個!多謝!”說完後,她一邊看著圖紙,一邊對大祭司說道:“大祭司爺爺,把外殼拿過來,我們先拼外殼。”
“好嘞~!”大祭司抓著幾個大尺寸的部件過來,遞給了森蚺。
“先這樣,再這樣,再把一號零件插到這里.”森蚺一只手抓著設計圖,一只手握著工具,嘴里還叼著一支筆時不時在那設計圖上做著標記.
出於好奇,我走到了她的身後,幫她一起看著設計圖.雖然我也只是能勉強看懂上面文字和圖案而已.
“四號零件!大祭司!”
“啊啊啊啊——我三號零件都還沒找到呢.”大祭司似乎已經沉沒在了無窮的零件之海中了.
“是這個嗎?”我掃了一眼設計圖,然後憑借記憶,從那零件的海中撈起了那塊零件
“好,四號零件裝在...這里.”她收下了我遞過去的零件,照著設計圖扣在了那個圓弧形的東西上面.
“五號..五號零件,在這.”她用尾巴纏住了一個零件丟給自己.
“啊啊啊……這根金屬條在哪兒,快幫我找找!”
“潤滑液!潤滑液哪去了!”
“大祭司爺爺,把焊接工具給我!”
“外鄉人,能幫我找一下這個大掛表在哪里嗎?”
“大祭司爺爺!你的電池型號拿錯了!應該拿十八號的電池不是八號的!”
就這麼折騰著,我也沉迷在了森蚺小姐所帶來的極強的工作氛圍之中,和那只叫大祭司的鸚鵡在雜亂零件的海洋之中遨游著。
太陽逐漸西斜,而屋子里的催促聲和機械零件的敲擊聲則一刻都沒有停止。
“啊...把這一塊最後的三角形的零件拼在這里,好耶!完成了!”
“大祭司爺爺,幫我把它的開關打開一下,我要看看它能不能正常動起來。”
在最後一塊零件拼進這個大掛鍾以後,滿身油汙的少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手臂擦了一下額頭,歪著頭搖著尾巴看著自己照著設計圖拼接好的“傑作”。
“啊,好嘞。”大祭司飛到了大掛鍾的後面,不知道搗鼓著什麼東西。
“祖瑪瑪小姐,現在的時間是?”鍾表後方傳來了大祭司的聲音。
“薩爾貢時間下午17:58”我看了一眼手上的雷蛇的表,說道。
話音剛落,鍾表上的時間就從雜亂無章的時間調節成了准確的17:58。
“快要到整點了,整點的時候看它報時的時候會不會彈零件就知道有沒有修好了。”大祭司從大鍾的後面飛了出來,站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還有兩分鍾,就能知道我是不是有可露希爾小姐十分之一的能力了。”出於對自己造物是否成功的緊張心理,身旁的森蚺目不轉睛地盯著指針,兩手輕輕握拳,連剛才還在晃悠著的尾巴都不晃了。
“滴答”“滴答”指針在一格一格慢悠悠的走著,絲毫沒有被屋內緊張的氣息所感染。
“當當當當當——”在長針指向12的時候,大鍾發出了沉悶,悠揚的鍾聲。
“叮當!叮當!六——點——啦!”一個比著V字手勢的元氣少女從大鍾的頂上彈了出來,又縮了回去。
一分鍾過去了,大鍾不再叮當作響,快樂的元氣少女也不再往外彈出。
“耶——”少女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了還在旁邊懵逼的我,甚至還用尾巴纏住了我的腰。
“大祭司爺爺!我們成功了!”她抱著我的同時還不忘了和大祭司報著喜訊。
“外鄉人,謝謝你的幫助!沒有你我想現在我還在和大祭司爺爺找著零件呢。”她抬起頭,滿是油汙和汗漬的臉上,一雙純淨的淺藍色眼睛和我對視著,有種說不出的美麗。
“啊...沒事。我應該沒有給你添麻煩就好。”我慌忙把視线挪開,盡量不去與她對視。
“咕——”這時,我的肚子發出了因為飢餓而產生的抗議。
“咕——”抱著我的少女似乎也有此意。
“咕——”連大祭司都這麼認為。
“額..是不是忙的太久了?天都黑了.”她帶著略微尷尬的神色說道.
“我想...應該去找點東西吃了.”我也確實有點餓了.
“那我們就快去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旁邊的大祭司已經很著急了.
“那就我去做飯,外鄉人你和大祭司爺爺把這里稍微收拾收拾吧.”說完森蚺她就走了出去.
“好嘞..收拾房間啊,這個我擅長.”我學著森蚺之前的樣子,假裝卷起袖子,開始收拾起地上雜亂的零件.
“外鄉人,做的不錯!幫了大忙了!”一旁也在收拾東西的大祭司對我夸贊道.
“沒想到你們部落對外人這麼友好.”我說到.
“嗨呀,自從祖瑪瑪小姐從羅德島回來以後,這片森林里就再也沒有外人來過了.”大祭司頭也不抬地說道.
“而像你這樣的既友善又禮貌,還會幫祖瑪瑪找零件修裝置的外來人,大概是除了羅德島那批人外的頭一個.”大祭司打開了一個櫃子,一股腦把一大堆零件推了進去.
“你說...第一個?”我很奇怪.
“對啊,這里本來就是比較原始的部落,雖然這里的一小部分人受過一點點的教育,但是和祖瑪瑪這樣在羅德島上受過高級資深干員培養和治療的人還是沒法相提並論的.”
“那,她為什麼要回來?那個叫羅德島的地方對她來說不是更好嗎?”
“這地方自從上一個酋長在薩爾貢的移動城市里失蹤了之後,就一直沒個管事的。雖然大伙兒都不在意,但祖瑪瑪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於是就申請回來看看,然後在這兒做代理大酋長。什麼時候這里選出了新的酋長了,她就把位置交給那個新人,然後回到羅德島。”
“這孩子呀,還是對這片土地放心不下啊……”大祭司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塊廢棄零件丟進了垃圾桶里。“畢竟她是在這里出生成長的,這就是她的故鄉嘛。”
聽了大祭司的話,我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清掃著剩下的部分,和它一起把房間打點得很整齊,很干淨。
啊對了,告訴你個秘密:如果你叫她【祖瑪瑪博士】,她會很高興的。”大祭司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後,溜到我身旁,對我這樣說道。“因為她講過,羅德島那個地方里,知識淵博又被大家尊敬的人就叫做【博士】呢。
“當當當——晚飯做好啦~”森蚺拿著幾個裝滿了食物的碗跌跌撞撞地走進了房間.我趕緊走過去接過她手上的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還有烤肉——”她跑出去拿了一大堆烤的不錯的肉排進來。
“雖然我的廚藝可能沒有嘉維爾那麼好,但是我自己感覺還是不錯的~”說完她自己就開始大吃特吃起來.
“那我也...不客氣啦.”雖然我無法分辨碗里的肉食究竟是哪種動物做出來的,但還是要比藍毒做的看起來舒服多了。
管它呢,吃就是了……反正也吃不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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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盛的晚餐結束後,她帶我走出了小樓,說是要帶我熟悉一下周遭的環境。
雖然我的樣子對當地人來說是完全的另類,但還好有代理大酋長祖瑪瑪在,我和當地人的初次見面還算融洽——如果它們不總是追問我諸如為什麼我沒有尾巴,粗尾巴細尾巴哪個更好之類的問題的話,就更好了。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啦,你今晚就和我還有大祭司爺爺住在一起吧。”祖瑪瑪這樣對我發出了邀請。
“誒,真的可以嗎?”我對她如此直接的邀請感到有些驚訝。
“沒什麼關系吧,再說如果你住在別人家,我怕它們今晚就會強行給你裝尾巴也說不定呢。”說到這里,她捂住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說得有道理……我還是聽你的吧。話說回來……”我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你真的不打算去洗洗?”
“啊?”她愣了一下,然後擦了擦額頭,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對喔,是得去洗一下了,忙得太投入,都把這事忘得一干二淨了。”然後,她又將目光轉向了我。
“要一起來嗎?”
“等下,這也可以嗎?”我有些不知所措。這里的女孩子都這麼開放的嗎?
“沒問題啦。難道不行嗎?”
“這……好吧。”盛情難卻,我點了點頭,接受了邀請。
幾分鍾後,在不遠處的一片河灘旁。
“你還真有兩下子,本打算假裝迷路帶偏你一下的,結果你還是找到這里了。”祖瑪瑪一邊說著,一邊脫掉了鞋子,將一對玉足泡進水中,然後踢打著水面,濺起水花來。
“找尋水源算是我們一族的本能,沒什麼奇怪的。”我學著她的樣子,將礙事的外套脫下,然後也脫了鞋將腳泡到水里去,不過我並不打算像個小姑娘一樣踢水花玩,只是靜靜地感受著水里傳來的熟悉的清涼感。
“哎呀……來這里都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羅德島的各位怎麼樣了呢……可露希爾師傅,大姐,嘉維爾,還有博士……”祖瑪瑪望著月亮,自顧自地說道。“在那里生活了一段時間後,我相信我喜歡上了那個地方……在我的心里,羅德島已經算得上我的第二故鄉了。”
“故鄉,嗎……呵。”聽到這里,我苦笑著發出了一聲輕嘆。
“嗯?怎麼了?我感覺你的語氣有點悲傷。”她轉過頭來看著我。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她精致的面龐上,望向我的清澈的眼睛里似乎閃爍著疑問。
“啊,沒什麼……只是想家了。”我這樣回答道。
“大祭司爺爺和當地的大家說過,如果遇到不順心的事情,要麼去做點機械活兒,要麼就……”祖瑪瑪話音未落,就直接鑽進了水里,只留著細長的尾巴露在水面上,興奮著搖晃著。
“你也別想那麼多了,和我一起洗洗吧!”她從水里探出頭來,然後用尾巴纏住了我的雙腳,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把我也拖進了水中,掀起巨大的水花。
“呼——真有你的。”我從水里冒出頭來,哭笑不得地打量著她。“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主動把阿戈爾人拉進水的人。你想和我比試游泳嗎?”
“那就來試試吧,我這方面可是毫不遜色於嘉維爾的!”她說完後抹了抹臉上的油汙,就撲騰一下向著湖水的中央游去了。
月下的明鏡般的湖水里,兩個身影在其中追逐打鬧著,心中的焦慮與煩惱都被拋到了腦後,此刻充盈他們心中的只有快樂……
一段時間後,兩人又重新從河中回到了河岸邊。
“哇呼~真的是,輸了呢,這個速度,真的可能只有嘉維爾才能追上你了。”少女仰躺在水里,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隨波逐流。
“你的泳技也不賴啊,就真的,離追上我就差了那麼‘一點點’。”我先一步走上了河灘,坐在河灘上看著還在水里漂著的森蚺。
“呼哇,不行不行,以後我一定要開發一種游泳的器械,就以超過你作為目標!而且它一定也要會說話!”她依舊是慵懶的躺在水面上,卻俏皮地把尾巴尖露出水面四處拍打著。
“那你就試試啊~我還真不信有東西可以超過我的~”我笑了笑。
“我相信,機械的力量是無窮大的!超越你這樣的普通人只是時間問題!”她在水里翻了個身站了起來,嘩啦啦濺起一大片水花,然後就這樣在水中迎著空中的月亮站立著,淡淡的月色照射在她只著片衣的上身,為她裸露光滑的皮膚籠罩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光暈,夜空中的明月倒映在她水藍色的瞳孔之中,勾人心魄,傾國傾城。
這場面我好像在哪見過。
“確實。”我盯著她的身子發著呆,以至於一時半會想不出說什麼最後居然說出了這兩個字。
“背過去,閉上你的眼睛。”她突然對我這麼說道。
“干什麼啊?”我從恍惚之中反應了過來。
“叫你背就背。”她兩手叉腰,身體前傾,就像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好好好。”我敷衍道,然後轉過了身,閉上了眼睛背對著祖瑪瑪。
“嘩啦啦”“嘩啦啦”背後傳來了用水擦洗和衝洗的聲音,我大概知道她在做什麼了,不由得心中一陣地小激動。
我偷偷睜開眼,稍微扭頭去看水里的倒影。
月光照耀的湖面上,她浸泡在一片泡沫之中正用著手上和尾巴上的刷子清潔著身體,脫去了抹胸的她在月光的照耀下將身上健康的肌肉线條展露無遺,雖說身體裸露程度和之前的並未有太大的差別,可是這樣的完美的軀體僅僅有一層薄薄的泡沫做掩護,實在是過於勾人心魄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出神地看著水面倒影里映出的曼妙身姿,隨著淅淅瀝瀝的水聲漸漸停止,我也看到她慢慢的在水里衝洗掉那些泡沫,重新穿上裹胸,最後擦了一把濕潤的短發,然後....
“嘩啦啦!”一盆水衝的我猝不及防。
“你肯定看到什麼了吧!”她在我背後假裝生氣地說道。
“沒有。”論裝傻,我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真沒有?”
“真沒有,我對我家鄉的神發誓。”我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虛擬的十字。
“那就好,我們也該回去了,都這麼晚了。”她從水里走了出來,用毛巾擦了擦身上和頭發上的水珠,拽著我就往之前來的地方走。
幾分鍾後,祖瑪瑪住所二樓。
“今天你就先睡在這里吧,我和大祭司住樓上,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上來找我們。”說完她就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間里,向著門口走去。
“今天是我從羅德島回來以後過的最快樂的一天~”她在門口對我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關上了門。
“啊——稍微度度假...應該也挺好的。”我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亮出神。
深夜時分,祖瑪瑪住所房頂上。
短發的斐迪亞少女雙手抱著膝蓋,蜷縮著身子坐在月光之下,看著遠處晴朗地夜空發著呆。
過了一會,她把頭埋入兩腿之間,輕輕地用手和尾巴撫摸著自己身上幾處不起眼地方的微小結晶,輕嘆了一口氣。
“希望他真的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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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一大早被祖瑪瑪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床邊的鬧鍾鬧醒,我是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她要制造這麼一個會跑路的鬧鍾,我足足在房間里追了十秒鍾才抓到它,卻發現不知道怎麼關上這個磨人的小玩意兒。
在我抓著這個鬧鍾打開門准備上樓找她說個清楚的時候,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站在那里似乎已經等待我多時了。
“啊,早上好。”我手上還捧著那個鬧個不停的小鬧鍾。
“早上好。”她伸出手拿走了我手上的鬧鍾,只隨便按了兩下,小鬧鍾就被她安撫了下來。
“今天我要教你一些本地的土著語言,方便你和我部落以外的人交流。”她說完,就轉身上了樓。
“雖然我這個部落的人都已經習慣用薩爾貢語了,但是外面的部落還經常使用本地的古語,比如你之前遇到的粗尾巴和細尾巴,為了防止你跑到別的部落的時候無法交流,我至少得教你一些我們這里的語言。”她繼續說道。
“好吧。”雖說學習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比較陌生的詞語了,但是多一門語言也不賴啊,況且還是她這樣的美少女做老師。
然而我錯了。
我只是坐在那里聽著大祭司嘮叨了一個上午,而她則是在另一個房間里搗鼓著她的機器,好在我對於語言這方面還是非常有靈感的,很快就稍微適應了這門語言,復雜的話語算不上,但是可以勉勉強強聽懂正常對話了。
下午依舊和森蚺小姐在她自己的房間里輔助著搞一些奇怪的機械部件,據她所說,這就是那個“游得比我快的游泳機器”。盡管明天都搞得滿身油汙的,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在搗鼓這些機械零件的時候散發出來的那種讓人愉悅的氣氛。
到了夜晚,我們到了昨天的同一地方去洗淨身上的汙垢和汗漬。
“你看看,我抓到了啥!”她開心地從身旁提起一條大魚。
“那你看看我抓到了啥。”我從背後提起一只大烏龜向她炫耀著。
“嘉維爾小時候抓的那只比你的大多了!”她有點不服氣。
“哼。”我表示不屑。
“哼。”她也表示不屑。
晚上依舊是我睡二樓她睡三樓,互相道別以後我便在床上呆呆地望著月光,漸漸睡去。
而此時的樓頂上。
“祖...祖瑪瑪,最近...最近你的身體還好嗎,離開島以後我們都很...很擔心你,嗯,都很擔心你!。”對講機里發出了一個女生磕磕絆絆的聲音。
“沒事的,我每天都有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每天都按你們給我的辦法來為自己檢查,總之一切安好。”她對著另一頭說道。
“哈啊——你可要好好保護好我們的家哦,如果哪天有人給我說你把我的家鄉搞的一團糟,我馬上就會回來揍你的!哪怕十個博士來了都拉不住!”對講機的另一頭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這里的一切都很好,你們都放心吧,有我和‘暴躁鐵皮’在這,我不會讓我的家鄉和同胞們受到一點點欺凌的。”
“嘉維爾,大姐和師傅呢?”斐迪亞少女對著另一頭說道。
“可露希爾好像被凱爾希老師拉去開會了,到現在還沒回來,Lancet小姐已經休息啦,現在在充電室充電呢。另外,你大姐告訴你要時刻注意身體狀況,按時治療,我們給你帶去的藥一定要按時用,對你身上的病有很大的作用。”另一頭的嘉維爾說道。
“嗯,會的,謝謝你們。”
“啊,那我就先離開啦~馬上要到休息時間了,特米米這家伙也真是的,這麼晚了還不回自己宿舍還在這黏著我呢。”電話那頭傳來了奇怪的打擊聲。
“哇啊!嘉維爾你輕點!祖瑪瑪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哦——”
“嗶——”電話那頭被掛斷了。
“這樣的生活,似乎比之前多了不少樂趣呢。”斐迪亞少女慢慢攀下屋頂,輕輕打開三樓的門,走了進去。
[newpage]
第三天夜里,祖瑪瑪住所二樓。
“又是通常的一天啊~”我躺在床上,嘴里叼著從河灘邊撿來的蘆葦,今天的我完全沒有倦意,只是傻愣愣地看著窗外的撒進來的月光。
夜漸漸地深了,窗外的月光也在慢慢地轉著方向,卻似乎被一道人形擋住了,原本光亮的臥室里多了一個蹲坐在房頂上的人影的模樣。
我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隨即慢慢起身,套好衣服,打開門,盡可能地讓自己不發出聲音的情況下向著樓頂走去。
深夜 3.00 A.M
祖瑪瑪住所樓頂。
斐迪亞少女正在仔細地打理著身上因為源石病而出現的源石結晶碎片。雖然離開了羅德島,但是為了讓自己的身體不再繼續被這種可怕的疾病侵蝕,她不得不天天都在無人知曉的夜里做著這樣的事情。
有些事情,知曉了真相了遠比一無所知更可怕,尤其是疾病。
突然,少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猛地回頭看去,一個熟悉的外鄉人正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
“你...你都看見了?”祖瑪瑪有點驚訝。
“嗯,我在這里一直看著你處理傷口很久了。”我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她,最後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那,你現在都明白了嗎……”她往後挪了一步。
“所以說?那又怎樣?”我也跟著往後挪了一步,繼續坐到她的身旁。
“你……不害怕嗎?”她不再躲閃,而是帶著擔憂的語氣說道。
“此點小事,不足掛齒。”我笑了笑。
“你們外鄉人不都一直把這個視為禁忌的嗎?”她似乎有點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我和他們都不一樣。”我說道。
“為什麼?”
“因為我是,海的孩子啊。”我衝她笑了笑。“來自大海的孩子,是會包容一切的。”
“海……”她低聲默念著這個詞,似乎在回味一般,思考其中的意義。“真的有那麼了不起嗎?”
“祖瑪瑪……你知道這些河流最終都會到哪里去嗎?”見她似乎對這個話題起了興趣,我為了不讓她再產生顧慮,決定就此轉移下話題。
“大祭司爺爺和我說過,這些河流最終都會流到一個特別特別大的水池子里面”她說道。
“然後池子會流到哪里去呢?”我繼續發問。
“更大的...池子?”她說道。
“嗯,不知道怎麼樣和你解釋。”我頓了一下,想了想該怎麼和她形容我家鄉的美麗。然後我指了指遠方說道:“就像這樣,你坐在這里的樓頂上,從你的腳下向著最遠處的地平线那里,全都被湛藍的水所覆蓋,深深呼吸一口氣,感受著清爽的潮濕的帶著淡淡的腥味的風吹拂著你的頭發,你身體的每一寸皮膚……”
“這就是【海】嗎……?是連嘉維爾都不知道的東西呢。”她歪了歪頭,有些不太相信。
“是啊。”
“那這個你說的這個叫海的很大的池子,它比薩爾貢的移動城市還要大麼?”她用手比劃著說道。
“站在海的邊上,所有的一切都會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哪怕是移動城市也不例外。”我回答道。
“那它是不是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水池了?”
“嗯……你可以這麼理解。”
“在那里有著無邊無際的水面,還有慢慢吹過來的清風,是這樣嗎?”
“算是吧。”我回答道。
“果然,大祭司爺爺和羅德島上的人說的都不是騙我的!外面有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了!”她似乎有點興奮。
“如果有可能,真的想去外面再看一看啊。”她抬頭望向深邃的夜空。
“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帶著你去一起看看大海啊。”我望向她在月光下的側臉。“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稍微和你講幾個外面的故事吧?”我對她說道。
“好啊。”
一小段時間之後。
“後來這個漁夫帶著他捕撈到的魚的骨架回了村落……”
肩膀突然一沉,然後便是輕輕的鼾聲從耳朵傳入我的大腦。
轉過頭看見身旁的祖瑪瑪小姐已經睡了過去,頭輕輕地枕在我的肩上,柔和的呼吸聲從她的嘴里傳來。
“哎——這樣子會著涼的吧。”我輕輕地把她的頭稍微推離我的肩膀,趁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呼哇,睡得還真沉呢。”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她熟睡著的睡顏,輕輕地嘆了口氣,但隨後又噗嗤地笑了出來。
“這樣也不錯啊。”
清冷的月光下,一個斐迪亞少女靠在一個男人身上,而那個男人也只是任由她這麼靠著卻只是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願意北極星的光輝照亮你前方的航路。”
“唔姆——”暖洋洋的晨光照耀在我的身上,把我從淺淺的睡眠之中喚醒。
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背靠著窗戶趴在森蚺的床邊,我晃了晃腦袋使自己精神起來,然後慢慢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昨晚因為擔心她著涼,所以我最後還是把她從房頂上給悄悄地抱了回來。抬頭看向面前的床鋪,現在的森蚺還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尾巴香甜地睡著呢,就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既然太陽已經出來了,我也沒什麼睡覺的意思了,起身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森蚺,悄悄地走出了房間,最後也不忘了把她的鬧鍾關上。
趕緊趁著這個時候找找看有沒有我需要的東西吧。
握著刀鞘在村子附近轉了一圈,始終沒怎麼這把刀在某個方位有任何的變化,又找遍了附近的幾個村莊和河道,完全沒有武器變化的樣子,這把刀的靈敏性也未免太差了吧。
稍微走遠了一點,來到了那個森蚺小姐和我提過的“伊娜姆商會”,看到那里正在舉辦早市活動,村落里人還挺多,我便湊近去在商會的街上看了看,意外的看到了一些可以用來制作糕點的材料,腦子里突然就是一亮。
好在這里的攤販都或多或少會一些薩爾貢語,而且我也會一點點本地語音,在除了尾巴這方面溝通起來還算比較簡單,很快我就買了一些可以制作糕點的材料回到了小樓旁,跑進森蚺的廚房,意外的發現這里居然有一整套配套的烘焙設施和廚具,上面同樣畫著羅德島的標志和那個擺著V字手的陽光女孩。
“所以說,這玩意你確定能吃嗎?”森蚺睡眼朦朧地看著我做出來的糕點發著愣。
“哇,這可是我家鄉的傳統食物——深海蛋糕。”我撐著頭在桌邊看著她。
“你們這些人喜歡的配色怎麼這麼奇怪....”她擺著一副難堪的表情拿著叉子勉強插了一塊放進嘴里咀嚼著。
“真不錯哎!”在仔細品味了嘴中食物的味道之後,她臉上的難堪瞬間就消失了。
“是吧,這方面我超......”話說到一半我就感覺我自己耳朵突然火辣辣的疼。
“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捂著耳朵?”她發現了我的異樣,停下來看著我。
“啊,沒事沒事,可能是剛剛在做東西的時候撞到耳朵了。”我佯裝鎮定。
“是嗎,要不要幫你揉揉?”
“不用了不用了,你不用管我,這可能是死人恩怨。”
“私人恩怨?在這有人和你結仇了嗎?”
“啊啊啊,沒事沒事,我去洗把臉冷靜一下,你先把這個吃了吧。”說著我轉身走向房門。
突然間“咚”的一聲,房門突然自己打開了,從外面走進來的是一個不認識的阿達克利斯族的婦女。
[newpage]
“森蚺大酋長!我的孩子丟了!你能幫我嗎!”她是如此的焦急,以至於撞進來的時候用力過猛,差點摔倒在地上。
“冷靜一下,慢慢說。”我把她拉了起來。
“昨天晚上……我帶著他在……礦洞那一塊,捕獵……然後……我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就……不見了!”女子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道。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她用連貫一些的聲音補充道:“我記得他最近……還經常和我說,礦洞里有奇怪的聲音……”
“我不是早就說禁止到哪里去的嗎,你們怎麼又去了?”身後的森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
“昨天我們捕獵到了一頭大鹿,結果它就一個勁往礦洞那里逃……我們當時也沒想到那麼多……只想著可以帶回去賣個好價錢……”女子的聲音小了很多,說到後面已經幾乎聽不見了。
“唉,這下麻煩了。”森蚺搖了搖頭說道。
“怎麼了,你說的礦洞是什麼地方嗎?”我問到。
“……一個不詳的地方。”她臉上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但並沒有具體解釋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想辦法幫你把你的孩子找回來。你先回去吧,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森蚺對那個女子回答道。
“好的,謝謝大酋長幫助……”女子慢慢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叫上大祭司爺爺,我們准備一下就趕緊去礦洞。”她說完這句話後,就快步走出了房間。
十分鍾後,樓下。
“我說你真的不要帶武器嗎,那不是一個不詳的地方嗎?”我問著只拿著一個大箱子就從房子里下來了的森蚺。
“有這個就足夠了。”她指了指手上的大箱子。
“外鄉人啊,你不知道那片地方有現在有多可怕啊——”一旁的大祭司揮舞著手上的防毒面具,一邊這樣對我說道。
在大祭司和森蚺的引導下,我們很快穿越了濃密的樹林,來到一片大空地上。空地的盡頭是一座山,山腰間開著一個巨口般的大洞,想必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廢棄礦洞”了。
我們爬到離礦洞不遠的地方,森蚺放下手中的箱子,拿出了一件奇怪的防護服,穿在了身上,而大祭司也把翅膀上的防毒面具戴到了臉上。
穿著一身厚重防護服的森蚺,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清涼打扮。
“這里面的危險和你預想的恐怕不一樣,必須要靠防護。”她通過衣服內置的發聲器對我說道。
“也給你一件,穿上吧。”然後,她從大箱子里拿了一套同樣的衣服給我。我試了一下,還算合身。在套上防護服之前,我把刀從腰間解開,握在手中。雖然現在沒辦法拔出它,但是握著武器總能讓我感到心靈上的慰藉。
我們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向著礦洞里走去,礦洞的外圍滿是人工開鑿和加工的痕跡,不過這些痕跡大都很老舊了,看得出來這里確實已經廢棄了很久。
“這里以前是什麼地方?”我問大祭司。
“以前是人們開采礦物和源石的地方。有了源石就能做更多的事情了!源石技藝可以讓醫生們更好的醫治傷者,可以讓人們生活變得更好……我們一開始是這麼認為的。”大祭司回答道。
“後來隨著人們越挖越深,漸漸地深處的源石濃度也越來越濃,後來因為這里人們的防護措施不足,有很多人被里面的源石塊弄傷或是吸入了過量的粉末,最後得了石頭病,也就是外人們稱呼的‘源石病’。”森蚺也補充了一句。
“不過這里的最深處雖然已經被完全開掘出來了,但因為源石顆粒濃度過高,所以沒有人知道這個洞窟的盡頭是什麼樣的。”大祭司接著說道。“甚至之前還發生了更可怕的事情:有些人錯誤的想用源石的力量成為大酋長,他們就想進入這里的最深處探索,但是最後他們一個都沒有回來……所以,最深處就成為了當地禁忌一般的存在。”
“這些人,都在想著些什麼啊……”我看著洞壁上一個個被鑿穿的窟窿心里想著。
這時,大祭司突然叫道:“有了!是腳印!看起來還很新!”聽到這番話,我們立刻趕了過去。地上清楚地印著兩個小小的腳印和一條尾巴拖過的痕跡,一直向著礦洞深處蔓延著。
“真的到這里來了啊……為什麼會有小孩子敢到這里的?”森蚺看著地上的腳印,一邊思考著現狀,一邊自言自語地說著。“這可不太妙啊,雖然吸入過量的源石粉末不會立刻致死,但是萬一感染上了礦石病可就完了,我們一定得加快速度了。”
“快走吧,希望還有時間。”我催促道。
沿著腳印,我們立刻加快了往礦洞深處的步伐。但是趕路的時候我注意到,隨著我們越來越向礦洞的深處行進,我身旁的森蚺的步伐似乎就越是艱難。
“怎麼了?”察覺到異樣的我趕緊停下來,看看她是不是身體有什麼問題。
“哈啊……哈啊……這附近的源石氣體濃度……太高了,哪怕穿著防護服,也有點……有點不舒服。”她停了下來,大口喘著氣。
“要不你就不進去了吧?”我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
“你的身體,沒有事嗎?”她聽我的語氣沒什麼變化,有些驚訝地問我。
“沒啊,感覺和外面幾乎沒有什麼不同。”我回答道,而事實上,我也確實感覺不到任何不適感。
“那我在這里等你們,咳,咳……你帶著大祭司爺爺,到里面去把那個孩子找回來。這麼高的源石顆粒濃度,如果不及時找到他的話,一定會得病的,咳,咳。”她找了一塊平坦點的石頭坐了下來。
“你確定不會有事嗎?要不要我先送你出去?”我問道。
“不用了,我還能再堅持一會,咳……這里的道路錯綜復雜,我不想讓你們在這就迷了路。”她擺了擺手說道。“快去,把那個孩子救出來。”
“好,你在這里好好等著我,我馬上就去找他。”我立刻帶著大祭司繼續跟著足跡向著洞穴的深處加快速度趕去。
隨著行進的越來越深,身旁的洞壁也在悄悄地發生變化,從滿是破洞的洞壁到生長著稀疏源石碎塊再到整個洞壁都被紫色的高純度源石結晶覆蓋著,散發著幽幽的黃紫色光芒。
“真想不到,這個洞居然這麼深,就連我都是第一次到這麼深的地方。”一旁的大祭司如此感嘆道。“還有,你真的對這種東西沒感覺嗎,連祖瑪瑪小姐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能行動自如,真讓我驚訝。”
“身體上的感覺是沒有的,就和呼吸普通空氣一樣,但是……從進洞以後我就一直感覺到有人低語的聲音,越往深處走就越明顯,現在感覺簡直就像是有很多人在我的耳邊念咒一樣。”我回答道。
“那還真是怪……嘿,前面好像有個出口。”大祭司突然叫道。
不遠處的礦道盡頭,有一個兩人高的洞口,有不和諧的紫色光束從洞口斜射進來。我們復行數十步,眼前豁然開朗。環顧四周,面前是一個巨大的裂谷,裂谷的周圍鑲嵌著一些形狀不規則的巨型源石結晶,各自散發著淡淡的紫光。與此同時,我感覺到附近低語的聲音變得很大,已經從多人念咒變成了萬人合唱一樣。再借著紫光向下看,層層的濃霧遮住了視野,完全沒法看清峽谷的底部是什麼樣的。
我想捂住耳朵去阻擋那些惱人的聲音,但因為身上穿著厚重的防護服和防護頭罩,也只能作罷。
“咯噠噠噠噠噠噠噠噠——”這個時候,我腰間的佩刀發出了淡淡的藍黃色光,同時開始不安分地顫抖了起來。
“居然在這里嗎?”我握住了手上的刀柄,試著平復它的意志,但好像沒什麼用。
“那麼……‘不尋常的東西’在哪里呢?”我開始在幽暗的紫色光芒之中尋找著異樣的存在。
“你聽,下面好像有哭泣的聲音.難道是那個孩子?”就在這時,大祭司向我說道。
“我現在腦子里都是這些源石說話的聲音,根本聽不到什麼外界的聲音。”我揉著腦袋,試著去聽,但是失敗了。然後,我強裝鎮定對它說道:“算了,大祭司,你能聽出聲音的位置嗎?”
“能,就在正下方,快點下去吧。”大祭司一邊說著,一邊還沒等我回復,就向著大裂谷深處飛了進去。
“喂,你!”我看著他向著黑暗處飛去的身影,一時語塞,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也沒什麼辦法,好在這片峽谷對我來說並不算難事,我這里和隔壁的山崖的距離並不算很遠,我一步跳向對面的山崖,再從對面的山崖跳回來,就這樣反反復復地在山崖上跳躍下落,雖說滑稽了點但是速度的確是一流的。
“啊——怎麼會這樣!”下面的濃霧里發出了大祭司驚訝的叫聲。
“怎麼了!大祭司!”我向下喊道。
“沒事!孩子我找到了!人還好!只是受了重傷!”他回應道。
“我馬上就下來,你稍微等一會兒!”我喊道。
“你小心啊,這里的底部和外面有……一些不同!”我聽出來,大祭司的語氣中帶著一些恐懼。
我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很快就穿過了濃霧,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大祭司防毒面具上的頭燈。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連我都有些驚訝的場景:一只巨大的蛇形野獸——不,【巨大】兩字已經不能相容它了,凡是形容大的詞語在這里都感覺有些蒼白無力。雖然這樣的大小的生物我在海上遇到過不少,但是在陸地上能遇到這樣的生物著實讓我也暗暗稱奇。
巨大的蛇形怪物豎臥在裂谷的最底端,修長且粗壯的身體向著遠方的濃濃霧氣之中延伸著,一眼看不到尾,在靠近蛇頭的蛇身上,有一對因為長期不使用而萎縮得不像樣的翅膀,已經完全失去了水色和光澤。而我們降落的位置,則正好是巨大生物的頭部。我靈巧地躲過它的身體,准確且輕巧地落在了蛇頭旁的地面上,大祭司就在我身旁,而它正好對著蛇眼的位置。
我腰間的刀也在我跳到這個生物旁邊的時候震動得非常劇烈,同時散發出更耀眼的金色光芒。我回頭繼續打量著這只巨獸,它的眼睛完全閉合著,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完全看不出是活物。
就算是這樣,我也得挑起十二萬分的警惕。這種生物體型太大了,而我身上除了一把只能用作手電筒的刀以外別無他物,我覺得靠我的拳頭沒法在這里應對它。
“大祭司,那個孩子在哪里?”我問向一旁的大祭司頭燈的方向。
“在這在這,找到了,剛剛在哭的就是他,不過他現在好像因為失血過多昏過去了。”只看見他用爪子吃力地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小鱷魚人從一旁的黑暗中飛了出來。
“他還好嗎?”我問他。
“不知道,但好像是從高處失足掉下來的。雖然吸入了大量的源石顆粒,但是好消息是他現在還活著。”他把抓著的孩子放進了我的懷里,回答道。
“快點離開這吧,你旁邊那東西有點不詳。”我對大祭司說道。
“就這玩意嗎?”他飛在空中打量著那只巨怪。“別擔心,它已經死了,你剛剛下落的時候我看到好幾塊大石頭砸到它的身上,它一點反應都沒有。”大祭司這樣說著,同時從一旁的山壁中挖出一塊石頭叼在嘴里,然後朝著怪物閉著的眼睛砸了過去。
我有些擔心地看著巨怪的身體,但是石頭砸上去,周遭還是寂靜無聲,一切正常。
“你看,我再給你亮一手。”說著,大祭司飛到半空,然後俯衝下來想用自己的嘴巴去啄巨蛇的身體,然後突然發現自己戴著防毒面具便尷尬的停了下來。
“你慢慢陪它玩吧,我先帶著這孩子上去了。”說著,我抱起昏迷著的小鱷魚人,向著岩壁的上方躍起。
“你快上去吧,我在這里再看看,這麼大的東西要是帶回村子得多少人吃啊……”大祭司一邊說著,一邊落到了巨蛇的身上。可正當它准備用自己的爪子測量怪物的大小的時候,變故發生了。沾著小鱷魚人鮮血的鳥爪一碰到那巨蛇的“屍體”,一道道紅色的血痕就突然從腳爪處向外如同血管般地延伸開來,身下的“屍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接著,伴隨著山崩地裂般的聲響,巨蛇睜開了它血紅色的巨大眼睛。
“不好!大祭司你快跑!那家伙活了!”我站在峭壁之上向著下面的大祭司喊道。
“——————”大祭司好像喊了些什麼,但被山石崩裂和巨物蘇醒的聲音徹底地掩蓋住了。與此同時,我腦內的那念經一般的聲響更加刺耳了。緊接著,一條巨大的蛇頭慢慢地從底下的煙瘴之中抬了起來,慢慢吐著腥紅的蛇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
我已經沒有精神去管失蹤的大祭司了。面對這種體型的巨蛇,沒有武器而去硬碰硬是很不明智的選擇,更何況我還抱著個孩子。於是我決定立刻離開這里,和森蚺一起逃出去。在我向著高處跳躍的過程中,底下的巨蛇似乎發現了我,又或者是聞到了我懷里孩子的血腥味,它把頭漸漸地向著我的方向扭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迅速在雲霧之中鎖定了它的目標。
一道勁風襲來,它的第一次攻擊被我靈巧地躲開,一口啃在了岩壁上造成一個巨大的窟窿,伴隨著巨大身體的碰撞,整座山都搖晃了起來,大大小小的源石結晶被擊落擊碎,紫色的源石結晶如雨一般灑下。
我一只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嘗試去抽出腰間的佩刀,但是立刻就被一道電流彈開了,又條件反射地想去抓另一邊的槍,但是抓了個空,才想起來槍被留在鐵匠那里了。“該死!”
好在我離我們來的那個洞口處並不是很遠,在躲過了巨蛇的第二次攻擊之後我成功地躲進了那個洞口之中,還沒等我完全站穩腳跟,身後的巨蛇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直衝我而來,再次被我閃身躲過,然後就像用糕點勺吃蛋糕一樣,在堅硬的岩壁上硬生生挖去了一大塊。
“有點厲害啊。”我心里想著,腿上的速度沒有絲毫的減弱。
我飛快地在礦道里跑著,身後的巨蛇窮追不舍,就像是在奶油之中行進的灼熱勺子,堅硬的岩壁在它面前形同虛設,只能在它的口中一次次地化為塵土。
不一會,在礦洞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向著我跑動的身影。我還沒等對方開口,就把懷里抱著的孩子丟給了她,然後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就一把抱住腰,將她抱在了懷里。
剛剛抱住她的時候,她還在試圖反抗著我這一突然行為,雖然隔著厚厚的防護服不能看得清她的面孔,但是她在看見我身後閃爍著紅光的巨大眼睛之後就立刻停止了反抗,緊接著緊緊地把自己的尾巴纏在了我的身上。
“快,打擊你頭上的石壁。”懷里抱著的森蚺對我說道。
“好,你確定有效我就打。”說著我又躲過了一次巨蛇的啃咬。在它下一次啃咬的間隙中,我抽出手用力一拳打在頭頂的岩壁上。
“咔咔咔咔咔咔——”頭頂的岩石碎裂了開來,向著正後方飛速的延伸了過去,而巨蛇似乎還沒有注意到自己頭頂的變故,依舊對我們窮追不舍。
“轟——!”山體在我的重拳擊打和巨蛇啃咬的雙重摧殘下終於撐不住了,整片山體開始滑落,山峰開始倒塌,礦道開始崩潰。
一塊又一塊巨大的落石砸在巨蛇的身上,期初它還對此毫不在意,繼續追逐著我們,但是後來更多更多巨大的岩石砸落在了它的身上,很快,整座山的重量全部被它一蛇給全部承受了,最後它的口中發出一聲悲鳴,被無數的巨石淹沒在我們的身後了。
在幾近崩潰的礦道里狂亂地奔跑著,力求在礦洞徹底崩潰之前逃出去,好在我打的裂縫是向後的,所以大規模的塌方並沒有連我們一同波及。隨著我們漸漸跑出洞外,喧鬧漸漸地停止了。
“呼哇,出來了……”我總算從噩夢一般的洞窟之中抱著兩個人逃了出來。我把森蚺小姐重新放到地上,再回頭看那山。現在已經不能被叫做山了,應該叫小土堆,一個破碎的不成樣子的小土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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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東西?”我問著身旁的森蚺。
“我也沒見過……我從不知道部落旁邊居然存在這麼恐怖的生物。”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道。
“趕快回村子吧,把這個孩子還給他的母親。”
我說著指了指她懷里的孩子。
“嗯,先快點走吧,離開這里。”
她剛回答完,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對我說道:“大祭司爺爺呢?”
“大祭司它……不小心喚醒了那只巨蛇,然後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回答道。
“它之前那麼多次調試機器被炸飛都沒事,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事……吧……”
森蚺嘴上這麼說著,但我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安。
“總,總之……我們先回村里去吧,不光是要找些信息,還要通知大家,多加小心才行……”
幾分鍾後,森蚺的部落里。
“孩子雖然傷勢很重,但還是勉強保住了一條命,現在正在我們這里力氣最大的醫生那里接受治療。”此時的森蚺早已脫下了厚重的防護服,重新換回了她那一身清涼的服裝。
“那就好。山中的巨蛇是什麼東西你有打聽過了嗎?”我問道。
羅德島那里的通訊現在受到嚴重的干擾而無法接通,所以我只能去詢問部落里的長者。他們告訴我那怪物可能是一種叫卡斯蒂略的遠古巨蛇,是一種只活在傳說中的生物。至於為什麼活著、為什麼活了那麼久,我推測是因為那個洞穴里天然的源石為它供給了能量,讓它能以休眠的狀態存活至今。”
“是嗎?沒有別的信息了嗎?”我問到.
“再有就是不要去看它的眼睛,精神力薄弱的人會因為看著她的眼睛而被吸入深淵,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還是等到通訊恢復了以後我去詢問羅德島吧.”她說道.
“不要看眼睛啊...”我想了想,但是心里又有些疑惑,明明之前沒有問題的。
就在這個時候,礦山的方向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巨響,似乎有什麼正在從巨石中爬出.
“糟了,那東西果然沒那麼容易就死.”我心里想道。
“現在大家快撤離到安全的地方,記得通知別的部落也一起疏散!這個東西不是你們正常能應對得了的!”森蚺以一種非常堅定的語氣對著附近的人命令道.
“你,和我來一下,你陪我改裝一下機器。”她話音未落就跑到了自己家的閣樓內部,同時示意我立刻跟上。
祖瑪瑪閣樓地下一層。
“這是……什麼機器?”我看著眼前巨大的機器人,對森蚺說道。
“【暴躁鐵皮】,這是羅德島全體工程師和我的心血之作。”她跳上了面前巨大機器人的身體,從高處俯視著我,她的眼睛里閃亮著興奮的光芒。“本來設計好了帶回來就是為了這種情況下使用的,沒想到真的有這麼一天。”
“快點上來,記得帶上工具箱,我來教你把駕駛室改裝一下。”她揮手催促著我。“原來這個東西是交給大祭司爺爺去用的,但是它現在不知道在哪里,那我只能把它的駕駛室重新一改裝下了.”
“好,我這就來。”說著我也跳了上去,然後把手中的工具箱遞給了森蚺。
“時間很緊迫,我們必須速戰速決.改裝完了以後,我們盡量為村民的疏散爭取時間。”她這樣對我說道。
一段時間後,地面上。
“這玩意在地下看著沒那麼大,但是到了地面上感覺,真的好厲害.”我仰著頭看著高處的森蚺贊嘆道.
“現在的它才是它真正該有的樣子!”她從上面對我喊道:“走吧,我們現在去拖延一下時間,拖到人們疏散完成。”
“對付這種東西我最擅長了。”我躍上機器人的肩膀,站在她的駕駛室旁邊回答道。
“誒?你從哪里搞到我的斧頭的?”她看著我手上的武器問道。
“就放在你的地下室啊,我看著手上沒有趁手的東西,便拿來用了。”我揮了揮手上的便攜式戰斧,感覺還挺好用。然後我對她催促道:“走吧,早一分鍾去,就為你的部落爭取多一分鍾的時間。”
“嗯。”說著,森蚺她啟動了“暴躁鐵皮”,機器人在身下發出了轟鳴,開始移動起來……
很快我們就到了礦山的遺址之前,我們在礦山遺址前的樹林里停下了機器。為了不提前驚動巨蛇,森蚺也跳下機器,和我一起在濃密的森林里偷窺著遠處礦山遺址上的巨蛇。此時,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副怪異的景象:深綠色的巨蛇盤繞在碎石堆上,頭高高揚起,一邊吸收著日光一邊在緩慢擺動著自己已經萎縮起來的翅膀。
“這家伙好像還沒有發現我們。”我對著森蚺說道。
“嗯,看起來它好像在試著恢復自己的翅膀。”她對我的看法表示贊同。
“雖然不確認這家伙會不會飛,但我認為現在的它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們應該現在出手,把它一口氣解決掉。”我說道。
“這玩意這麼大,能搞得定嗎?”她對我說的話感到很驚訝,露出了完全不敢相信的詫異表情。
“對於我這一族的人來說,面對巨物和討伐巨物簡直就是埋在血液里的本能。”我笑了笑揮了揮手上的斧頭。“我等一下先行上去吸引它的注意力,你一會開著暴躁鐵皮在它的注意力被吸引的時候對它的要害發動攻擊,直接用炮打它的翅膀,我們先把它的翅膀拔了。沒有特殊情況你千萬不要出來,這家伙不是你能對付的了的。”我將臨時制定的作戰計劃告訴了森蚺。
“好,請一定要小心。”她眨了眨著藍色的眼睛表示肯定。
“你也是。”我尷尬地伸出手去與她握手。
她溫熱的手再次與我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這次我沒有輕易地放開,而且一把把她抱進了懷里,感受著她身上的溫暖的女性氣息。她似乎對我這個舉動感到很驚訝,但是也沒有進行什麼反抗,只是直愣愣地被我就這麼抱在懷里。
“我會保護好你的。”我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嗯,謝謝你。”得到的只是一句簡短的回應,但卻充滿了信任。
之後我松開了她,拿著斧頭就向著巨蛇的位置跑去。
巨蛇幾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我的存在,碩大的頭顱立刻轉向看著我,慢慢吐著腥紅的蛇信子,一雙血紅色的眼里滿是殺意。
紅色的蛇眼確實給了我不少的精神壓力,但是在我胸中燃燒起那股熔火般的戰意之後便立刻消失了。
“好小子,這眼神看得我都燃起來了。”在面對這種巨物的時候,我的心中不曾有一絲的恐懼,而是充滿了力量。
“刷拉!”蛇頭帶著一股勁風如箭一般張著血盆大口向我撲來,被我靈巧地閃開而撲了個空,在地上啃出了一個大坑。而我在閃避以後直接跳上巨蛇的頭部,舉起斧頭就朝著它頭頂砍去。斧頭深深地嵌入巨蛇的頭頂,然後我拉著斧頭的柄向著它的身體跑去,一路上斧頭在它的頭頂和背部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汩汩鮮血向著外面涌動著。
身下的巨蛇因為疼痛而狂亂地舞動著,想要通過這樣的技術把它身上的“跳蚤”給抖下去,然而這樣的抖動對我來說還沒到能把我震下來的程度,我握著插在它身上的戰斧,努力地穩住身體的同時向著它背部的那一對尚未恢復的翅膀跑去,一路上斧頭繼續在它的背上開著豁口,直到我把斧頭拔出,巨蛇身上已經出現了一條從頭頂到背部的巨大血痕。
我來到它背部的翅膀旁,完全無視身下狂亂的巨蛇,舉起斧頭向著它背上的翅膀砍去。一股鮮血迸發出來,我及時閃開了血液的噴濺,繼續揮動手中的武器一下一下地向著翅膀根部砍去。巨蛇此時的注意力完全在我身上,而沒有注意到林子里還藏著一個更大的殺器。為了甩掉背上的我,它旋轉著把自己的背部朝向了樹林。
在巨蛇的背部靠向樹林的那一刻,我對著林子里隱藏的森蚺打了個信號,然後立刻脫離了它背部的翅膀,向著它的頭部躍去。在這之後,“轟隆!”“轟隆!”樹林里傳出兩陣巨大的炮聲,兩枚炮彈呼嘯而來,准確擊中了她的翅膀根部。兩枚炮彈把巨蛇背部本就萎縮而脆弱的翅膀炸了個粉碎,只留下兩個爆破而產生的血洞。巨蛇哀嚎一聲向前傾倒,“轟隆!”又是一聲炮響,這次是它的身上開了花。
“干的不錯!”我朝著森蚺的位置比起大拇指.“下面,還是我們兩個的個人恩怨.”我一邊這麼說著,一邊來到了它的頭部,跳向它頭部最大的弱點,也就是它暴露著的眼睛。我挪動到它的眼睛旁邊,一只手抓住它眼眶邊的鱗片,半吊著在半空中,和它巨大的眼睛對視著.
“真是充滿殺意的眼睛啊,多麼可怕的威壓,可惜了你選錯了對手——!”說著掄起胳膊對著它的眼珠就是一記猛擊。
“噗嗤”一聲,血液如噴泉一般噴出,巨蛇發出哀嚎,同時把頭重重的砸向地面。我沒想到它會做出這麼一個自殘式的攻擊,它的腦袋像錘子一樣把我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巨大的重擊壓的我有些恍惚,但巨蛇卻沒有絲毫的停頓,發現它頭上的東西被甩落之後立刻就是張開嘴向著我這里襲來,想要一口吞噬掉在它身上搗亂的我.
“砰——”面前傳來巨大的機械碰撞聲,把蛇頭撞向一旁,隨後一陣電鋸的傳動聲傳進耳朵里.
“你還好吧?”駕駛著“暴躁鐵皮”的森蚺說道.
“你還別說,這一下還真有點疼.”我從地上站了起來,“但是想打倒我還太嫩了!”我重新恢復了一下神志,跳到了“暴躁鐵皮”的肩膀上。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好好地在森林里躲著!”我身下的機甲和面前的巨蛇相比簡直就是娃娃和真人的體型差距。
巨蛇此時也停止了攻擊,它搖晃著蛇頭吐著信子,觀察著面前的鋼鐵巨獸。此時,兩只巨獸都在等待著,尋找著對方的破綻,隨時准備發起進攻。
“刷啦——”果然還是巨蛇先耐不住性子,它擺動著身子,張開血盆大口,向著阻擋它的“暴躁鐵皮”襲來.
“就等你這一刻呢!”身下的機甲轟鳴著舉起了飛速旋轉的電鋸,迎著蛇頭撲了上去.
我這個時候站在“暴躁鐵皮”的手臂上,跟著旋轉的電鋸一起向著蛇頭撲去,這次我的目標是它另一只眼睛,只有把它的眼睛給毀了我才方便讓我的同伴加入戰斗.
大蛇一口咬在了電鋸上,電鋸瞬間就在它的口中切開了花,大蛇嘴里咬著電鋸,但是長長的身體逐漸纏繞住了“暴躁鐵皮”.機甲原本巨大的身體在蛇的纏繞之下顯得尤其渺小.
我踩著巨蛇因為疼痛而晃動的蛇頭,把斧頭嵌入它的眼眶,然後順著重力向下割開它的第二只眼睛.本以為吃痛的它會就此松開纏繞著機甲的身體,沒想到鮮血淋漓的蛇頭並沒有因為疼痛而停止攻擊,它反而更加用力地咬住電鋸,而被它纏繞住的“暴躁鐵皮”也發出了令人不安的“呻吟”.
“咔擦!”電鋸被巨蛇鮮血淋漓的嘴咬的粉碎。蛇頭高高揚起,帶著滿口的鮮血和磨碎的獠牙盯著已經被它盤繞著的獵物.
“接下來該怎麼辦!”被困住的森蚺對我大聲喊道。
“調整炮口,把你所有能用上的彈藥全部裝填好,然後瞄准它的嘴巴!注意!千萬不要看它的眼睛!”
我現在蛇頭部對著她喊道.
“好——!”她努力發動著機器,在巨力的擠壓中勉強把炮口對准了蛇頭的方向.但是我沒能感到,她的語氣在微微地顫抖.
巨蛇終於對著自己還在掙扎著的古怪獵物感到有些不耐煩了,它的兩只眼睛已經幾乎全瞎了,但還是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下機械的運作。它張開了嘴撲向懷里的“暴躁鐵皮”。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此時就站在它的嘴角,把斧頭嵌入它的上顎,用最大的力氣將它的雙顎打開,同時嘴里向著下面的森蚺大叫道:“快,對著它嘴里開炮!!”但不知為何,炮聲沒有響起。我向下望去,森蚺像被石化了一般,全身發抖,表情呆滯地看著懸在她面前的巨大蛇口,手指在發射的按鈕上方顫抖著,遲遲不敢按下.
“不要!!千萬不要看它的眼睛!!”
我用著更大的嗓門朝著她叫道,可她還是沒有反應。
看起來情況不太樂觀,我握著斧頭盡全力想把蛇頭改變方向,站在它的上顎強行把斧頭向下拉去,讓巨蛇閉上了嘴。在我想繼續改變它的位置的那一刻,“咔擦”整個斧頭終於支撐不住我的力道,在斧柄處徹底斷裂了,我也隨之掉在了一旁.
巨蛇重新張開了血盆大口,向著下面的森蚺和“暴躁鐵皮”襲去,而只在這一瞬間,森蚺就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樣,緊緊閉上了眼睛,按下了發射鍵……
“不要按——快躲開!”
“轟隆!”“咔吧!”
巨蛇吞下了“暴躁鐵皮”的上半身,然後猛地合並雙顎,用它那汽車般大小的獠牙把嘴中的機甲壓得粉碎。在鋼鐵碰撞和破碎的聲音中,我隱約聽見了機器淒厲的慘叫。但也是在巨蛇徹底吞噬“暴躁鐵皮”的一瞬間,機甲作出了最後的反擊,對著它口中狂暴地射入了一連串的炮彈。
“咚——轟!”一連串恐怖的爆炸聲從巨蛇的身體內炸裂開來,它的口中吐出一連串的火舌和爆炸的氣浪,連同它吃下的機甲殘骸一起被吐了出來.重重的砸到一邊.
盡管遭受了如此可怕的內在傷害,但炎國有句俗話:“百足之蟲,雖死不僵”,更何況是這樣沉睡千年的家伙。巨大的蛇身還未立刻停止活動,它在爆炸的痛苦之中扭曲著,翻騰著.
“咯噠噠噠噠噠”腰間的佩刀似乎也在因為我的此刻心情而劇烈地顫抖著.“……”而我沒有多說話,語言也沒有辦法去解讀我心中的那份怨念.
我把手伸向腰間的佩刀,手指握住它的刀柄.遠處的巨蛇漸漸從傷痛中稍微緩了過來,垂死扭動著血紅的蛇頭,順著氣味就朝我這里撲來。
“來吧.”劇烈的雷電順著我的手臂傳入我的全身.我強忍著全身的疼痛與酥麻感,把手上的刀柄握的更緊了。我沒有多言,任由空中數道雷電擊中身體,心中卻沒有一點點動搖的情緒。我現在只想著拔出它,斬殺掉奪走這一切的巨蛇.
“鏘啷——”在它張大嘴巴准備吞噬我的最後一刻,隨著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一陣耀眼的金光從刀鞘之中吐出,空中彌漫著陣陣雷光,頭頂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陰沉,陣陣金龍般的閃電在其中游走著,我把腰間的刀強行拔了出來.
“解蒼天之怒.”我向著撲來的蛇頭揮動了刀刃.
天地變色,原本昏暗的天空亮起血紅色的雷光.照耀了整片森林,一道赤色的巨龍從空中直直地撲下,瞬間將眼前深綠色的巨蛇吞沒其中.
龍蛇相撞,深綠色的巨蛇被血紅色的巨龍完全包圍,它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扭動著的巨大身體引發了山崩地裂一般的震動,在它的垂死掙扎之中,只要是被它碰到的東西,都立刻被它無情的擊碎.但這樣的垂死掙扎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它的身體就在一片血紅色之中停止了顫抖.隨後赤色的巨龍融入地面,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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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啷。”我把手上的刀丟到一旁,拖著被雷電電到焦糊的手臂緩步走向機甲的殘骸.汗水沿著我的額頭滑下,混著鮮血流進嘴里,腥甜苦澀的味道在我的嘴里回蕩著.
“祖瑪瑪……你在哪里……”
我踉蹌著走向一旁的機甲殘骸。這台鋼鐵巨人,曾經是那麼雄偉,展現著人類科學的偉力。我腦海里還能閃過我第一次見到它時,它那驕傲的外形……可如今,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那堆外殼在高溫下滋滋作響的、幾乎癟成一座小山的金屬廢料,露出斑駁的灰色原色,宣告它生命的崩解。一縷細細的黑煙自引擎中溢出,慢慢飄上雨林的天空,仿佛是它消逝的靈魂。那一刻我的大腦一片虛無,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慘白。森蚺的靈魂,也要跟著這縷黑煙一起飄走嗎?絕不會的,絕對不會是這樣的,它雄偉的身軀,和它所蘊含的智慧,一定將女孩保護得好好的……
“祖瑪瑪,堅持住啊!我這就……救你出來!”
這在怪物強大咬合力下擰成團的機械,原有的結構已經無法辯識。心急如焚的我,只能徒手強把一塊塊生硬的金屬殘骸拉扯開來,絲毫不在乎外殼的燙手。我目不轉睛地在雜亂中尋找著那個女孩的身影,哪怕是只看到一縷頭發也好,一塊衣服布片也好,只要知道她在哪兒,我就能馬上把她救出來……汗水如雨般滴落,我的頭發和外衣也狼狽不堪,但我完全不在乎。
在拉開一塊已經完全失去原樣的引擎蓋之後,那個熟悉又蒼白的人形終於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呼吸急促起來,心髒狂跳不已。
“喂!祖瑪瑪,聽得到我說話嗎!堅持住啊,我這就救你出來!”
我呼喚著她的名字,期盼著她的回應。但是,她沒有回答。她看起來無比憔悴,身上那件黃色外衣已經看不出本色,盡被鮮血浸染。慘白的身體無助地蜷在被擠壓的極小空間里。那條大尾巴暫時看不到,可能是被卡在金屬廢料里……我用正在恢復的手臂拉扯蓋在她身上的最後一塊金屬板,又極盡全力將這個狹小空間扒開。我顧不上肌肉的酸痛和意識的舒緩,輕輕地,顫抖地抱出她的身軀。她的體溫很低,身體非常沉……她的尾巴,啊,尾巴耷拉了下來,淋淋鮮血順著她的身下流了一路……
“咳……咳……結束了嗎,那怪物……”
我聽見她咳嗽的聲音了,我欣喜若狂地望著她的臉。她略微恢復了些許神志,但聲音十分沙啞且虛弱。
“結束了,已經沒事了。我很快就會帶你去找醫生,我現在正在為你止血,你會平安無事的,相信我……”
將她放在地上後,我慢慢扶起她的上半身,讓她在我的懷里,不至於那麼冷。她很暖和,她會沒事的,我為她做著急救呢……我從衣服上撕下布料,幫她包扎著傷口。但沒有藥物和繃帶的我,並不能有效地遏制住傷勢,而她的傷口仍舊在往外溢出血液……我知道,這不是好兆頭。
“那麼,部落里的大家,都不會再有危險了吧,咳……”一灘鮮血從她的嘴里咳出,她的身體……在顫抖。
“是的,是的,他們會沒事,你也會沒事的……”
我用手輕輕拭去她嘴角的血。我不祥的預感似乎逐漸在應驗:她的身體並沒有變得溫暖,臉的觸感也很冰涼……在我接觸到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著一起發涼了。女孩修剪整齊的烏黑發絲,在雨林的微風中飄搖,撩過她瓷白色的臉頰。
“咳……真是的,每次都是遇到那樣強的家伙,咳……這怪物,就連嘉維爾…都搞不定吧……”
說到這里,她嘴角微微上揚,艱難地擠出了一絲微笑,但我笑不出來。我望著祖瑪瑪極度憔悴的雙眼,那海水色彩的雙瞳,一種絕望不自覺地涌上我的心頭。
“如果……你能遇到羅德島的人,請你幫我轉告給嘉維爾,咳咳……祖瑪瑪,做到了她嘉維爾做不到的事……”
“好的,我答應你,你別再說話了……”
盡管我並不知道誰是嘉維爾,但我還是答應了她。我現在只希望她不要再說話,這樣也許她就不會流那麼多的血……
她的身體逐漸失去力量,嘴角卻仍微微上揚;她的意識漸漸模糊,臉上卻仍露出自信的微笑。
“和你在的這幾天,我很開心,海的孩子……”
孩子……孩子……已經有多久,沒人這樣稱呼過我了?我的心頭有一股濃烈的酸痛,正止不住地上涌。我感到,有什麼東西把我的視线模糊了,可我還是在注視著她的身影。盡管模糊,但我怕她下一刻就從我的懷里消失。
她輕嘆一聲,仿佛心有不甘,緩緩地說道:“下次的話,咳……我一定再把【暴躁鐵皮】改得……再強一點……”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更低了。清風微微撩起她的短發,在空中舞出一道彎彎的弧线,貼著她的臉。
“好,好,我陪你一起改造,還要叫上大祭司,以及那個什麼羅德島的人,我們一起,讓它成為你更自豪的作品,所以,所以……我們回家吧,祖瑪瑪……”
我壓不住自己炙熱的呼吸,我的脖頸連同肌肉一起發麻,我在顫抖,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只希望我說的話都能兌現……
“祖瑪瑪……祖瑪瑪,”
我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你答應我一起去看海的,你還記得吧,你也一定會遵守約定的吧?”
“可能……我沒法陪你去看了,大海……大海……究竟,會是什麼顏色的呢……”
她的手指微微彎曲,她試著努力讓自己的胳膊抬起來,可是卻無法做到。瞬間理解了她的用意的我,連忙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掌心緊緊貼著我濕熱的臉頰。
“大海的顏色,就是和你的瞳孔一樣,是清澈的藍色啊!”
我看向她的眼睛,她如我故鄉般親切溫暖的雙瞳中,映射出的身影,我很熟悉,也很陌生,我從沒見他哭泣得如此心碎。她顫抖著,視线微微下移,盯著自己腰間的一個口袋,似乎在想讓我拿出什麼。我把手伸進去,感到了金屬的觸感。當我把那東西拿出來時,我認出來那正是森蚺用的扳手。
“這個……留給你吧……請下次你看到大海的時候,不要忘了……還有一個,同樣也想看大海的……來自阿卡胡拉的……斐迪亞……女孩……”
她已然失聲,可我還是能感知道她在說什麼,她嘴唇一顫,一顫地,干涸的咽喉慢慢不再發出聲音。任憑我接下來用何等沙啞的聲音呼喚著她,她也無法作出任何回應了。
少女眼中的璀璨星光漸漸暗淡了下來,纖白的指尖滑過我的臉頰,滑過我即將空洞破碎的胸口,啪嗒一聲落到地上。然後,我聽到一聲微小的嘆息,稍縱即逝——那是走過阿卡胡拉每一處角落,走過遼闊的雨林每一處綠蔭,走過漫漫人生中每一處愛著的人,走過斐迪亞少女千萬年淳朴本心的,同時也走過我的靈魂的,遠去的嘆息。
我走過這片大地,看過無數的生離死別,我本以為這次也一樣,我已經看慣了……可是,可是為什麼……我的心在一片片地剝落,破碎……這般絞痛,那麼真切,如此難過,無比熟悉……
我的腦海里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個身影:一個在深夜的繁星下,在被星光點綴的湖面上,張開雙臂,輕點水面的粉發少女的身影。想到這里,這份痛忽然加深,伴隨著長年的遺憾與憤懣穿透骨髓,擊碎我的全身……
硝煙籠罩的密林之中,突然響起一聲呼喊。那是哭號?是怒吼?是尖叫?在其中,夾雜著憤怒、悲傷、痛楚,以及如海一般深不見底的,久遠的孤獨……
我終究沒能保護好她。
“眾神奪去了我生命中的陽光。”
“世界只需一瞬便從彩色變成黑白。”
“耳中除了落淚聲外已別無他物。”
“臉頰上有東西劃過,是淚嗎。”
“我有所念人,隔在遠遠鄉。”
“我亦有斯人,隕於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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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吧,我們再去看看與海相連的地方。”我把手伸下她的腿窩,另一只手穿過她的臂彎,稍微一用力就把這個輕巧的斐迪亞少女抱了起來,少女低垂著頭靠在我的懷中,兩手安靜地放在胸口,兩腿隨著我的走動一顛一顛地顫抖著。
在走過刀的時候我放下抱住她的一只手,用身體頂住她的身體讓她不至於倒下,騰出的一只手握住了地上已然暗淡的刀柄,沒有電流,沒有反抗,它就像一把普通的刀一樣被我插回了刀鞘之中。
重新抱起身旁搖搖晃晃的少女,向著記憶中的湖邊走去。
穿過一陣樹林以後,我帶著她走到了那熟悉的河畔邊,燦爛陽光照射的湖面如同明鏡一般地美麗,無數大大小小的白色鳥類在湖面上愜意地曬著太陽,享受著溫暖的生活。
太陽的溫暖卻無法進入我已經枯竭的心里,我走到湖岸邊,蹲下身將懷里的森蚺輕輕放進清澈的湖水中,讓她頭靠在一塊石頭上而不至於在水流中滑倒,由於她受傷的出血量實在太大了,她的身體剛放入水里,清澈的水流之中就被沾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
我脫下衣物,兩腳踏進水中,開始為她仔細洗去身上的血漬。
抬起她的一條腿,先用手挑開纏繞在她腿上已經被鮮血浸透了的帶子,再用僅有的一塊干淨的布料仔細擦拭著,毛巾順利地在她的腿上滑動著,沒有一絲阻礙,盡力幫她清除著身上殘留的血汙,旋轉著渡過大腿,越過膝蓋,撫過小腿肚子,她細膩又柔軟的腿部真的真的很難讓人把眼睛離開。而且也不得不說……她的腿真的很顯健康,曲线優美,真是一雙不同與其他人的美腿。
她雙腿上因為受傷而產生的血液被我盡力地擦去後,把毛巾在水中擠壓兩下,擠壓干淨了其中的血液以後轉向她的足部。慢慢蹲下身子泡入水中,坐到她的雙腳旁,然後把毛巾順著大腿上光滑的肌肉一直慢慢下滑到她的腳後跟,我握住她的腳後跟並輕輕捧起,手上感受著她柔軟的足部曲线,撫摸著她的足弓,斐迪亞少女的雙足纖長卻又不失力量,柔軟冰涼的但卻泛著誘人嫩紅色的足弓讓我感覺到我不是在撫摸一個女孩子的足,而是在摸著一塊半融化的奶油雪糕。隨後把毛巾從腳面擦拭到腳趾,擦拭過後她被水浸濕的玉足上五只被點綴著各種顏色指甲油的健康圓潤迎著陽光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澤,五只完美形狀的腳趾在太陽的照耀下各自散發著各自的光暈,修剪整齊的腳趾微微上挑,緊緊地靠攏在一起,我輕柔地掰開她的每一根腳趾,用毛巾在其中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力求在這對完美的藝術品之中不留一絲的汙垢。
“嘩啦啦”我從水中站起身,舉起她的腳後跟,慢慢抬起她的腿,閉上眼睛親吻她的足尖,如果有外人看到的話,會覺得這一定是一位高尚勇敢的騎士為了他心愛的公主所獻上的最高禮儀了吧。
“撲通”似乎是手上的力道用得太大了些,身前的森蚺身體一頓,栽倒在水里。我丟下她的玉足,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從水里撈了出來重新靠在岩石上,而我坐到了她的身後,把她的尾巴纏繞在身上,一只手攬住她的腰,讓她的背靠著我的胸脯,隨後開始慢慢地擦去她背上的血汙。
舉起她癱軟的手臂,拿下她手掌上原先帶著的手套,把她白嫩的手掌放在手中把玩,掰動她無力地又如同玉石柱一般的修長手指一點點仔細擦拭,慢慢滑過她塗著藍色和黃色的指甲,癱軟的手指在我擦拭的時候慢慢垂下,待絨布離開以後卻又調皮地彈回,甚至指甲縫和甲溝里,我都用濕毛絨一點點地清理得干干淨淨,再看著這有著嫩豆腐手感的手掌,真的很難想象它居然來自於一個經常做機械勞動的女孩,這樣保養的手掌完全就與那些在溫室中生活著的貴族女孩幾乎無二樣。
“撲棱撲棱撲棱”一只白色的水鳥飛到了我們身旁的水面上,歪著頭看著我和我懷里的森蚺,我沒有刻意地去在乎它,只是繼續幫著身下的森蚺清理著身體。
擦干淨手掌,把毛巾向著手臂上抹去,然後打開她的手腕,仔細擦過她從手掌根部到手臂根部的每一寸皮膚,這之後是她的腋下,在我舉起森蚺的手臂時,我看著她無力下垂的手掌,心中突生玩意,於是我稍微晃了晃她的手臂,森蚺的手掌在我的動作中無規則地晃動著,塗著彩色指甲油的指尖在空中肆意揮灑著水珠。她的腋下有幾根調皮的腋毛,從這看起來她確實是有及時修剪腋毛的習慣,但是她還未到下一次的修剪便匆匆離去了。玩味似地幫她把腋下僅剩的幾根腋毛拔除,這種事情本應讓她輕輕地叫疼,然後從手邊隨手拿著某些工具砸我的腦袋,可她現在也就只是低垂著頭,寬容著我所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在這之後便是拿著濕毛絨擦過她的肩,略過她凹凸有致的鎖骨,再從她的肩膀處慢慢離開。
接下來最重要的是她的臉頰。我稍微往前坐了一點點,握住她腰部的手臂往後放了放,讓我可以俯下身來好好的去清理她的安詳的睡顏。她的臉上依舊有很多血跡,一些血跡順著濕潤的短發一滴一滴地滴到湖里,綻放出一朵朵微小的紅色玫瑰。用手擰干手上的毛巾,開始為她擦去臉上的血汙,從下巴開始,一遍遍細心地擦過她的嘴唇,她的鼻梁,她尖尖的耳朵,最後抹過她微閉的雙眼和額頭,我的動作很輕柔但是很仔細,就像是考古學家們為著在清理著他們最珍貴的文物一樣,在最能保證自己的寶物不受損傷的同時力求一塵不染。
清理完了她的臉頰,把森蚺的上身放倒,讓她的頭枕在我的腿上,一頭精干的短發在水中自由地飄散開,她的額頭處還戴著一副已經破碎了的防護鏡,本想伸手拿下但是手伸到一半還是停住了,“她似乎很喜歡這雙防護鏡,就讓她這麼戴著吧。”接著便把雙手伸進她的短發之中,一縷縷地除去她發稍上的血汙。
“撲棱撲棱撲棱”又是一些和之前一樣的白色水鳥飛落到了我們的身旁,圍著我們愜意地曬著太陽。其中有一只最大的水鳥游到了我們身旁,離我只有一臂的距離內昂著脖子舒坦地享受著日光浴。
我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它潔白的羽毛,它也沒有躲閃,只是任由我在它白色羽毛覆蓋的背部輕輕地撫摸著,嘴里發出“啾啾啾”的聲音,似乎很舒服。
“你也來摸一摸吧~很舒服的。”說著抓著身旁森蚺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把她軟綿綿的手掌放到旁邊大水鳥的身上,慢慢地撫動著,五只漂亮的手指在大鳥一塵不染的羽毛里撫摸著,身旁的大鳥“啾啾啾”地叫著,眼睛眯了起來,做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又摸了一小會,大鳥突然“啾”地一聲鑽進水里向著水底游去,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森蚺的手臂啪嗒一聲打在水里,濺起一小塊漣漪。就在我還在奇怪發生了什麼時,它嘴里叼著一條漂亮的小魚游了回來。我立刻看懂了大鳥的意思,握住森蚺的手腕,打開她癱軟的五指伸向大鳥。大鳥張開嘴把小魚放到了森蚺的手心里,啾啾叫了兩聲,然後扭著屁股游到一旁去繼續曬著自己的太陽。
“你看,你做的可真棒呢,連水鳥都夸你了,這就是你的獎勵。”我對著懷中的森蚺說道,後者以沉默回應了我的夸贊。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這個時候,附近的幾只水鳥都聚集了過來,每一只的嘴里都叼著一只漂亮的小魚,它們把小魚放到了我們的身邊的石頭上,然後擺出和之前那只大水鳥一樣的姿勢,看起來是想被我懷里的森蚺按摩按摩。
“嗨呀,你還真受歡迎啊,祖瑪瑪小姐。”我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地看著她說道。
“好了,我們該回家了。”在幫助了這些水鳥以後,我重新把她抱入懷中,輕巧的少女在我的懷中安睡,長長的尾巴輕點著地面,身後每一只水鳥都在以啾啾聲為我們送行,那只最大的水鳥甚至跟在我們後面跟了很久,直到我們徹底遠離湖面才扇動它寬大的白色翅膀依依不舍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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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言,在空無一人的村落里邁著沉痛的步伐走上森蚺的小樓,一步步登上三樓,打開房間走了進去。
走進本應熟悉的房間,熱烈的陽光順著窗外照射進來。佳人已逝,這里已物是人非。走近森蚺的大床,輕輕把懷里的斐迪亞少女放到床上,轉身回到門前,看了一眼依舊高高掛著的太陽,輕輕嘆了一口氣,徹底鎖死所有的房門和窗戶,脫下身上的衣物,回到床前躺在她的身旁,撩開她被短發遮蓋著的臉龐,看著她安詳的睡顏,伸出手指輕輕的按下了她的嘴唇,微微打開她緊閉的雙唇,露出她潔白的牙齒和粉嫩的舌尖。然後湊近她的臉,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零距離地看著她的臉,看著她如初戀少女般純潔的面龐,我狠狠咽了一口口水,雙手環抱住她的身體,把她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上,閉著眼睛慢慢地湊近面前安睡少女微啟的嘴唇。
本應因為害羞而紅著臉接連後退躲閃的少女這時毫無保留的接受著我的一切。
“啾。”鼻尖輕輕的劃在她的臉頰上,額頭靠在她額頭破碎的護目鏡上,有一點點癢,但是這份感覺立刻就被內心抒發出來的熱情給徹底地衝淡了。
我的熱情與屬於她的那份“熱情”在這一刻交錯在了一起,她冰冷的嘴唇立刻被我滿滿的熱情所包圍。我這是在與她吻別嗎?不,我只是在....做著她生前未盡之事,這是我對我在她生前未邁出那一步而做的補償。我貪婪地伸出了舌頭,她的嘴里甜甜的,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我的愛意被這股血腥味刺激地更加濃烈了,我想徹底的占有這位安靜的斐迪亞女孩。
我肆意地與她嘴中的每一處交互著,與她的舌尖起舞,與她的皓齒纏綿。一時間不知是出於害羞還是缺氧,我竟有些迷離,睜開了雙眼在恍惚之中看著她平靜的睡顏,竟一時感覺她對我肆意妄為做出了回應,她的舌尖似乎在這時活了過來,無意識地與我的舌尖在她狹小的口腔之中共同舞動著,在她的嘴里互相打著轉。
“呼....哇...”直到我面前的世界都變得模糊,我才終於舍得放下這一絕世美物。雙唇相離,拉出一條銀色的絲线,再看向面前的森蚺,她的舌頭被我微微地帶了出來,俏皮地掛在嘴角,一縷唾液順著嘴角的舌尖滴落,不知是我的還是她的,原本有些蒼白的嘴唇被晶瑩的水漬覆蓋,甚至已經恢復了些許的嫩紅。
重新用牙齒輕咬著它的舌尖,用最溫柔的吻姿把舌尖塞回她的口腔。
“滿意了嗎?算我欠你的。”我輕拍著她的臉頰,寵溺地說道。
深吻過後,抱著她的在床上翻了個身,把她的身體壓在我的身上,森蚺的頭微微下垂,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軟軟的涼涼的乳房壓在我的胸口,兩只手手心向上,無力地耷拉在身旁,一條長長的尾巴一直伸到床外。
是時候讓我們坦誠相見了。
“你不會在意的吧,我的祖瑪瑪小姐?”我稍微側過頭,撩開她的短發,對著她的耳朵輕輕耳語道,自然沒有回應。
“謝謝你。”我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左手環抱到她的背後,握住她緊緊貼身的那一層抹胸的帶子,抹胸扣得不是很牢固,稍微一用力就撕開了。右手摸著她的脖子,解開她脖子上繞著的系帶,丟到一旁。
解開她的抹胸以後沒有立刻扯下抹胸,而是先讓它就這麼簡單地貼在她的胸前。
用手撐住森蚺的肩膀,伸直,把她的上半身從我的身上微微抬起,身上的少女屍身低垂著頭,她的雙手垂在身旁手背一下下地蹭著床鋪,本來以為她胸前的黑色絲帶應該直接脫落的,但是它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從她的胸前脫落,依舊作為她上半身的最後一件防御努力地保護著主人挺拔的胸脯。
既然這麼不想讓我看到,那我就要采取一點措施了。我雙手加了點力氣,開始前後搖晃起少女癱軟的屍身,身上壓著的森蚺被我的力道帶得花枝招展,手臂時而抬起時而又重重地砸回床上,手指時不時擦過我的身體,在我的身上劃過一小道痕跡。而她的頭部隨著我的晃動瘋狂地前後擺動著,高高昂起又突然垂到胸口,像個斷线木偶一樣任人擺布。
可是就算是這樣強度的搖晃,她胸前的絲帶也只是帶著她胸脯在我眼前晃動著,仿佛是在跟我炫耀著它的堅定和森蚺胸部的挺拔。
“啊嗚——”忍無可忍的我挺起上身,一口咬在她的胸前,扯下了她胸口努力保護著她的絲帶。嘴里咬著絲帶,看著自己身上的森蚺。
一雙發育姣好的乳鴿在她的胸前搖晃著,由於我剛剛的粗暴行為而擊打在一起發出啪嗒的肉球碰撞的聲音,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兩只粉嫩的櫻桃好奇地“望著”我。
“能讓我摸一摸嗎?”我對著低垂著腦袋的少女屍身說道。在得到了沉默的回答以後立刻松手,森蚺的屍體隨著重力下落,但是在她下落到我身上之前我已經用雙手握住了她胸前那一對水潤的乳房,重新撐起了她的屍體。被我這麼一折騰,她的頭大幅度地晃動了兩下,然後重新低垂到胸前,看著自己驕傲的胸脯。
屍體白嫩的乳房溫柔地包裹住了我的手指,軟糯冰冷的觸感炸裂了我的大腦,我稍微用力擠了擠,森蚺挺拔的胸脯在我的揉搓之中變換著形狀,柔軟的乳肉似乎也想要完全接納我的雙手,從我的指縫之間探出的乳肉往一旁擴展著,包裹著我的手指,一對粉嫩的小櫻桃也在我的指間調皮地探頭探腦。
不知是不是我用力過猛,森蚺原本緊閉的嘴微微張開了一條縫,又是一縷銀絲順著她的嘴邊滴落,滴落到我的臉上,涼絲絲的。她的屍身因為我的晃動也在一下下微弱地顫抖著,青澀的屍身青澀地顫抖著。
就在這時,我察覺到了異常:明明已死的森蚺的屍身,竟然在我的身下隨著我雙手的肆虐而產生了反應,身體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就像活過來了一樣……
不對,就是活過來了!
我連忙松開了還在揉搓她胸脯的手臂,輕輕把她放下,然後抱著她轉了個身,把她壓在身下。在這個過程里,我明顯感受到了比剛才更頻繁的不自覺的抽搐。這不是錯覺,她確實在動!可是,為什麼?
我沒再去細想,而是連忙從她身上挪開,轉而趴在她的身旁,急切地呼喊著她的名字。
“祖瑪瑪!祖瑪瑪!”我握住她的雙肩使勁搖晃著,她的腦袋無意識地晃動著,豐滿的雙峰隨著我的搖晃不斷碰在一起發出乳肉碰撞的啪啪聲,而面前的女孩微微張著嘴,依舊沒有回應我的呼喊,但身體的抽動卻已經劇烈到連尾巴都隨之緩緩擺動了起來了。
見她還是沒有反應,我感到了一絲不安和異樣,但我不願意放棄幻想,於是我連忙起身,使勁地在她胸上按了幾下,接著為她做人工呼吸。等我忙完一套步驟後,連忙把耳朵湊在她的胸前,希望能聽到一點聲音,哪怕是一絲微弱的回響。
但回應我的只有冰冷和死寂,以及那不正常的身體抽搐。
我伸出手,撥開她原本微閉的眼瞼,一雙清澈卻無神的藍色眼眸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擴散的瞳孔與我對視著。我在她眼前輕輕揮了揮手,森蚺黯淡的眼眸並沒有隨之作出任何反應。
我這時才明白,原來斐迪亞人和那條巨蛇一樣,都有著類似的生理。少女的靈魂仍舊早已離去,但軀體卻在生命的殘渣帶動下倔強地做著最後的無用功。
“哈哈,你看你,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真的活過來了……那樣的話,我真的會很尷尬呢……”我頓時感到一陣失落,坐在她身旁,輕輕撫摸著她尚在抖動的身軀,發出了幾聲干笑。此時,我多麼希望我一廂情願的妄想可以成真,哪怕她復活之後,知道了我對她做的事、把我揍一頓、罵我是混賬、甚至把我趕出去,我也心甘情願……但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既然她仍舊已經離去,那麼……我還是應該做好我本來要做的事情,這才是我對已經死去的她的回報。
翻了個身,坐到床頭,把還在顫抖著的森蚺拉到身下,自己則伸直了雙腿,露出挺立的陽具。
握住森蚺的雙肩,微微抬起她的上身,把那一對挺拔的冰冷乳溝壓上我火熱的陽具,森蚺的頭壓在我的小腹,抬起她的頭,在一對無神瞳孔的注視下輕輕打開她的嘴唇,拉出她的舌頭,然後松手,冰涼的舌尖舔上我的身體。是時候給這個女孩一點點來自我的小小懲罰了。
稍微彎腰拉起她的臻首,往上拉起她癱軟的屍身,一對冰涼的乳肉碾壓者我的陽具,一條小舌頭在我的身上留下一條清冽的水痕,待到陽具離開她的乳穴,再按住她的頭慢慢向下推去,來回控制著她的屍體用乳穴服侍著我的陽具。
漸漸地感覺身上的欲望越來越強烈,而光靠這樣並不能最大化地取悅我,我便放下了握住她的頭的手,轉而彎腰握住她還在顫抖著的肩膀,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寬大的床上,一個短發少女正吐著舌頭趴在男人的身下用自己的胸口努力取悅著面前的男人,男人露出了快樂的表情,而少女卻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男人,嘴角外露的舌尖與她漠然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哈啊....”身下少女的努力服侍帶給了我前所未有的愉快體驗,森蚺的雙乳不愧是一等一的名器,只需要幾下就感覺我渾身的力量就要被榨出來一樣。
“哧——”在她的不懈努力下,一股白漿終於被少女的雙乳榨了出來,晶瑩瑩的半透明白濁沾在她的胸口和下巴上,還有一些沾在了我的小腹部。
“啊....祖瑪瑪..你...你真棒。”我喘著氣,把森蚺原本低垂的頭立起,低著頭與趴在自己身上的斐迪亞少女深情地對望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又稍微用力捏了一把她的臉蛋。
“呼哇,幫我清理一下吧。”拉扯住身下的少女屍體,把她拉到我懷里,蜷縮著壓著我的身體,我低下頭再次與身旁的森蚺小姐深深地吻在一起,用舌頭把她的舌頭綁架出唇外,肆意的享受著,左手則抱住她的美背,把一雙冰冷挺拔的乳房壓上自己的身體,然後握住她的手指,用五只癱軟的手指擦去我小腹的余精,再用那只手握住我已經有些萎靡的陽具。
這個時候,森蚺原本抽動著的尾巴碰上了我的雙腿,竟然無意識地繞在了我的腿上,柔和地盤繞住我的雙腿。
現在這個姿勢,森蚺被我抱在懷深深地吻著,她的舌頭與我纏繞在一起,清澈的藍色的眼睛好奇又單純地望著我,但是與她上身的單純所不同的是,往她的下半身看去,她卻在用自己靈巧的手指和尾巴服侍著身旁的男人,簡直就像是活著的情侶在互相挑逗一番。先是柔軟的手指肚恰到好處的擠壓著我的陽具,又向下用指尖碰觸著我火熱的陰囊,最後再用她的手掌心按壓住我的龜頭打著轉,很快,剛剛已經射過一發的陽具在五根冰冷手指的輕攏慢捻下,一些先行液已經順著龜頭流了出來,沾染了她的指尖,努力起著潤滑的作用。
“啊...只是叫你幫我清理一下,你怎麼又......”說著我就感覺我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再次被聚集到了一處,身旁的森蚺也隨著我的動作依舊在無意識地抽動著身體,似乎是因為害羞而想把身體更加深入地擁入我的懷中。在她顫抖著的害羞動作之中,又是一股白濁液被她的小手榨了出來,而森蚺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用自己的手把我射出的精華全部一滴不剩地接了下來,松開把持住森蚺手指的手,森蚺的手掌無力地癱在一旁,手心里滿是白濁,原本塗著彩色指甲油的指尖也因沾染了我的精華而變得非常淫靡。
“夠了...夠了...你的愛意我接收到了。”我沒有繼續用她的手指清理一片狼藉的下體,而是繼續保持著這個姿勢抱著已逝少女的屍身,一邊揉搓著她水球般的乳房一邊慢慢調整著呼吸。
“呼...”我長出了一口氣,摸了摸她柔順的短發,松開手,懷里的森蚺砰地一聲倒回床上,我慢慢從床上站起,走到她的經常工作的桌子旁,先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胡亂地清理干淨了自己狼藉的下體,然後清理干淨了桌面,准備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重新回到床前,拉起森蚺的手臂,然後環抱住她的腋下,她從床上抱了起來,背對著我抱在懷里,森蚺的身材略顯高挑,在我懷里兩腳委頓地踩在地上,無力地脖頸支撐著無力的頭部軟趴趴歪歪扭扭地垂落下去,短發遮住了面容,我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想讓她盡量直視著前方,卻忘了之前已經在她的下巴上留下了一些我的精華,便松開了手,少女的頭又隨之低垂回自己的胸前,緊緊盯著自己傲人的胸口。
她勉強地在我懷中站立著,在我的操控下如木偶一般邁著歪斜的步伐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經常工作的寫字台。
走到桌前,把森蚺的屍體轉了個身,雙手挾住腋下向上一用力,森蚺的屍體就歪歪扭扭地坐在了桌子上,雙腿伸出桌外,兩只美足懸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本來想讓她就簡簡單單地靠在牆上的,結果發現她那條大尾巴實在是沒法收進去,無論屍體怎麼靠在牆上那條尾巴總是會把屍身頂得朝一邊倒。於是我只能讓她不靠牆坐在桌子上,可是剛一松手,她就直直的向著一旁倒去,我趕忙伸出手來阻止了她倒下的勢頭。
這下難辦了,我握著她的肩膀,腦子里飛快的轉著,眼睛掃視著房間里的每一處。
我看到了她放在一旁的幾個厚重的文件櫃,腦子里立刻有了想法。
輕輕放倒森蚺的屍體,搬來那幾個文件櫃,再扶起橫倒在桌上的森蚺,把文件櫃一左一右放在她的身旁讓她坐在兩個大櫃子之間,拉起她的手臂放到櫃子上,再在她的背部放上一個矮小的椅子,讓她的背部靠在小凳子上,凳子上放上重物穩定住,這樣就可以讓她的尾巴順著小凳子的空隙伸展開了。
果然,松開手之後她只是彎著腰低垂著頭坐在桌子上,沒有再向著一旁倒去。
森蚺現在就像坐在王座上的公主,雙手放在她的王座上,低垂著頭害羞的等待著自己的王子。
既然她的王子都來了,為什麼還要害羞呢。我又從一旁找了一個重物,撐起森蚺的下巴讓她的頭靠在上面,撥開她繚亂的發絲,讓她靜靜地看著面前王子的加冕儀式。
她的王子自然不會辜負她的一片好心,我坐在椅子上挪到她的腿間。仰起頭,舉起她裸露的雙足輕輕按在臉上,松開握住她腳踝的手,讓白嫩的玉足隨著重力踩在我的臉上,柔軟的足弓瞬間將我包圍,兩只玉足踩在臉上的感覺實在令我難以忘卻,我深深的沉醉其中。其中還不乏她因為身體無意識的抽動而在我臉上加重的踩踏。我微微伸出舌尖,在她兩只腳的腳心處打著轉,輕輕舔舐著她的足心,看著面前本應因為足底被人舔舐而咯咯笑的少女,陷入了癲狂。
稍微向後仰去,森蚺的雙足隨之離開我的面龐垂落下去,啪嗒一聲打在一起,沾染著口水的裸足一晃一晃的,在陽光下顯示著不一樣的光澤,勾引著我的心。
“呼哇~啊”我實在無法抵抗她的這對雙足給我的誘惑,又握住了她的足,放在眼前細細賞玩著,如果說之前在湖邊只是隨意的賞玩的話,這次在房間里就是鑒寶專家的鑒賞會了。
森蚺極具肉感的裸足在趾甲油的裝飾下顯得靚麗而誘人,玲瓏的腳趾微曲,凝脂般瑩白的完美雙足單薄的肌膚下可以看到一道道淺淺的靜脈,里面是不會再流淌的血液.捧起這對美物,把一只足遞到嘴角,先是挨個親吻她的指尖,之後便是粗暴的,狂風暴雨般的愛撫.張開嘴包裹住她整個腳尖.她的足剛剛被我咬住的一刻突然緊繃了起來,幾只腳趾在我的嘴里滑動了一下,隨後又軟綿綿地癱了下來.我的舌尖在森蚺的足趾之間滑動,劃過她的每一個趾縫.之前是用的絨布毛巾,而這次我是親自用自己的唾液幫森蚺小姐清理她的裸足.
清理干淨了以後自然也不能讓這對磨人的美足就此失寵,接下來我要做的才是最重要的.
坐在躺椅上稍微向後仰去,握住她的雙足夾住我挺立多時的陽具,輕輕擠壓著肉棒兩側,柔軟的足弓在唾液的潤滑之下愉悅的在我的陽具上來回運動著.稍微變換姿勢,用她的冰涼的左足貼住我灼熱陽具的側面摩擦著,再提起她的右足用大腳趾和第二根足趾之間的趾縫夾住龜頭微微旋轉,這一擊極爽,我整個人條件反射性地向前撲倒,險些撞倒她.
足交本應是女方主導的性愛動作,可是現在本應起著主導地位的森蚺只是安靜地坐著,赤裸著上身睜著清澈的藍色雙眼看著我,任由我握著她的雙足在陽具上服侍著,只得由我來幫她完成這一未盡之事
森蚺白嫩的雙腿在我面前隨著我的動作晃動著,而我的陽具也在十只彩色的指甲之間享受地顫抖著,時不時歡愉地挺立一下.
“呼哇..”在這樣的歡快調教下,我輕聲但舒暢地叫了一聲,一股熱流突破精關,濃稠的白漿射出,把森蚺的雙足染上了淫靡的白色.
之後,我也不管她身上沾染了多少我的精華,向下使勁拉扯她的雙腿,桌上的森蚺撲通一聲倒下,張開雙臂徑直撲入我的懷中,再次與我緊緊相擁.小巧的臻首磕在我的肩上,一對軟乎乎的乳峰壓在我火熱的胸口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一條粗壯的尾巴在一旁緩緩搖擺著,似乎是在表達著主人愉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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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享受著胸口冰涼柔軟的體感,另一邊手也沒閒著,雙手在森蚺光滑細膩的裸背上輕撫著,時不時能觸碰到她身上微小的源石結晶,輕輕按了按,一股異樣的感覺傳來。“每天被這樣的東西干擾,是不是很痛啊...”我在她的耳邊輕聲耳語,同時小心地舔舐和咬嚙著她尖尖的耳廓。
把手伸進她有些凌亂的短發里,幫她梳理著有些凌亂的發型,然後稍微抬起她掛在我肩膀上的腦袋,喘著粗氣再次與她四唇相疊。
“唔姆”“唔姆”“啾”嘴里與她深吻著,手上卻已經把她的雙腿抬起,推開桌上的凳子只留下兩邊的大櫃子,一只手抱著她的裸背把她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原本就挺拔的雙峰因為重力的原因果凍般地彈動著,軟軟地癱到一旁,把森蚺雙腿岔開支在桌外,任它無力地搭在桌沿,兩條肉感十足的美腿順著重力垂下,彩色的腳指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彩虹般的弧线,隨後便直直地點向地面,腿上精致的肌肉微微抖動了一下便很快恢復了平靜.另一只手撐住她的後頸,溫柔地把她的頭放倒,最後依依不舍地離開她的櫻唇。
雙手撐著桌面與身下的女孩四目相對,深情地凝望著她海藍色的眸子,想從這對大海般的眸子里找到一絲慰籍.然後俯下身子,臉深深地埋入她挺拔的雙峰,張開嘴含住她的酥胸,伸出舌尖在那對小櫻桃上努力打著轉,兩個小櫻桃都被我的唾液染地晶瑩剔透以後,我繼續往她的下半身舔去,直到充滿线條的小腹,最後到了此行的終點,她身上除了護目鏡以外的最後一塊布料——她的褲子.
其實說是褲子,不如說是褲子和內褲共用的布料,深黑色的薄紗緊緊地保護著她身上最後一塊處女地.慢慢抬起頭,隔著薄紗輕輕按壓著她的陰部,玩味似的把手指隔著薄紗戳進她的小穴,再用手指在本應有陰毛的部分上下刮動著.沒有莎莎地刮動毛發的觸感,所以她應該是有修剪陰毛的習慣,真是個愛干淨的好女孩呢.
“既然我都給你看了那麼久了,你也該讓我多看看了吧?”說著伸出手攀上她內褲的邊緣,慢慢地向下卷動她的內褲.先是露出白色光滑的上陰,然後是粉嫩的小穴,最後內褲完全離開了她的下半身,我特地沒有將它取下,而是褪到她左腿的腳踝上,隨著一只玉足在空中微微晃動著。
俯下身子,彎下腰好奇地觀察著森蚺從未被人涉足過的地區,由於之前在水中泡過的內褲吸收了不少水分,身下森蚺的私處也因為沾水內褲的原因,沾上了些許水分,在幾滴晶瑩水珠的陪襯下,森蚺幼嫩的私處顯得更加可愛和青澀,腿間兩片粉嫩的小肉片緊閉著,在最後一道防线崩潰後還在努力守衛著主人身上最後的一片淨土,想必這一塊女孩最重要的地方,除了她自己以外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見過了吧?如果沒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在現在的情形之中她一定會笑著咒罵我,然後揮動粉拳玩味地砸在我的身上吧。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起身來把她冰冷的手掌貼上我灼熱的胸口,輕輕上上下下來回的撫摸我躁動的心情。雖然我已經經歷過很多次類似的內容了,但是在這樣的心情和場景下我還是第一次。待到我把她的雙手都已經焐到溫熱之後,我才得以蹲下身來,顫抖著伸出一只手指按動了一下她粉嫩的私處。她的私處隨著我的觸動稍微抽動了一下,這一下帶動著她的全身都觸電般地抖動著。不過這抖動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我待到她的屍體再次安靜下來之後繼續進行著探索工作,我好奇地用手指扒開她的兩片小肉瓣,用手指撐在私處邊上,觀賞著她的處女嫩穴。
淡粉色的穴道似乎對我有致幻作用一般,幽深的花徑使我沉醉在夢境般的現實之中。我只感覺一股灼熱的血液衝上大腦,眼前突然變得模糊,整個人向前傾倒,一口親在了森蚺的處女嫩穴上,撞得她的屍身又是一顫。
“抱歉抱歉,失禮了。”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身體卻不自覺地讓我繼續貼著森蚺的私處,大口吮吸著森蚺少女嫩穴里曖昧的清香,閉著眼伸出舌尖輕點她的陰蒂,再稍稍在她的穴口微微打了圈轉,才慢慢抬起頭,離開被唾液塗抹地晶晶亮的少女幽徑,與她十指相握,挺起早已火熱的陽具,准備把我無窮的熱情注入這具已經不再有熱情的屍體。
「刷拉」「刷拉」這時候感覺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摩擦著我的腳。低下頭去看,發現她原本耷拉在地上的長尾巴這個時候卻扭動了起來,無意識地摩擦著地面,時不時地擦過我的腳尖,想必就是這條尾巴在調戲我了。
“嗨呀,你是想要我對你的尾巴做點什麼嗎~”我彎下腰,抓住還在抽動著的森蚺尾巴,說來也怪,本來還在無意識扭動著的尾巴在我碰到之後便立刻停止了扭動,順從地被我抓在手里。我抓著這條黃綠色的粗壯尾巴,竟一時無法下手。
稍微思考了一下下,腦中就有了思路,我把這條尾巴輕輕綁住自己的腰間,她的尾巴居然在我剛剛系上以後便微微用力盤繞在了那里。可是這樣被尾巴這麼一纏,我和她的距離真的就只有很短的距離了,這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做愛距離。
早已久經沙場的陽具在得到了命令後完全沒有一絲猶豫地深深插入了森蚺的處女小穴。緊實的穴道緩緩地擠壓著我的陽具,漸漸地隨著我下體的深入,一層熟悉的障礙阻擋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這是她貞潔的標志。我被堵在這堵薄薄的肉膜之前,並沒有立刻進行熟悉的突破,只是靜靜地把陽具結合在死去少女微涼的花徑中,一股奇異的寒流從下體灌注至全身,在與我身上的欲火相撞之後立刻從滅火劑變為催化劑,不僅催化著我內心的欲望,還在催化這我身下這一具還留著基本反射性動作的屍體,我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手在我插入的一瞬間似乎與我握得更緊了一些。
在冰冷花徑的催化作用之下,我開始了腰上的抽插動作,帶著腰間的蛇尾,稍微抽出陽具,然後挺起腰,用力向著她身上唯一的一層貞潔之牆襲去。我只感到了一絲絲的抵抗,稍微一用力便順利地突破了那一層薄弱的抵抗。在這一瞬間,我明顯感到她失去靈魂的肉體產生了反應,原本安安靜靜與我相握的手指突然緊緊發力,使勁地握住了我的手,但是隨後就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毫無聲息。而在我腰間的尾巴也產生了異樣,盤繞著我的蛇尾微微用力,雖然緊繃但卻非常柔和的感覺充斥著我的身體。
“弄疼你了嗎?”放下一只與她相握的手,輕輕摸著她的臉頰,與森蚺失去靈魂的肉體做著無意義的交流。身下的動作不僅沒有停息而變得越來越肆虐。每一下到達盡頭的抽插都因為穴道的緊實而伴隨著一絲絲的疼痛,斐迪亞女孩是不好惹的,哪怕死了也一樣。稍微向外拔出挺拔的陽具,些許的血液從陽具上順著女孩的私處滴落下來,在地面上開出一朵朵鮮紅的玫瑰花。
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加快了下身抽插的速度,森蚺仰躺在桌上的身體也被我略顯粗暴的動作而搞得一震一震的,頭上破碎的防護鏡不知什麼時候因為搖晃而戴在了眼睛上,褐色的碎裂鏡片後是一雙永遠凝固住的瞳孔,一對驕傲挺拔的美乳也在胸前來回打著轉,時不時碰撞在一起發出「啪嗒啪嗒」的乳肉碰撞聲。在我和森蚺屍體沉默的交合之中,隨意抓起少女屍體的一只手塞入口中,舌尖在她的指腹舞動,刻意的略過她每一只小巧圓滑的指甲和她五指間的縫隙,用自己身上的每一處能品味東西的器官記憶著她身上的每一處,而她的屍身也在盡量的給予我微弱的回應,繞在腰間的蛇尾偶爾向內抽動收縮,像是在刻意的將我的身體往她的屍體里送去。
「!!」感到一陣再也無法抑制的熱浪即將衝破極限,我努力把身體後仰,然後在她尾巴的微弱收縮的指引下把自己的陽具猛然插入她的少女花徑,隨後便是全身一陣猛烈的顫抖,口中森蚺的指尖似乎也受到了指令,猛然緊繃抬起,和她掛在我腰間的尾巴一同抽動了幾下,隨之一股遠超前兩發的濃濃愛意傾瀉而出,灌進了她無法生育的子宮。
我沒有立刻拔出深入的陽具,而是慢慢俯下身,保持著插入的姿勢,把滾燙的胸膛貼上森蚺冰冷的身體,吐出嘴里含著的指尖,把她的兩只手臂擁抱般地交叉在我的脖頸處,自己則張開嘴輕輕啃嚙著她的柔軟嬌嫩的乳房,原本纏繞在我腰間的蛇尾也忽然松開了我的腰,啪嗒一聲垂落在地上,微微的顫動著,似乎是在抒發著自己的快感。
現在這個姿勢,對於融合一對被命運拆散的人來說,是再合適不過了。
“祖瑪瑪。”依依不舍地離開她水潤的乳房,把頭湊近她的耳邊,我再一次小聲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這樣的補償....你滿意了嗎?”身下的女孩沉默著,唯有尚在顫抖的尾巴做出了一點點的回應。
“那就是滿意咯?”我玩味似的踩了一下她還在抖動的尾尖。
“啾——”深深吻上她的唇,兩手再次抱住她的身體,就像她現在抱著我的姿勢一樣,下體卻還與她緊緊地結合著,時不時有幾滴灼精伴著殷紅的處女血從交合之處滑落。
我想把這一刻深深地記在腦海里,永不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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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心全意地與她熱吻著,竟一時忘了自己和她還趴在桌子上,腳下也不知何時又踩到了她的尾巴,原本就光滑的尾巴在地上的精血混合物的作用下更加地光滑,身體一不小心失去了平衡,手忙腳亂之中不小心碰到了桌上原本用來充當障礙物的一個櫃子,咣當當的一聲巨響,我抱著她連帶著那個櫃子一起翻倒在地。
我躺在地上,森蚺依舊被我緊緊地抱在懷里,一對漠然的藍色眸子在破碎的橙色鏡片後與我對視著。剛伸出手推開她的眼鏡,頭上的桌子處又發出一聲異響,隨後,剛剛被碰倒的櫃門打開,我只看見一件一團團白色的東西從上面傾倒下來,隨後就是鋪天蓋地的衣物,把我們在了衣物的海洋之中。
抱著她從衣物堆之中坐起,摸著森蚺的短發環顧四周,身旁滿是各種各樣的服裝,上面有很多都畫著同樣的標記,這個標記我在藍毒那里有見過,這些應該都是羅德島配發的制服,樣式都很相似,散發著淡淡的少女香水味。不過從來沒有看她穿過,想必要麼是這里太熱了,要麼就是本身的性格使她不太喜歡穿那樣過於正式的衣服。
騰出一只手在衣物堆種尋找著,想要找到一些有價值或者有情趣的服裝,這些衣物都太古板了,完全不適合她。很快,我就在這一堆淺色調的羅德島制服里找到了我所需要的東西,一件被整整齊齊疊好的黑色絲質服裝,它被放在一個透明的高檔收納盒中,它在這里的待遇遠遠好過其他所有的衣服,從外表上看似乎沒有任何被使用過的跡象,又或者是森蚺小姐對它愛護有佳,才使得這件禮服被如此完美的保存在了這里。
拿來裝著制服的盒子,打開盒蓋,伸手抽出里面的禮服,展開發現是一件無袖露背的高叉式晚禮服,下擺叉開得很高,這種服裝的好處就是可以最大程度地像外人展示服裝主人美麗的腿部线條,禮服背後被開了一個洞以便於放置尾巴,想必這件禮服是為我懷中的斐迪亞女孩量身定做的。把禮服放在鼻尖深吸了一口,淡淡的少女香水味混合著高檔絲綢特有的香味衝入鼻腔。
果然這才是符合森蚺小姐身份和美貌的東西啊!我嘴上贊嘆著,心里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為這位少女穿上世界上最美麗的服裝了。
先把禮服丟到床上,抱住森蚺的大腿,保持著交合的姿勢抱起身前女孩的裸屍,把她的頭親昵地架在我的肩頭,一搖一晃地走到床邊,懷里抱著她背靠著床慢慢倒了下去,享受著一對酥胸擠壓在胸口的快感,隨後抽出已經有些萎靡的陽具,把她推到一邊,森蚺順從地趴倒在了上,小巧的臀肉晃了一晃。沒有了阻塞物,大量白濁的液體順著女孩的私處流了出來,我拿來之前用的濕毛巾,好好清理了下她一片狼藉的私處,然後握著她的手抓著毛巾讓她“幫”我也清理了陽具上余精。
手上抓著黑色的禮服,看著身旁橫陳的美人,竟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這東西怎麼穿的啊,教教我。”我握住森蚺的肩膀,把她翻了個身讓她仰面朝上看著我手里的晚禮服,當然,她的回答只有沉默。。
“嗯……看起來你也沒穿過。”我搖了搖頭,然後把她上身扶起,手中握著晚禮服,在她的身上比劃著大小和位置。“看來,只能咱們一起研究研究了。”
再次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件黑色的晚禮服,發現它的背後有兩條絲帶,應該就是用來固定上半身的,高高舉起森蚺的雙手,先把她頭上碎裂的護目鏡脫了下來,再把寬大的晚禮服從上到下慢慢地套在她的身上,真不愧是定制的衣服,穿起來一點拖泥帶水的感覺都沒有,非常非常順利地就套在了森蚺赤裸的身體上,然後握住少女無力的手腕,順著絲帶的縫隙穿了過去,這樣的話這件貼身高貴的黑色晚禮服就順利地穿在了她的身上了。
最後是她的尾巴,提起晚禮服修長的下擺,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尾巴尖,像穿針一樣穿過禮服上特制的孔洞,然後慢慢拉直,這樣就應該算穿好了。
在我覺得一切都妥善處理好了以後,放倒她的上半身讓她平躺在床上,伸手幫她整理了一下身上服裝的褶皺和略顯凌亂的短發,把她頭上歪斜的花瓣擺正,這才得以直起身子仔細打量著身下美麗的少女。
只需輕輕一瞥,目光便立刻被身旁少女所散發出來的魅力所奪去,讓人不得不為少女的美貌與禮服高超的工藝所折服。
穿著晚禮服的森蚺褪去了森林少女所獨有的野性美,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宴會貴族少女的高雅別致氣質。完全按照少女身材定制的晚禮服緊實地包裹著少女的身體,一雙挺拔的乳峰完全籠罩在黑色的絲綢之下,看似天衣無縫,實則密中帶虛,只要稍微側過身便可以看到少女嬌柔的側乳從禮服的邊緣探頭探腦地顯露出來,勾引著每一個人的心。由於沒有內衣或者乳貼的緣故,少女粉紅的小櫻桃在輕薄的黑色絲綢掩蓋下略顯突出,為這一抹莊嚴高雅的黑色染上了一絲的色氣。
再往下,黑色禮服的裙擺之中露出的是兩條雪白的大腿,高叉的禮服只從前面和後面遮蓋住了少女的身體,但是森蚺飽滿的大腿卻被毫無保留地向著每一個有幸參加宴會的人展示著,我想無論是在多麼高檔的宴會上,這麼穿著的森蚺一定會是全場的焦點。
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翻了個身,雖然有點破壞氣氛,但馬上又是另一幅驚艷美麗的景象出現在面前。一大片雪白細膩的後背被兩道細細的吊繩勒住,露出完美的背部與腰部曲线,少女光滑潔白的裸背與包裹在黑色禮服之中挺拔的前胸交相映襯,給人一種極強的視覺衝擊力,下半身俊俏的臀部也在這完全貼身的禮服之中展露著極其優美的曲线,僅僅是隔著禮服淺淺地摸上一下,無論是高檔絲綢那順滑的手感還是少女柔弱又充滿彈性的臀部,只得其一便可以令人深深陶醉於其中,更何況是兩者皆有的森蚺。
不是每個女孩都適合穿這樣的晚禮服,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這樣的禮服簡直就是為了她這樣的體型豐滿體態修長的女孩所制造的。
觀賞得足夠了,床上趴伏著的性感美麗少女屍體再次讓我胸中燃起第二股的熱火,俯下身,從背後環繞住她的腰間,將屍體的雙膝向前屈,高高撅起她俊俏的臀,少女的頭安靜地側埋在床上,微微撩開遮蓋著她面孔的短發,讓我得以看著她的眼睛。
現在只有一塊薄薄的絲綢擋在我和她之間,除了“開蓋有獎”以外實在沒有更好的形容詞能形容現在森蚺的狀態了。
把她的大尾巴往前推,拉住她的禮服下擺,只向上一撩,少女豐滿的臀部便在我的眼前一覽無余,兩塊豐滿的臀肉向外攤開,用手稍微一捏,嫩得就像能擠出水來似的。本想掰開臀肉看一看菊穴,仔細想了一想還是作罷,轉而繼續准備從後向著她的私處再次發起攻擊。
握住她的一只手拉到她的背後,俯下身來另一只手從禮服的側乳處潛入她的胸口悄悄地握住她的椒乳,頭則靠在她的尾巴根旁邊,張開嘴微微咬著森蚺身上唯一一塊不同尋常的地方,隨後陽具很順利地再一次插入了她的小穴。只一下便捅到了終點,果然有了前面的經驗,不管是我還是她都對這次的交媾明顯熟練了很多,及時地跳過了適應期來到了實用的步驟。我開始速度越來越快,身下的晚禮服少女也隨著我的晃動一下一下輕點著頭,仿佛在肯定著我辛苦的耕耘,下體一次次地挺動帶著自己的胯部一下下重重地撞在少女的充滿彈性的臀部上,激起了一道道淺淺的肉波,不算大的房間里,除了愉悅的喘息聲以外只剩下了肉體碰撞的“啪啪”聲。
我身下的動作漸漸達到了極致,安靜的晚禮服少女在我的身下微張著嘴,瘋癲地搖著頭,就像羞於見人一般,原本被梳理好的短發再次遮蓋住了她面無表情的臉龐,只留下一絲藍色的眸光在發絲間若隱若現,似在偷偷窺視著身後發生的男女之事。
全身的肌肉緊繃至一處,欲望傾瀉而出,一股熱流又一次充盈了少女的小穴,這一次我沒有再在她的花徑之中多做停留,而是立刻拔出了自己還未完全冷卻的肉棒,我不想讓這一身純淨的黑色禮服受到太多的玷汙。
之後同樣拿來毛巾,蹲在她的身後,仔仔細細地為她清理干淨了私處,直到從外面看不到任何一滴汙穢以後才蓋上她的禮服後裙擺,但是我知道,雖然表面清理干淨了,但是她的內在已經被我的愛意所填滿了。
如果她還活著,也許幾個月後,我就能在某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看到她懷中抱著一個可愛的混血小嬰兒,在陽光下笑著遞到我的懷里了吧。
“看,這孩子長著尾巴呢!希望孩子長大以後,不要因為爸爸沒有尾巴而感到奇怪就好了!”
“我一定要教我的孩子怎麼樣去做機械,然後造一個又大又威猛的機器!比我做得更大!更強!更好!”
……可是,這樣美好的願景,不可能會有了。我清楚地知道,她的故事已然同她的生命一起劃上了句號,而活著的我則會繼續孤獨地走下去,再無與她交匯的可能。她將永遠停駐在意氣風發的年輕歲月,遠遠地看著我前行、經歷更多的悲歡離合、最後逐漸老去……想到這里,我痛苦地閉上眼睛,發出了一聲長嘆。我從沒有像此刻般,如此地憎恨過和我交戰的怪物們。
待到大腦稍微冷卻之後,我沒有繼續再對她做些什麼,只是安靜地躺在她的身旁,側過她的臉,再次環抱住她冰冷的軀體,欣賞她湛藍無邪的眼睛。
柔和的夕陽從窗外照射進來,灑在房間內緊緊相擁的二人身上,暖洋洋的。
“跟我走吧,我答應過你的。”我坐了起來,握住她的手向她發出了邀請。
對方似乎也已經心意已決,以沉默回應了我的邀請。
“趁著大家還沒有回來,我們現在就走吧?”我靜靜看著她的臉,在再次得到了沉默的回答後,開始著手收拾已經略有雜亂的房間。待到這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後,在房間中留下了離別的字條。用一個箱子裝上了她常用的服裝,隨後抱起床上的晚禮服少女,安靜地走下樓去。
村落里依舊一片寂靜,而就在這片寂靜之中,我帶著她悄悄地離開了這片承載了太多太多的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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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阿戈爾的沿海斷崖邊。
在大海沒有發怒的日子里,絢爛的陽光灑在阿戈爾美麗清澈的藍色海面上,足以震顫每一個觀者的心。
穿著黑色禮服的少女親昵地靠在我的身旁,一頭柔順的短發在清澈的海風之中迎風飄揚。
“大海的顏色,與你清澈的瞳孔相比,還是遜色了一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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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在這件事過去小一段時間以後。
在一次外出的辦事的途中,我偶然遇到了一支羅德島的小隊。
出於對這個組織的好奇和內心因為森蚺那事的愧疚,我偷偷跟著這只小隊,想著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上一手也好。
小隊的隊長是一個使用斧槍的短發黎博利少女,頭戴一頂黑色的貝雷帽,不去仔細看很容易把她的性別搞錯。在這次行動之中,她表現出了明顯接受過正式訓練的軍人才有的領導和作戰能力,一絲不苟地協助和護衛著自己的小隊,就連睡覺的時候,都能從她把那沉重的斧槍抱在懷里的樣子里,感受到少女的認真、堅定、忠於職守。
一路上小隊也遇到了一些凶險的情況,但在她的指揮和我的暗中幫助之下,沒有產生任何的傷亡。當然,盡管我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但我能感到他們對於行動何如此順利而產生的困惑。
直到某一天的晚上……
“你跟蹤了我們很多天了,陌生人。”我在一個破損的屋頂上剛准備休息一下,身下的屋子里突然響起一個少女堅定的聲音,是那個本來我以為已經去睡了的黎博利女孩。
“不要再躲了,可疑的黑衣人,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小隊隊長語氣非常堅定,言語中不帶一絲恐懼。
“你好,敏銳的游隼。”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我也沒有繼續躲藏的必要了。我躍下屋檐,穩穩地落在她的面前。
少女向後退了兩步,立刻就舉起了自己的斧槍指著我,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腰間的黑槍和佩刀。
“你很勇敢。”面對一個實力不明的高大男人,她所流露出的勇敢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讓我不由得贊嘆著面前這個矮我一頭多的女孩。
“我是羅德島的干員翎羽!立刻放下你的武器!交代你的目的!”少女舉著槍指著我說道。
“比拉謝爾,是個旅者。”我解下身上的槍和刀,放在腳邊。
“你身上……有股很熟悉的氣質。”名叫翎羽的少女看見我的舉動,先是一愣,然後這樣說道。
“是嗎?謝謝。”我笑了笑。
“你為什麼要跟蹤和幫助我們?”盡管我已經放下了武器,她依舊沒有放下警惕。她的槍依舊指著我,目光也沒有離開地上的武器和我。
“因為有個人托付給我一項任務,讓我找到你們——羅德島。”我這樣回答道。
“是誰?”她追問道。
“並不重要。”我回答道。“她讓我把這個帶給羅德島的嘉維爾。”說完,我掏出一個透明的袋子丟給那位叫翎羽的少女。袋子里有一封被密封的嚴嚴實實的書信,上面貼著一朵森蚺頭上常帶著的小黃花。
“這是?”少女低頭接過東西看了一眼,再抬頭時,面前的黑衣男子已經不知所蹤。
“真是個怪人……等到任務結束後,立刻回島報告吧。”少女把袋子裝入口袋,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然後慢慢回到了營地。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後來,他們順利地完成任務,離開了此地。在我離開時,那個叫翎羽的女孩依舊沒有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訴任何一位隊友。